看著面前的這名少年,文森心中的疑團盡然解決。////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皮溫在這里為何如此有名氣,連個學院的門衛都知道她了。
抱上術士弟子的大腿?怎麼可能不盡人皆知呢?
在這個術士稀缺的大陸上,即便是術士的弟子,都是屬于稀缺動物,高高居于平民之上,也難怪會如此傲氣?
正好,他正愁沒有辦法去接近術士,沒想到居然送上門來一個術士的弟子,從這少年身上,也許能夠獲取突破口。
只不過,他給皮溫的錢都花完了嗎?
二十多金幣,足以讓普通人過上好些年的舒逸人生,難道她花錢的速度這麼快?
依照皮溫以往的性子,驕傲而清高,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文森沉凝了幾秒,輕聲提出心中的疑問。
「我給你的錢,都花完了?」
皮溫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隨即轉成一臉凶狠的模樣︰「說了,你沒資格管我!你這骯髒的酒館侍從!」
看著皮溫的模樣,文森撇著嘴角,用手指輕輕揉動了一下額頭。
看來,他要替去世的老板好好教育一下這**少女了。
「咦?為什麼你還沒有趴下來撿錢,還在試圖干擾我的美人?你就不怕身為術士弟子的我,讓你陷入噩夢的深淵嗎?」
旁邊的少年一臉輕蔑的笑,手上的最後一枚錢幣落下,掉落在地上。
文森側過身來,看向那名少年,平靜的臉部表情不起波瀾。
「沒人告訴你,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插嘴,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看著文森一臉認真的表情,那名少年一怔。
幾秒鐘後,他陡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來,一張英俊的面孔都顯得扭曲猙獰。
在狂笑一番之後,他的表情收斂無痕,看著他,然後用手指戳向文森的額頭︰「貧民階層的廢物啊,我能理解你的無知,你根本就不明白,術士的力量是何等的無敵,如果我想要你死,都沒有人會為你叫屈,像你這樣渺小的爬蟲,怎麼會理解我這種人的高貴?」
被對方用手指在額頭連戳三下,文森猛然給了一個微笑。////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這一句話說出口,立時讓少年表情一愣。
在他發愣的那一刻,一道白色的影子挾風而來,吹動著他繡著花邊衣服領口,然後……
「 !」
術士弟子竟然被人一巴掌直接扇翻在地!
「呀——」
此刻,少年身後的靚麗女孩們紛紛驚呼出來,瞪大了一雙雙美眸,難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術士的弟子,居然被一名酒館的侍從給一巴掌扇翻在地!
而且看這模樣,似乎直接被一巴掌扇昏了?
天啊,這太匪夷所思了吧?
「弱者始終是弱者,就算是成為了術士的弟子,也改變不了你就是弱者的本質。」
一耳光打翻少年的文森搖搖頭,一只手直接將昏迷過去的術士弟子提起,然後平靜著面孔,對皮溫說道︰「跟我走,我有話跟你說。」
皮溫見到這一幕,瞪大了驚恐的眼楮,立時搖著頭退縮︰「不不不,你知道你打了誰嗎?那可是術士的……」
「我知道,術士的弟子是不是?不用再提了,我耳朵都快生繭子了,我的時間有限,只是禮貌性的問你一句而已,沒說你可以決定你跟不跟我走。」
文森冷靜的說出這句話,強行一把將她拉起,扛在自己的肩上,念頭一動,星雲之中念頭翻涌,對著那群驚恐的女生釋放了一個最近才學會的法術。
暈眩術。
這種法術能讓凡人昏睡三天,但對體質超群的生靈並無效果,屬于煉金筆記上較為雞肋的法術之一,他前些日子剛剛學會,沒想到會在這里派上用場。
一道微黃的光芒亮起,那幾名驚惶的女性立時陷入了沉睡之中。
見法術生效,文森抬頭看向周圍,由于時間尚早,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在,又將那幾名學院守衛弄暈,便扛著兩人迅速離去。
帝都學院門前,立時沉入無人說話的靜寂之中。
十分鐘後,一處昏暗的角落。
喬森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
睜開眼眸,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周圍的景色並不熟悉,細細回憶了一下剛才所發生的事,立時間,一陣怒意從心頭涌了出來。
居然有人敢打他?
他是術士的弟子,皇室的血脈,居然有人敢打他一耳光,誰能這麼膽大包天?誰敢這麼膽大包天?
他禁不住就要起身尋找剛才打自己的對象,卻是不由捂住了臉。
方才那一巴掌,抽的他臉火辣辣的疼痛。
揉捏了一下發腫的臉龐,突然之間,一道黑影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來。
「醒了?」
這一道聲音听起來非常熟悉,讓他無比痛恨,確認了來者,立時大聲吼了出來︰「你這骯髒的平民,居然敢打我?我可是術士的弟子,體內流淌著皇室的血脈,你竟然敢打……」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巴掌轟然而至,扇的他腦子一陣暈眩。
「愚蠢。」
文森低沉的道出一句,讓他心中一顫,「你的老師有沒有告訴過你,在強者面前,不要試圖去身份和背景去威脅對方,因為那樣做的話,如果惹怒了對方,會丟掉你自己的小命?」
「你敢殺我嗎?還強者?你敢殺……」
喬森殺豬般的吼叫,想要彰顯自己的高貴地位,話還沒說完,便被眼眸中所出現的一幕給驚住了。
他所認為的那個卑賤平民,手里居然燃起了一點火苗。
火焰!??
對方難道是術士?
喬森的話立時從喉頭堵了回去,一陣冷汗沁出。
如果對方是術士,那麼就算是他被人殺死,也無處伸張,因為術士的弟子可以有很多,但真正的術士卻是鳳毛麟角!
「看見嗎?」
文森朝著他擺弄了一下手里的火焰,隨即手掌一握,熄滅火光,「你才成為術士的弟子不久吧?嘖嘖,沒有血脈的弟子,一個笑話罷了。我想見見你老師,給你自己一個想辦法的機會,如果說不可能,那你對我來說就沒有了利用價值,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少年起身,扔下滿頭冷汗的喬森,走到蜷縮在一邊的少女旁邊。
「你是術士嗎?」
皮溫看著他,面色有所希翼的開口。
剛才在學校門口施展法術的一幕,她已經看到,心中早就確定,如今的提問只是為了驗證。
文森沒有回答,轉而皺著眉頭看著她︰「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夜嵐呢?她為什麼沒有和你在一起?」
「我在問你問題,文森!你是我家的酒館侍從,你有必要回答我的問題!」
「不要在我面前耍你的大小姐脾氣,你沒這個資格問我問題,我也沒有義務回答,如果不是因為皮普先生的緣故,我才不會理你,就算你變成交際花又管我什麼事?」
文森眉頭的紋路越發深刻,加重了語氣。
經歷了長久的殺戮,他並非是那種會為而隨意傾倒妥協的人,一路狂亂殺來養成了他霸道的行事風格,根本不會向女性妥協,就算對方是姿容美麗的少女。
「我的父親還有臉找我嗎?」
听到自己父親的名字,皮溫臉色一變,聲音驀然變得尖利起來,語氣之中滿是深積的怨氣,「他居然那麼長時間都沒有來看我,半年啊,半年沒有看到他的影子,當初只給了我二十多金幣,二十多個金幣能干什麼?哈哈哈,一個絕情絕義的父親,我為什麼要認他?」
文森看著她,不知為何,竟然笑了起來。
隨即,他微微搖頭,一字一頓的說道︰「皮普先生根本沒有機會看你,因為他早就在望洋港的海盜襲城事件中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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