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深夜里,森房間的燈還亮著。
他坐在一塊大約一米方圓的黃金方塊面前,深呼一口氣,手指開始在上面運作。
手指之上,有淡淡的金光浮現,那是法力集在手指上的標志。隨即落在黃金上面,熾灼的高溫烙燙出一道道痕跡。
他正在繪制龍血藥劑的煉金陣。
如今,森的法力能量太過強大,也就意味著普通事物無法承載他所繪制的煉金陣,只要一沾,便能破碎地面,現在他要繪制煉金陣,就必須使用載物。
默默然將面前的煉金陣畫成,衍生出一陣柔和的金光,照亮了森的面孔。
他心情平和,手指沒有一絲顫動,有條不紊的將煉金材料依次放入,每個時間點都能掐的正好。
不久之後,一瓶裝滿藍色液體的瓶便出現在了手上。
這龍血藥劑的液體格外奇特,由于是以藍棘巨鯨的血液作為主材料,因此液體呈現淡藍色,而內似乎有一條小小的藍棘巨鯨正在藥液之暢游,活靈活現。
森咽了一口唾沫,將其飲下。
頓時,一股豐盈的生命力噴薄而出,涌入了他的身軀之內,浩蕩如同一頭藍棘巨鯨在體內沖蕩,迅速在體內張揚開來。
若是其他身軀尋常的術士,說不定就直接被這磅礡藥力沖死,但以森的身軀強度,卻是不用擔心這個。
任憑藥力在體內產生效用,消化完畢,他靜下心神,金黑的法力洪流纏繞著涌出太陽,浩蕩有序,沖向自己的身軀。
而這一次,他顯然抗住了。
在這龍血藥劑的補充之下,他的身軀強度上升了些許,生命力大增,竟然抵住了這法力洪流!
在法力繞將盤轉的地方,有一股刺骨的冰寒,又有一種無聲的熾燙,讓人感覺無比怪異,卻又舒暢無比。
「看來的確有效。」
靜然將頭顱剩余的部位以法力淬煉完成,森心暗暗思道。
如今的他,正式完成黑鐵境初階的淬體,踏入了黑鐵階。
他深呼一口氣,心思探望意識之海,想要看看法力有什麼變化。
不過片刻之間,森又張開了眼眸,臉色有些怪異。
感覺似乎……沒什麼變化。
淬煉完成僅僅只是淬煉完成,法力毫無改變,太陽也仍舊是原來的樣。
若是硬要說變化的話,自己腦袋的強韌程度比起以前來,要高上一截。
「算了,看來的確沒有變化,黑鐵之境,只能以太陽數量和血脈之能來衡量戰斗力,初階和上階的區別,真的只是限定差距而已,與戰斗之能,沒什麼關聯。」
他輕笑了一聲,隨即望向樓外的月光,心情舒緩了下來。
在接下來的那幾天里,森並沒有停止練就龍血藥劑。
畢竟太陽的數量還會在持續增加,而自己的身軀強度若是停留在這里,還是會制約成長,這類藥劑的持續性很強,至少黑鐵境內,還是非常有效的。
就這樣一邊喝著,一邊吸收圖書館里的資料,過了大概半個多月的時間,他已然學會了不少火系法術。
只是,這些火系法術無論強度如何,對他來說,仍然是無法發揮出極致戰斗力的法術,只能說,暫時先學著,總比沒有好。
學了一些新的法術,森自然要找個地方好好施展一下,試驗一下威力。而他的目標地,無非是學院四大區之一的法術練習區。
作為學院的四大區之一,這里的人流量其實並不怎麼多,除了偶然前來的一些學生之外,大多數來的都是老師。
正在行走之,一聲爆響傳來,隨即一片叫好聲。
「黑格先生,你這法術威力真的是太強了吧?」
「是啊,在我們學院里,這法術的威力,絕對可以算的上是首屈一指了。」
「這種強度,我是萬萬不能趕不上的。」
……
順著聲音,瞥眼過去,森正看見在不遠處,那名金發青年接受朋友們的奉承,一臉的洋洋得意。
他搖了搖頭,並沒有理會這些術士。
在這些日和其他人的交流之,他總算明白了這些戰斗類的術士是怎麼戰斗的。
往往是一堆人聚在一起,然後朝著一個目標施展大規模型的法術,由于數量的壓倒性優勢,便能輕松的獲得勝利。
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戰斗。
而從森的眼光來看,這群人的實力簡直就是只手可以拍滅的一幫菜雞。
他們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死斗,那是每一秒都站在生死線上的搏命爭斗,例如他實力弱小時在東方山脈的每一天,和太陽巨怪搏斗的每一秒,在大海上和各種奇異生靈對沖的每一刻。
死亡每時每刻都在縈繞著他,這才讓森有了無比堅毅的意志,才擁有了現在如此恐怖的實力。
換句話說,若不是森在死亡線上拼死拼活,也決然不可能有現在的無匹之能。
沒有經歷于死亡的危險,又有什麼資格能稱之為戰斗?
他們這種戰斗,那充其量只能說是在試驗法術罷了。
不歷死境,不為強者。
即便是讓森和他們實力放在一個線上,他也有自信,幾個呼吸間就能直接打死他們,甚至實力低上一些,都沒有問題。而依據的根本,就是他長久游離死亡線上的戰斗素養。
「真的是……太弱了。」
心下定了對這些人的判定,他低下頭來,轉而走向另一邊的試驗場。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邊的黑格看見了他,一張俊秀的臉上露出調笑之意,遠遠招呼道︰「嘿,森,你也來試驗法術嗎?要不要試試我這一個?不過你知道的,你怎麼試,都不會超過我的。」
而在他的身後,又是一片嘲諷的笑聲。
面對黑格如此狂妄自大的言語,森只是簡短的擺了擺手拒絕,連話都不想和對方說,徑直走向了一邊。
見森沒有理會他,黑格的嘴邊不由彎起一絲笑弧。
他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二十三歲的青年覺得自己的實力非常強大,在同齡之已然屬于無比強大的存在,甚至于接近同階無敵。長期的優先于同齡人,養成了他狂妄自大的性格,並以嘲笑弱者作為生活的樂。
而森,就是他眼的弱者。
脾氣溫和,做人低調,在他的認知之,這就是弱者的象征。
「嘿,你看到了嗎?這家伙連在我面前出現幾秒的勇氣都沒有,就夾著尾巴逃走了,真是很大的勇氣啊。」
黑格狂笑著和旁邊人宣稱,引發了又一片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