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齊秋荻,今年十八歲。
我一直以為我是幸福的,因為我出身優渥,從小養尊處優,我爸是齊氏企業的掌門人,而我當然就是所謂的富二代。
但我的幸福生活從半年前父親去世開始就已經徹底結束,齊氏企業一直靠父親在支撐,父親一去世,企業內部一下子群龍無首,各方勢力角力博弈,外部競爭劇烈,內部卻內斗不停,內憂外患之下,齊氏集團搖搖欲傾,債主們追上門來討債,合作方停止供貨,企業資金鏈斷裂,如果沒有資本及時輸血,齊氏將面臨破產清算。
三天前老媽告訴我,有人願意向齊氏注資,解決齊氏的資金問題,但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讓我嫁給他。
願意注資的人叫凌雋,是我所在的萬華市最有名的大人物之一,萬華金融界有名的大佬,是在金融危機中唯一不受影響的大財閥,他的名聲在萬華市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但他卻從不在媒體上露面,他掌控的無量基金是萬華市最大規模的私募基金,他低調而神秘,傳言他已經年過五十。
我才十八歲,我怎麼能嫁給一個比我大了幾十歲的老頭?
所以我嚴詞拒絕,要我嫁給一個老頭,我寧願去死。
這事雖然被我拒絕了,但還是影響了我的心情,所以我今天離開了學校,來到了北溪森林公園散心。
因為不是周末,所以公園里人比較少,我坐在穿過公園的小河邊,夕陽的余輝透過樹葉射進來,在河面形成點點憂傷的光影,想到去世的父親,想起媽媽婆娑的淚眼,我忍不住流下淚來。
一直哭得累了,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下來。是該回去了。
正欲起身離開,忽然一只強壯有力的手從後面扼住了我的咽喉,心里慌到極點,但卻無法叫喊出聲,我用力扭頭,看到了一個銀色的面具,他的面目看不清楚,但可以看得到一雙冷酷的眼楮。
我呼吸困難,被他拖住往樹叢的深處走去,我意識到接下來他要干什麼,但我卻根本無力擺月兌他的控制,我絕望到了極點,卻什麼也做不了,只有眼淚不住地往下落。
他一只手卡住我的咽喉,另一只手去扯開了我的連衣裙。然後粗暴地在我身上游走,我試圖掙扎,但被他卡住咽喉的我完全使不出任何力量,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那一瞬我心如死灰,知道我的少女時代徹底結束。急火攻心,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我在一輛車的副駕駛位上,旁邊的正在駕駛的他還是戴著那個面具,發現我醒來後,他應該是擔心我會反抗,還沒等我有所動作,他狠狠一巴掌煽了過來,我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發現我躺在自己家里。
「荻兒,你醒了?你怎麼會暈倒在家門口呢?「媽媽問我。
我腦子里迅速回放著森林里那不堪回首的夢魘,眼淚再次滾下,「媽……「
我大哭失聲。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不嫁就算了,媽也不逼你,你別想不開啊。「媽媽說。
她還不知道我被人強暴了,我當然不能告訴她,家里已經是愁雲慘霧,如果我再告訴她這件事,她恐怕真的會崩潰掉。
這也許就是我的命,以前也許是過得太好了,所以上天要我一次性地歸還。
關于未來種種的遐想和憧憬都已經成為泡影,我已經不再是清白之身,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少女追求幸福的權利,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犧牲到底,嫁了那個老頭,挽救父親花了一生的心血構建的齊氏企業,也算是為這個家盡一份力。
罷了,就這樣吧,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媽,我同意嫁給那個凌雋。「我哽咽著說。
「你這孩子就別再提這件事了,你是媽的心頭肉,你不願意嫁那就算了,媽也不會逼你,大不了就破產吧,把公司的固定資產全部處理了,剩下的債務,我再打工慢慢還。」媽媽說。
我知道媽媽這是安慰我,公司的優質資產在爸爸過世之後都已經被其他股東變賣干淨,哪里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固定資產?如果公司真的破產清算,那余下債務靠媽媽打工又怎麼可能還得清。
「媽,你別說了,我真的願意嫁,反正遲早都要嫁的,那就現在嫁吧,再說了,我只是住過去,我的年齡還沒到法定的婚嫁年齡呢,所以我先住過去,等他把資金注進來,我再想辦法反悔也不遲啊。」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媽媽。
「你這孩子,人家既然注資了,又怎麼可能會讓你反悔,他雖然神秘低調,但听說他的勢力很龐大,如果你反悔,他肯定會不會輕易罷休的,咱們孤兒寡母,又怎麼斗得過人家……」媽媽說到這里,已經淚流滿面。
「那我就真嫁罷,反正他有錢,我嫁過去也不會受苦,現在的女孩不都想嫁個金龜婿麼?不管他長什麼樣,只要有錢我就不會被干苦活,還能將齊氏企業救活,何樂而不為呢,我反正早晚也是要嫁人的。」我拉著媽媽的手說。
「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為什麼忽然態度轉變得這麼厲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媽媽問。
「沒什麼了,反正我就覺得早晚也是要嫁人的,趁現在有這麼一個有錢人願意娶我,那我就嫁了唄。」我言不由衷地說。
「你真的想通了?」媽媽顯然對我前後態度的變化感到奇怪。
「我想通了,而且我已經決定了,你告訴他,讓他將資金注入企業,我馬上就和他結婚。」我說這話的時候,心如刀割。
「那好吧,委屈你了,我的孩子,是媽媽無能,才讓你小小年紀就嫁人……」媽媽哭道。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現在家里有困難,我理所當然要出力,之前是我太倔了,我相信我嫁過去後他會好好待我的,您就不要太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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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姓凌的就將資金注入了齊氏,將齊氏從破產的懸崖邊上拉了回來。
他傳話說,一周以後就是我和他的婚期。
我再次來到學校,準備將宿舍留下的東西都搬回家,同學們對于我突然綴學感到驚訝,在她們的眼里,我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二代,生在蜜罐之中整個世界都是甜的,她們又哪里知道,我不但被人凌辱,而且將嫁給一個老頭。
其實學校的那些東西我都可以不要了,再次回學校,主要還是想向一個人道別,他叫周宣,是我的學長,他是我們系最好看的男生,我知道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們沒有正式交往,那是因為我才大一,我以前就答應過爸爸,至少大二才開始戀愛。
現在我已經再沒有喜歡他的權利,我們注定不能相濡以沫,而只能相忘于江湖。
學校的足球場上,周宣站在我面前,緊皺眉頭。顫抖的嘴角看得出他心里的痛苦,他是一個不善于表達的人,雖然他內心非常狂熱而堅定。
「為什麼?「對視許久,他終于痛苦地說出三個字。
我抬頭看天,看到了夏末的天空有鳥飛過,瞬間不知所蹤。這樣的姿勢,可以保證我在他的面前不會流下淚來。
雖然心中有抑制不住的悲傷,但我還是努力微笑︰「因為我不想念書了,念書太無聊。」
「你才大一,你的大學生活才剛剛開始,你如果感到無聊,你可以報幾個興趣小組,參加一些學校的社團,這樣你就不會無聊了,干嘛非得要退學?「周宣問。
他語速很快,完全不像他平時沉默少語的風格,他是愛我的,心里知道,所以他急切想把我留下。
「我真的不想念了,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學長,我會記住你的。「我微笑著說。
他眼里閃過一絲痛苦,再次陷入沉默。
「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麼事?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幫你。」他說。
「沒事,我就只是不想念了,我已經厭倦了校園的生活。」我說。
「那好,我尊重你的決定,我每個周末都會來看你。」他認真地說。
我心里一酸,我即將為人妻,而且已經是不淨之身,怎能再和他有瓜葛。
「不用了,學長,你好好念你的書吧,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聯系了,緣盡即散,不必再強留。」我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自己心里在滴血。
「我會來看你的,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不會放棄。「他固執地說。
為了避免淚水涌出,我再次抬頭看天,「學長,我要結婚了,你忘了我吧。」
說完這話,我轉身跑開,我已經忍不住自己的淚水,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痛哭的樣子。
「為什麼?」身後是他痛苦的叫聲。
他沒有追來,因為他知道我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他是一個懂得尊重別人決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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