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我和葉晴在島上住了一周。
兩個人當然要比一個人有趣得多了,我們可以一起回憶以前念高中時的趣事,可以一起討論一些娛樂八卦,還可以一起討論男人的種種惡行。
我其實已經慢慢地適應了島上的生活,雖然這里是寂寞了一些,但總比住在凌家天天看凌雋那張臭臉強多了,就算是他不給我擺臭臉,我只要一看到他,就會想起他把我當成別的女人的事,總之在這里不用看到凌雋,心里那些怒氣也就不那麼強烈了。
相反葉晴好像就不那麼淡定了,她和我性格本來就差異很大,我們雖然年紀差不多,但我和她的經歷差別卻很大,我家道中落之後就嫁給了凌雋,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宅在凌家,對于這種和外界接觸少的生活我的適應能力還是比較強的,雖然也感到孤單,但總的來說沒有那麼難受,但葉晴就不一樣,她長期在朝會那樣紙醉金迷的地方工作,自然更適應那種燈紅酒綠的生活,這樣的孤島生活,對于她來說實在是太難熬了。
新鮮感過後,她就開始慢慢變得煩躁起來。
這一天我正在一邊看書一邊听音樂,葉晴走了進來。
「秋荻,要不你給凌總打個電話吧,向他認一下錯,讓他放你走好了。」葉晴說。
「怎麼,你不是說呆在這里挺好的嗎?這才幾天呢,你就煩了?」我笑著說。
「我倒是沒有煩,我只是替你擔心啊,你說你住在這島上和外界一點聯系都沒有,如果凌總在外面找女人,那你不是虧大發了?」葉晴說。
我看著葉晴笑了笑,沒有說話,我知道她是想離開這了,對于擔心我的那些話,不過是找的借口而已。
「你笑什麼,你倒是說話呀,你只要向凌總認個錯,我相信他還是會原諒你的,你們是夫妻嘛,也沒有多深的仇恨,差不多就行了,不必一直這樣耗著。我說的是實話,凌總也是一個正常男人,正常男人當然都有正常需要,你和他這樣兩地分居,他真的有可能去找女人啊。」葉楮說。
「葉晴,如果他要去找女人,你認為我能阻止得了嗎?他真要鐵了心找女人,會計較我在不在他身邊嗎?上次在凌家,你和她……」
「打住!上次的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那是凌總吩咐我那樣做的,我當時又不知道他針對的是你,所以我才配合他的,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葉晴打斷了我的話。
「我說這話也不是針對你,我只是想說明凌雋去不去找女人,完全和我在不在他的身邊無關,他和其他的那些男人不一樣,我在他的世界時扮演的角色一點也不重要,他不會去管我的感受的。」
說完這話其實我有些後悔,我不應該在葉晴的面前說凌雋一點也不在乎我,這樣會讓她笑話我的。
「也許他其實很在乎你的感受呢,只是你沒有察覺罷了,你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認一下錯,也許他就親自來將你接回凌家了呢。」葉晴說。
「如果你在這里呆不習慣,那不如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里也沒問題的,你回去就跟凌雋說我攆你回去的就行了。」我說。
「那怎麼行,我回去凌總會罵我的……再說了,我也不忍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葉晴說。
這話的前半句是真的,後半句當然就有些假了。
「真沒事,你就放心吧,你就說是我攆你走了,和你沒有關系。」我說。
「算了,你不願意打電話給他就算了,那我繼續在這里陪著你吧。」葉晴說。嘴上雖然沒說什麼難听的話,但我看得出來她非常的失望。
我心里暗想,看來寂寞這種東西不是誰都能抵抗得了的,凌雋對付我的這一招其實很狠,我要是之前沒有修煉好,說不定我也早就崩潰了。
吃完晚飯後,我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和葉晴一起看肥皂劇,忽然肚子劇烈地疼痛起來。
開始的時候我還蹲在地上勉強能夠支持,後來越疼越厲害,我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秋荻你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葉晴說。
廢話,我要是舒服,能疼得滿頭是汗嗎?
「我肚子疼,疼死我了……」我說。
「哎喲,那可怎麼辦呀?」葉晴說。
「前兩天我看到那個抽屜里好像有些常用藥片,你幫我找一些止痛藥出來。」我說。
葉晴拉開抽屜,找了一會,說沒有止痛藥。
「不對啊,明明前兩天我好像看到止痛藥了,怎麼會沒有呢?」我疼得越發的厲害了。
「那肯定是你看錯了,只有一些消炎藥,沒有止痛藥,要不,咱們去看醫生吧,這肚子疼可大可小的,不要出了什麼大問題了。」葉晴說。
「沒事,應該是吃了不干淨的東西了,我休息一會應該會好了。」我虛弱地說。
但事實上肚子疼一直都沒有見好,到半夜的時候,我疼得直在地上打滾,感覺自己疼得都快要死了一樣。
葉晴還是給凌雋打了電話,天快亮的時候,我被送到了郎林的私人診所。
凌雋並沒有出現在醫院里,所有的事情都是阿進在負責辦,輸液過後,我的肚子疼總算是勉強穩住了。
看來真是有現世報這一說法,上次我裝肚子疼逼郎林醫生送我去醫院而趁機逃跑,沒想到這一次竟然真的肚子疼了,因為有上次的前科,所以這一次凌雋特地派了幾個人在郎林的診所門口守著,他是擔心我又一次用裝肚子疼的手段逃跑。
他這是小看我了,再高明的計策,用一次也就好了,我還不至于會愚蠢到用第二次。更何況裝肚子疼這樣的計策實在是一點也不高明。
郎林進了病房,因為上次被我威脅過,看得出他對我還是心有忌憚,他看我的眼神都怯怯的,他肯定認為我是一個惡毒的女人,惡毒的女人誰都害怕的。
「凌太太,你好些了嗎?」郎林說。
「好些了,不那麼疼了,郎醫生,我這是怎麼了?」我問郎林。
「凌太太,你就算是要逃跑,也不用把這樣虐自己吧?」郎林似笑非笑地說。
「什麼意思?這一次我可真是肚子疼啊,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說。
「你分明就是吞食了一種能導致急性腸炎的化學藥品,所以才會疼得這麼厲害,凌太太,不要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啊,這種玩笑會死人的。」郎林說。
我一听心里更加奇怪了,我吞食化學藥品?好好的我吞食什麼化學藥品干嘛?再說那島上也沒什麼化學藥品啊,這是從何說起?
「你別胡說八道了,我哪有吞食什麼藥品啊,我干嘛要和自己過不去?分明就是誤診了,哦,我知道了,我上次利用你逃跑,所以我記恨在心是不是?就故意弄個誤診?」我說。
「唉,凌太太怎麼能這樣說呢,我是一個醫生,除非是我水平不夠出現誤診那是沒辦法,不然我又怎麼可能會故意去誤診呢?難道我腦子進水了不成?凌太太這樣說話,真是讓人接受不了。」郎林說。
其實我也相信郎林沒有有說,他的醫術在萬華市那還是很有名的,來他的私人診所就診的多是萬華市上流社會的人,如果他是一個庸醫,凌雋恐怕也不會讓他做他的私人醫生。
只是我真的沒有吞食過什麼化學藥品。那樣虐自己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干的。讓人虐那是沒辦法,我他媽才不會自己虐自己呢。
我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葉晴?
想想又不可能,我又不是傻子,如果她給我服用什麼藥品,我肯定是知道的,難道是她把藥放在飯菜里了?可是那飯菜她也吃了,她為什麼就沒事呢?
「郎醫生,有沒有可能我是食物中毒了?」我說。
「那也有可能,不過我更傾向于你是服用了某種藥品,那種藥品就是一種能快速導致急性腸炎的化學藥品,太太,難道真不是你自己玩的花招?」郎林說。
「當然不是了,你說你腦子沒進水,難道我的腦子就進水了嗎?我干嘛要糟踐自己啊?」我怒道。
「那好吧,如果不是你自己做的,那當然最好,如果是你自己做的,那我可得提醒你,你這樣對胎兒不好,以後還是不要折騰了,你不為自己作想,也得為胎兒作想……「
「等等!你說什麼?」我大叫了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什麼胎兒?」
「你懷孕了呀,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郎林說。
「什麼?我懷孕了!這怎麼可能!我一直都有作好防範措施,這怎麼可能?」我大聲吼道。
「太太,懷孕是大好事啊,你怎麼這麼激動?懷孕要心情愉快,不能動氣。」郎林說。
「郎林,我上次的確是利用過你,可你丫的也沒必要編謊話嚇我吧?我怎麼可能會懷孕?」我大聲咆哮。
「太太您的身體您自己還不清楚嗎?這個月你還沒來例假吧?」郎林說。
「那是時間還沒有到而已!時間到了就會來了!」我叫道。
「太太,現代醫學確定一個女人是否懷孕是最簡單的事了,就算我是一個庸醫,這樣的事我也不會弄錯,請你相信我還沒有庸醫到會搞錯的程度好不好?」郎林無奈地說。
我一下倒回了床上,這下完了,在這個時候懷孕,上天可真會跟我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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