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齊氏企業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對公司的情況了解得越深,我對齊氏企業的未來就越是憂心。
以前是爸爸以一身己之力頂著齊氏在往前跑,整個齊氏都刻上了爸爸個人風格的鉻印,後來爸爸去世以後,媽媽繼任了代理董事長,但媽媽也只是機械地貫徹以前爸爸的經營方針,很多方法方式卻是得其形而不得其神,表面上看和爸爸時在差別不大,但很多細節卻是東施效顰,甚至是南轅北轍。
導致這種原因的存在主要因為媽媽在企業的影響力不夠,她之所以當上代理董事長,那全是因為她是爸爸的遺孀,她本身的能力並不能讓她勝任董事長一職,所以在她任職期間基本上沒什麼作為,媽媽生性善良,在很多事情上她都是听二叔和三叔兩個糊涂蛋的,企業當然不會有什麼好的發展。
商場如戰場,這兩年齊氏雖然有所復蘇,但只是因為凌雋持續注入的資金在起作用,企業只是接受輸血生存,本身並無造血功能,大多數的項目雖然還在維持,但都舉步維艱,公司上下享樂之風盛行,部份高管的年薪遠遠高于行業正常水平,拿著高薪卻不作實事,這樣下去,齊氏必垮無疑。
我很詫異我這樣水準都能看得出來的危機,二叔和三叔兩個老江湖為什麼會看不出來?
不行,我必須要有所作為,不然企業就垮了,爸爸的心血就沒了。
我如果要有所作為,我就必須能參與到公司的決策中去,甚至要能左右公司的決策,但現在我只是一個總經理助理,雖然也屬于高管,但我手里的權利還是太少,我必須再進一步,進入決策的權力核心。
至少,我要先做上集團總經理的位置。
現在集團總經理是二叔,如果想要他讓出總經理位置那是很困難的,說不準會引發人事地震,到時公司會造成不必要的內耗,現在是多事之秋,我又在齊氏還沒有站穩,我必須得智取,不能強攻。
我決定找二叔談一談。
二叔對于我單獨請她吃飯很是奇怪,以前如果我要設家宴,那都是將二叔和三叔一起請的,這一次我只是單獨請了二叔,他當然會有些奇怪。二叔一直沒有動筷子,只是看著我,他知道我有話要對他說。
「二叔,吃呀,這野生蘑火鍋最好吃了,都是正宗野生的,不是大棚培育出來的。」我給二叔倒上一杯白酒,二叔吃火鍋的時候總是喜歡喝一杯白酒。
「秋荻,你找我有事?」二叔說。
「瞧二叔說的,沒事就不能請二叔吃飯啊,二叔可是我親叔,您是爸爸的親弟弟,是我的親人,我請您吃飯那是應該的。」我笑著說。
二叔笑了笑,「秋荻從小就不是很喜歡二叔啊,你對你三叔好感遠勝于對我。」
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確實,我從小都不是很喜歡二叔,因為他這個人行為粗魯,而且貪財好利,典型的市井小人,他要不是爸爸的親弟弟,根本不可能坐得上現在的位置。
我也笑了笑,「以前那是我太年輕不懂事,現在我才知道親情的寶貴,以前有對不住二叔的地方,還請二叔多多包涵。」我說。
「秋荻客氣了,我是你的長輩,晚輩做錯點什麼我也可以原諒的,咱們是一家人嘛。」二叔說。
「是啊,所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嘛,二叔,今天我請您來,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拉開正題。
「你說。」二叔略顯緊張。
「我想請您召開一次股東會,把新任董事長給選出來,咱們公司雖然沒上市,但咱們畢竟是大公司,董事長一職一直空著總不是辦法。」我小心地說。
二叔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我知道他是怎麼想,他肯定是認為我今天請他吃飯就是為了拉攏他,讓他發動他的親信支持我做董事長一職。事實上如果持股份多的人就任董事長,我確實也是最有資格的,但我資歷太淺,當上董事長恐怕也只是個空架子,並不能服眾。
「秋荻,董事長一直都是你媽媽在代理,後來你媽媽沒了,董事長一職一直空著,公司不也照常運轉麼?而且,是你自己放棄董事長一職非要給我當助理的,現在你又要重新上位,這樣不好吧?公司的股東們也會反感的,再說你也確實是年輕了一些,你就還只是一個小姑娘。」二叔說。
說到分權的事,二叔的本來面目果然就暴露出來了。
「二叔,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並沒有自己要當董事長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讓您來當董事長。」我說。
「啊?」二叔很是驚訝。
「您和三叔都是爸爸的親弟弟,現在爸爸和媽媽都沒了,我又太小,當然不能勝任董事長一職,但董事長是一個公司的舵手,公司就是像一條大船,怎麼可以沒有舵手呢,所以我想請你出任董事長,帶領公司前進。」我說。
「這個……我雖然資歷夠了,但我所持股份不多,就連我現在做總經理的位置都有股東說些閑言碎語,說我能力不夠,要是我再做了董事長,那恐怕不服的人更多。」二叔說。
這一點二叔倒是有自知之明,其實如果他能保持這份冷靜,那他肯定會拒絕我讓他出任董事長的提議,但是權力這個東西,一但接近,就會讓人有無限的渴望,面對公司掌門人的誘惑,二叔肯定是把持不住的。
「二叔放心吧,我繼承了爸爸的股份之後我,我在公司所持的股份有絕對的優勢,由我來提議二叔任董事長,我相信不會有太多人反對的,就算是有人反對,那也很正常嘛,我們做任何事都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只要自己盡力就好了。」我說。
「你真的會在股東會上親自提議我任董事長?」二叔還是有些不相信。
「那當然了,我騙誰也不能騙二叔啊,您這周就召開股東會吧,到時我親自提議並說服大家同意我的提議。」我說。
「秋荻,那二叔真是謝謝你了,不過你三叔那邊……」二叔欲言又止。
三叔和二叔所持的股份差不多,他們也是一直貌合神離,二叔擔心三叔會給他阻力。
「三叔也是識大體的人,他現在也是集團的高級副總,他還是您的親弟弟,我相信他會支持你的,三叔一向好說話。」我說。
確實,三叔和二叔相比,平時表現得確實是善良多了。
「那這樣吧,我任董事長之後,那就由你三叔來任總經理好了,這樣大家也平衡一下。」二叔說。
「這件事我有不同的意見,三叔現有是副總,分管著幾個事業部的具體業務,那幾個事業部是現在公司收入的主要來源,如果現在把三叔提上總經理,那我擔心會分散他的精力,這樣會影響那幾個事業部的業績,現在公司本來總體情況就不太好,我覺得這樣風險太大,而且公司的人事變動動作不能太大,不然會打亂公司的日常經營。」我說。
「那總經理一職也不能空著啊,這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位。」二叔。
「我看,總經理一職就由我來擔任吧,我給二叔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助理,對于您平理處理的事務也算是相當熟悉了,我相信我可以暫借一段時間,如果我不行,那再另擇高明,二叔您看如何?」
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我明明知道二叔不行還要扶他上位,當然就是想讓他騰出總經理一職給我。
二叔有些意外,但他很快明白了我這是和他做一筆交易,如果他不答應我做總經理,那他的董事長一職就沒戲,我是公司最大股東,按照爸爸以前訂下的規距,我是可以有一票否決權的,這一票否決權,可以起到震懾作用,這就是為什麼爸爸一直要把公司的控制權掌握在手中的原因了。
「好吧,秋荻雖然年輕,但做事還是很能干的,你暫代總經理一職,我也是放心的,只是我們這樣做,那會不會被股東們認為是在交易?」二叔說。
「這個無所謂,隨他們怎麼想都行,股東們平時不怎麼干活,每年就知道從公司分紅,不管誰任總經理,能把公司的業績提升上去,他們才有錢分,我只代任一個季度的時間,如果我實在不行,不用大家轟我,我自己下來便是。」我說。
「行,那就這樣吧,這件事,要不要和你三叔商量一下?」二叔說。
「不用了吧,三叔太忙,這樣的小事,就不打擾他了。」我說。
這件事我本來就不想讓三叔知道,三叔和二叔一向沆瀣一氣,他們如果結成聯盟,那勢必會處處對我形成掣肘,我一直想找機會離間他們一下,這一次當然是最好的機會,我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我就是要給三叔造成一種錯覺,那就是我和二叔已經結成聯盟,有意疏遠了他,畢竟我是公司最大的股東,疏遠三叔會讓他多少有些緊張,從而逼得他向我靠攏,這樣我才能借各方之勢在公司慢慢壯大。
只有壯大了,我才能施展手腳,才能查清楚媽媽的死背後到底有沒有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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