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響應凌雋讓我和大娘搞好關系的‘號召’,我決定做一些討好大娘的事情,想來想去,決定親自下廚為大家作一次早餐。
在尋常人家做早餐那當然是非常普通的事情,但是在凌家這樣的豪門,主子是不會親自下廚去做飯的,為了顯示我不把自己當‘主子’,也顯示我確實是想討好所有的人,我決定下廚做餐早飯。
做正餐那肯定是吃不消的,凌家人太多了,我搞不定那麼多人的飯菜,再說我會做的菜僅限于西紅柿炒雞蛋和水煮白菜什麼的,實在是上不了廳堂,當然不敢在凌家這些人面前丟人現眼,唯有做早餐會更簡單一些。
大娘喜歡吃甜食,而我正好會煲紅糖桂花粥,于是我在凌家做的第一次早餐,就決定投其所好,做成紅糖桂花粥。
平生極少下廚,手忙腳亂自然不用細說,在佣人的幫助下,我終于完成了我的大作,我親自給大娘盛了一碗,她輕喝了一口,竟然贊不絕口。
「不錯不錯,看來秋荻真是下得了廚房,上得了廳堂啊,真是不錯,這粥煲得非常的香,甜而不膩,還有桂花清香,回頭你教教下面的人,讓他們以後經常弄給我喝。」大娘高興地說。
「大娘要是喜歡喝,我以後經常煲給你喝就是了,也不用下面的人來做了,紅糖桂花粥是我家鄉的特色食品,只有我們那里才有的。」我說。
「好啊,那你以後就經常做給我喝,只是辛苦了你。」大娘說。
「不辛苦,只要大娘喜歡喝,那我就經常做給你喝,這沒什麼問題。」我說。
「那好,那大娘謝謝你了。」大娘說。
「大娘,那我上班去了。」我說。
「你去吧,我一會了也得到公司去處理事情呢。」大娘說。
因為最近在凌家和歐陽菲相處得不錯,大娘特地給我配了一輛二手奔馳跑車,雖然不是新車,也有八成新,顏色是我喜歡的紅色,我不喜歡有司機跟著,就每天自己開著那輛紅色跑車上下班。
雖然只是輛二手奔馳,也不是什麼頂級的豪車,但在同事們的面前,已經是非常的酷炫了,澳城本來就小,開著跑車十來分鐘就到了我上班的公司了。
自從我的身份在公司公開後,我其實就成了分公司里的第一號人物,我當然沒有仗著自己的身份去和崔天華爭權,但我既然是凌雋的人,那在其他同事的眼中當然就是凌家的人了,盡管我一直刻意保持著低調,但身邊同事對我的態度已經不可能恢復到過去那樣的狀態了。
一個人的身份就像一種無形的資本,在社會圈子中會形成一種看得見的優勢,我並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但凌家少女乃女乃的身份就像一把高懸在所有人頭上的尚方寶劍,他們擔心如果得罪于我,我那把劍就隨時會發生威力讓他們丟掉飯碗,全球經濟不景氣,澳城自然也不能獨善其身,失業率持續升高,飯碗難求,他們當然畏懼
當一個人處于強勢的時候,也許會鄙視那些畏懼強權的人,但當一個人處于弱勢時,就會發現,在生存面前,強權是不得不畏懼的,政客就得畏懼他們的上級,因為上級隨時可以給小鞋穿,公司職員就得畏懼老板,因為他隨時會拿掉你手中的飯碗,公司的同事畏懼我,就像我畏懼大娘一樣,大家都處于弱勢,我非常能理解他們的感受,所以我從不會仗勢欺人。
每一個圈子都遵循著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自然法則,所以要想不卑微地活著,不總是活在別人的陰影里,唯一的途徑,只有讓自己變強大。
別無他法。
我在公司的工作作量急劇減少,以前負責的那些瑣務現在桑季她們是打死也不會再讓我做了,我平時的工作幾乎都是參與決策一些公公司高管能夠拍板的事,在公司的時間久了,對公司自然有更深入的觀察,加上以前在萬華時的管理經驗,我還真能幫崔天華作出一些好的決策。
雖然美濠的危機還在持續,但我們分管的公司業績卻明顯好轉,我違著凌雋的意思把公司的業績提升上去,一方面是為了提升我在分公司高管中的威信,我要讓他們明白,我齊秋荻不是一個花瓶,我是能憑真本事做出業績的,現在我在公司雖然還只是助理的職位,但實權其實已經很大,有點垂簾听政的感覺,這樣的結果是分公司的這些人都成了我的人馬。
每一個群體中都會分圈子,也就是所謂的派系,如果能夠把這個分公司的人全部籠絡在我的麾下,那其實也是為凌雋以後的登大位打好基礎,集團的董事局雖然決定著總裁的人選,但是下面也得有人支持才行,需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下面的人不支持,那在高位上肯定是做不長的。
我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在美洲的內部能建立起自己勢力,幫助凌雋完成他最終奪權的目標,我雖然是一個小女子,但女子也有男子不能比的優勢,女子不易讓人戒備,更具親和力,就像歐陽菲那樣,雖然下面幾個兒子爭來斗去,但她卻始終穩穩地坐在董事局主席的寶座上幾十年,這便是女人的優勢。
歐陽菲雖然討厭,但卻是我學習的榜樣,我也許不必像她那般狠毒,但我可以學學她的強勢和運籌帷幄。
我希望我在她的年紀,比她還要做得出色。
一天的工作終于結束,我心情大好,開車回到凌府,凌家並沒有像平時晚飯時間那麼熱鬧,幾個佣人看到我,臉色都怪怪的。
我意識到好像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管家見了我,也是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我難道成了瘟神了?人見人怕?
「人呢?人都到哪去了?大娘她們呢?」我逮住管家問。
「齊小姐,大太太住院了。」管家的表情很怪。
「住院了?她哪里不舒服?那其他的人呢?其他的人都到醫院去了看大娘了?她在哪家醫院,我也過去看看。」這樣的表現機會,我自然不能錯過。
「你還是不要去了罷,大太太正在氣頭上,你去恐怕更不妥。」管家說。
「為什麼?怎麼就不妥了?我去看看她是應該的呀,哪里不妥?」我听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管家欲言又止。
「你倒是說呀,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吞吞吐吐的。」我提高了聲音。
「因為大太太是喝了你的粥才上吐下泄的,不僅是大太太,凡是喝了你的粥的人,那都是一樣的癥狀……」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這下禍惹大了!但一想又不對啊,那粥我自己也喝了,我怎麼就沒事呢?其他喝了粥的人都上吐下泄,而我卻沒有事,這又是為什麼?
「我煲的那粥沒問題啊,也沒有放什麼不對勁的東西,怎麼就上吐下泄了?應該不是我的問題吧?」我說。
「我當然不敢說是齊小姐的問題了,不過確實所有喝了粥的人都發病了,您現在要去看大太太,那不是正惹她生氣麼,您還是不要去的好。」管家倒也是好心提醒我。
不過管家這麼一說,我反而更要去了,我如果不去,那不是更加證明我自己心虛了?
「你說,大太太在哪家醫院,我要去看看,我那粥沒問題的,我自己沒干什麼壞事,我內心無愧。」我說。
「大太太吩咐了,不許對外透露她在哪家醫院,誰也不許說。」管家說。
想想也是,歐陽菲是凌家的大家長,美濠集團董事局主席,是澳城有名的大富婆,她如果生病住院,那也是大新聞,會引來記者的的報道,如果病情嚴重,還會引起美濠股票的進一步下跌。
「那好吧,我等大娘回來後會親自向她解釋清楚的。」我說完自己回別院去了。
回到別院,心情郁悶之極,等了很晚,凌雋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在公司忙事,還是去看歐陽菲去了,晚飯我什麼也沒吃,實在是沒有胃口,洗完澡後我躺在在床上,想著那粥的事,我每一個程序都是按萬華傳統的做法做的,也沒有加任何的化學制品,喝了那粥,怎麼會上吐下泄呢?
難道是有人在搞鬼?如果有人做了手腳,會是在哪個環節做的手腳呢?為什麼我自己沒事?
想著想著,我漸漸睡去,但很快被敲門聲炒醒,來的是管家,「大太太讓您過去一下。」
我心里格登一聲,心想這八成是興師問罪來了,不然也不會這麼晚還叫我過去。
回到歐陽菲住的主院,除了遠在歐洲的凌銳之外,凌家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到了,大娘生病了,他們當然要來探看。
看到我走進來,所有人的臉色都很嚴肅,包括凌雋。
這果然是要興師問罪的氣氛,我心里也緊張起來,雖然說我問心無愧,但那粥畢竟是我煲的,現在出了問題,我確實是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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