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雋現在不是董事局成員,所以他少有機會接觸董事局的那些大佬,如果他明天能出席董事局臨時會議,那他無疑就有了一次在董事們面前亮相和表現的機會。
這就是他的真正目的,表面上來看,他的目的是為了替凌銳和凌堅擋箭,是為了保護凌堅和凌銳。但其實他有自己的盤算。
歐陽菲沒有馬上答應,這個狡猾的老女人似乎也在權衡這件事的利弊。
「這樣挺好,可以保護二哥和大哥,大哥是前任總裁,二哥是現任總裁,當然要保護好他們,反正阿雋在集團工作沒有多久,由他來承擔責任,至少也可以找個因為不太了解工作環境什麼的為借口,我認為這樣做好。」凌豐說。
「我也覺得可以,明天的董事局會議我就不參加了,就說我生病了去不了,由阿雋代我參加,到時那些死老頭如果要質詢,阿雋給我擋一擋就行了。」凌堅說。
這個凌堅果然火候稍欠,他顯然沒有看出這件事其中的玄機。
「我也贊成。」凌銳說。
這哥倆看來都不是喜歡擔責任的人,知道明天的董事局會議有可能會被當眾質詢,就都不想面對了。
「好吧,既然你們都認為可以,那就這樣定下來,明天就由阿雋代表凌家出席董事局會議,我也不去了,我一出現,人家馬上會想到我賣餛飩面那一檔子事呢,真是丟死人了!」歐陽菲沒好氣地說。
很好,歐陽菲這個老妖婆這一次終于上了凌雋的當了。真是不容易。
「行,那我就準備一下,反正我臉皮厚,大不了讓那些老家伙罵一頓就是了,只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他們也就把我沒轍了,他們也跟著美濠賺了那麼多錢了,哪能賺錢的時候就樂,有危機的時候就只管罵人的。」凌雋說。
「就是,那些老混蛋最可惡了,也就是你們把他們當回事,要是我才不買他們的帳呢。」凌豐說。
「要是凌家的人都像你那樣只知道吃喝玩樂,那凌家早就被敗光了,什麼也不用做,那當然是誰你也不怕了。」歐陽菲罵道。
「誰說我什麼也不做了,我也是很關心集團的嘛,只是我能力有限,不能做更多的事罷了。」凌豐說。
看來凌豐和凌雋現階段的安排是凌豐繼續裝紈褲,然後有意無意幫凌雋一把,讓凌雋完成他的目標,等凌雋真正坐穩以後,凌雋再反過來幫他。
他裝紈褲裝習慣了,凌家的人自然不防他,所以幫助凌雋會更有效。
「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阿雋,你這些天抓緊些,盡快把那往篇文章的事給處理好,不要再讓那件事繼續發酵了!」歐陽菲說。
「我已經責成公關部門在做清理了,大娘你就放心吧,我會找槍手在報紙上登一篇‘英雄不問出處’的文章,抨擊那些以出身來評判一個人的無聊小人。」凌雋說。
凌雋這話其實相當于狠狠地扇了歐陽菲一耳光,以前歐陽菲打壓凌雋的主要借口就是凌雋的身世,現在好了,歐陽菲自己被扒出來是寒門出身,比凌雋這個庶出還要低一等,真是活該。
「好吧,你去處理吧,這些事你處理就行了,就不要再問我了,我這兩天心煩,我想靜一下。」歐陽菲說。
「好的,大娘保重,那我們先告退了。」凌雋說。
回到別院,凌雋關上了門。
「這件事,和你有關?」凌雋問。
「沒有。」我說。
「真沒有?」凌雋盯著我問。
「真沒有。」我心里有些虛。
「那些泄露的數據,很多都要親自參與公司事務才可能會清楚,而且是在基層工作才會清楚,蕭敏從不插手公司事務,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那些數據?她不知道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會透露給那個胡志開?」凌雋說。
「這我怎麼知道?這好像你得去問她。」我說。
「你這樣做,是為了幫我,還是只是單純的想把蕭敏趕走?」凌雋問。
「我都說了,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說。
「你認為你能瞞得了我?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蕭敏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些數據,而且那篇文章的觀點和你平時說話極為相似,而且文風陰柔,根本不像是一個男人寫的,你別忘了,那個胡志開已經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寫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是會是那種風格。」凌雋說。
我心里更加的虛了,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凌雋,我們之間相互太了解了。歐陽菲被扒出往事,盛怒之下當然不會仔細去研究那些細節,但凌雋永遠是那麼冷靜,他總是會從細微中發現破綻,尤其是我的破綻。
「那篇文章我沒怎麼細看,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到底寫了些什麼,至于是什麼風格,我就更不知道了,你和我說這些沒用。」我說。
凌雋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小樣,你以為你能瞞得過天下人?就算是你瞞得過天下人,你也瞞不了你老公我!在萬華的時候,我和你斗了沒有一百合也有八十合,我對你難道還不了解?你竟然還想瞞我?」
「別自我感覺良好了,你以為你是當代包青天啊?還是狄仁杰?明察秋毫?我要休息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說。
「別以為你不承認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可以找得到證據的,以後這樣的事要做之前還是和我商量一下,你一個女子,我可不想你因為這些事而受到牽連。」凌雋說。
「得了吧,你是凌家少爺,你那些大娘二娘大哥二哥哪個不想收拾你,我和你是一伙的,我能不受牽連麼?我倒是想獨善其身來著,可是人家能讓麼?」我說。
「我承認我的事確實連累你受了不少的苦,不過我以後會好好地補償你的,我不是不讓你做事,我只是不希望你冒風險而已。」凌雋說。
「我說過了,蕭敏的事與我無關,真的。」我笑著說。
「現在還學會咬死不認帳了?」凌雋伸手要來撓我,我趕緊躲開。
「其實我要查清楚這件事很簡單,因為你在澳城沒什麼朋友,現在雲鵬回了內地,你唯一的幫手就是雷震海,你認為我如果去逼問他,他還會替你隱瞞嗎?」凌雋說。
「你不用威脅我,你去逼問就是了,反正這件事就是與我無關。」我說。
「你不認就算了,其實就算你認了,我也不會怪你小心眼攆走蕭敏的,蕭敏那個人其實其實翻不了什麼大浪,沒有必要去針對她而激怒大娘。」凌雋說。
對于凌雋來說,蕭敏的存在確實無所謂,因為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但是對于我來說,蕭敏只要在凌家一天,我就如魚刺在喉里卡住一樣難受,這就是所站角度的不同,所以感受不一樣,我就是知道凌雋不想因為蕭敏的事冒險得罪大娘,所以我才不承認這件事是我干的。
他是一個男人,當然不可能明白我心中的妒火。
「反正不關我的事。」我咬死不承認。
「行,算你狠,你不認就不認吧,這件事我也不會再追查下去,明天你陪我去參加董事局會議吧,也見識一下那些董事,說不定以後會打交道呢。」凌雋說。
「不行吧?我的級別不夠啊,董事局會議不是誰都能參加的。」我說。
「我當然知道你級別不夠了,我的助理我讓她請病假了,開會總得有個助理在旁邊打雜吧?你就是那個打雜的人了,現在大娘已經默認了你是我女友,我讓你臨時客串一天助理,應該沒問題,她們也不會激烈反對的。」凌雋說。
「可是為什麼要帶我去呢?」我說。
「那些董事都是商場元老,全部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開完會後我向他們順便介紹一下你,讓你混個臉熟,以後有些事如果我不方便出面,你去也辦也會方便些。」凌雋說。
我想了想,這說得倒也有理,如果凌雋有什麼事,要我去找這些董事幫忙,那我一個女子去求人,自然更容易放下面子一些,混個臉熟,總是會有好處的。
至于凌雋的另一層意思,那自然是想為他和和我的關系正名,外界一直流傳蕭敏是他的女人,現在他把我在那些董事們面前介紹出來,也算是給我正名。
我心里還是有些不爭氣的小小的感動,能在這樣困境中還想著給我正名,他也算是有心了。
「那我得好好地準備一下,明天我可不能給你丟臉。」我說。
「你那麼年輕靚麗,不用準備也不會給我丟臉的,只是你那張女圭女圭臉看上去實在是太年輕了一些,總感覺太幼稚。」凌雋笑著說。
「這可沒辦法,天生就是這副長相,再說我本身也不老,你現在嫌棄我太年輕幼稚,十年以後,等我容顏逝去,你恐怕又得嫌棄我人老珠黃了,你們男人就這樣。」我嬌嗔道。
「怎麼會,你在我心中,永遠十八歲,永遠是那個剛嫁進凌家天天和我吵架的那個女孩子。」凌雋說。
「真的?」我感動地說。
「假的。」凌雋笑了。
「我打死你……」
凌雋沒讓我打到他,而是隨手關上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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