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麼辦?」尚雲鵬問。
「報警,讓警察來處理,你和震海先去治傷。」凌雋說。
「我沒事,雋哥,我一直覺得在澳城不安全,我在里面穿了黑市上買來的避彈背心。」尚雲鵬說。
江湖人就是不一樣,能聞到還沒出現的危險,竟然提前穿了避彈背心,真是厲害。
最慘的是雷震海,他為了救我,手心挨了凌堅那一槍,血肉模糊,我看了都覺得疼。
他的左手,怕是廢了。
「震海,對不起,害你為我受傷。你的手……」
我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他和我萍水相逢,為了救我竟然讓他落下殘疾,我心里又感動又內疚。
「沒事呢小齊,我用一只手換你一條命,值了,我本來也不會冒然出手的,只是我看到這王八蛋眼里有了殺機,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只好出手了。」雷震海說。
確實,我當時也感覺到凌堅確實是動了殺機了,要不是雷震海出手,他真的有可能會開槍打死我,他情緒已經失控了。
警笛聲傳來,警察到了,來得這麼快,應該是早就有人報警了。
在凌雋的要求下,警察同意讓雷震海先去治傷,我們本來也是屬于正當防衛,並不是我們主動攻擊別人,我和凌雋到警察局錄了口供之後,馬上就可以離開了,凌家是澳城第二大家族,警方當然也得給些薄面。
從警局出來,我想著在墓地發生的事,還是不禁後怕,身體還是會發抖。
凌雋摟住我的肩膀,「別怕,沒事了,我們去醫院看震海。」
來到醫院,雷震海的兄弟已經將醫院團團圍住,我一直以為雷震海只是一個小混混,沒想到他手下竟然能調動這麼多人。
醫院的工作人員正在和他們交涉,他們這麼多人,當然是影響到了醫院人員的正常工作。
「你們能不能退到外面去,你們這麼多人擠在醫院里,還讓不讓我們工作了?這里是公共區域,不是你們黑社會耍威風的地方!」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婦女用當地方言大聲罵道。
我在澳城呆了也有些日子了,所以還是听得懂一部份當地方言。
「八婆,你給我滾蛋!我們大哥受傷了,我們不保護好他,他會被壞人所害,你懂嗎?我們走了,難道你來保護我們大哥安全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喝道。
「保護安全有警察,你們這些混混在這里不走,影響我們的工作,還不讓人說了?」那女的被罵,也是氣得不行。
「警察有個屁用!警察要是有用,那我大哥的手也不會被打爛了!滾蛋吧你,你再嗦,我們把你這醫院給拆嘍!」另外一個染著黃頭發的混混說。
「你們……」工作人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秀才遇上兵,有禮也說不清了。
「兄弟們先退到外面去吧,留下幾個人在這這里就行了,這麼多人在這里堵著,確實影響醫院的正常工作,醫院是治病的地方,耽誤了治病那就是害命,兄弟們都是義氣的人,不要讓人家說我們混混不講道理,都退出去好不好?」凌雋說。
「是雋少爺啊?你沒事吧雋少爺?你是來看我們大哥的嗎?」那些人都認出了凌雋。
「是啊,我是來看震海兄弟的,大家听我一句勸,都先退出去吧,現在警方還在查這件事,如果你們在這里影響了醫院的正常運作,到時警方要是給你們大哥亂扣一個聚眾鬧事的罪名,那就不好辦了,兄弟們以大局為重,先退下好不好?」凌雋說。
「好吧,既然雋少爺發話了,那我們就先退出去吧,雋少爺,你自己要小心一點,不要讓那些混蛋傷害到你。」一個兄弟說。
凌雋是雷震海的生死兄弟,雷震海的這些兄弟當然也視凌雋為大哥了。
「謝謝兄弟們關心,我會注意的,回頭再請大家喝酒,先退出去吧。」凌雋說。
那個女工作人員見凌雋幾句話就把那些混混給遣散了,走過來看了看凌雋,「你就是那個凌家的四少爺?」
「我是,有何指教?」凌雋冷冷地說。
「你堂堂的大少爺,怎麼會和這些混混攪和在一起?這些人一點道理都不講,你告訴他們,以後要再敢來醫院鬧事,我就報警抓他們。」那工作人員說。
這人可真不識好歹,凌雋明明是幫了她的忙,她不但不感謝,反而教訓起凌雋來了。
「他們沒可沒走遠,就在醫院外面呢,你自己去對他們說吧,如果你不想走路,我把他們叫進來讓你訓話?別動不動擺出一副教訓人的樣子。」凌雋冷冷地甩下兩句,轉身向病房走去。
「你……」那工作人員在背後氣得跺腳。
「大姐,你還是消停一下吧,那些混混可不講道理,你再嗦,我讓他們對付你,你以後恐怕就別想過安生日子了。」我也忍不住凶了那個死女人一句,這才跟著凌雋走了。
雷震海傷得那麼重,在病房里卻沒閑著,身邊圍著兩個護士,正在興高采烈地聊著什麼。
這人真有意思,都這樣了還沒忘記泡妞。
那兩個護士一看到凌雋,似乎圓珠子都不會轉了。
「他是凌雋!他真是四少爺凌雋,他比電視上要帥!」一個護士尖叫道。
我很是無語,又是一個花痴。
「我就說凌雋是我哥們,你們現在信了吧?」雷震海得意地說。
從他這句話,大概可以分析出他們剛才在聊些什麼內容了,無非就是雷震海又在顯擺他和凌雋是兄弟什麼的了。
那兩個護士橫著豎著看了凌雋許久,然後把眼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經過在墓地的一番驚魂,我承認我的狀態很不好,形象上當然也不會很佳,那兩個護士看到我,臉上立刻寫滿鄙視,那意思似乎在說︰「凌雋身邊的女人可真不怎麼樣。」
我懶得理她們,走過去問雷震海︰「震海,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就說短時間內這手恐怕是不能用了,不過經過手術,也許還是能恢復**成的,你放心吧,我一只手一樣能打架。」雷震海滿不在乎地說。
他越是裝得無所謂,我心里越是內疚。
「都怪我防範意識太弱了,沒有注意防備,所以才連累了你。」
我想著雷震海以後那一只手恐怕會廢了,就很想哭,一個混混,如果是廢了一只手,那他以後要想再混下去,恐怕很難了。
他雖然裝著不在乎,但廢了一只手對誰來說都是大事,他又怎麼可能不在意,只是他生性豁達,所以還是樂呵呵的。
「我們有事要談,兩位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尚雲鵬冷著臉對兩個護士說。
尚雲鵬不像雷震海那樣喜歡和女孩子搭訕,他從來都是一副又臭又硬的樣子,雖然他其實也長得很帥。
「你誰啊?板著個臉,人家雋少爺還沒說話呢。」一個護士嗲著聲音說。
「兩位先出去一下,我們真有事要談。」凌雋說。
「那好吧,你看人家雋少爺說話多客氣,哪像你,哼!」一個護士鄙夷地對尚雲鵬哼了一聲。
尚雲鵬一點反應都沒有,像完全沒有听見一樣。
「阿雋,你們不是說把凌堅給弄到韓國去了嗎?怎麼今天會突然出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雷震海問。
「我也不清楚,我想了想,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利用關系把凌堅給撈出來了,目的就是讓他回澳城和我們作對,這件事我確實是沒預料到有這種情況發生,連累你受傷,真是抱歉。」凌雋說。
「我受傷那倒是小事,反正又沒死,只是是什麼人如此神通廣大,能在這麼快的時間里就能把凌堅給撈出來?」雷震海說。
「我昨天看了新聞,好像是內地幾個市的領導組成考察團在韓國考察,落腳的城市正是凌堅被關押的城市,我想會不會是那里面有人認識凌堅,所以動用了外交手段把凌雋給撈出來了?」凌雋說。
「不可能吧?凌堅的影響力有這麼大嗎?能讓那些政客為他服務?」雷震海說。
「很難說啊,凌堅的手下鐵老三就曾經在萬華出現過,而且還親自參與了脅迫秋荻交出股份的事,可見凌堅在內地確實是有幫手的,這年月有錢能使鬼推磨,內地貪腐官員很多,只要舍得花錢,要建立關系並不難,而且美濠本身在內地就有一個事業部,凌堅長期在集團身居要職,能動用一些那方面的資源也不奇怪。」凌雋說。
「不對,凌堅被關押起來,他怎麼知道內地有官員到他在的城市考察?他如何能聯系得上那些官員?」我說。
「所以這里面還有另外一方勢力在起作用,這個人肯定知道澳城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二娘過世的事,所以他才想辦法讓人把凌堅撈出來,凌堅一但出來,肯定會因為因為我們把他騙到韓國的事而要找我們報仇,這樣凌家的內亂就不可避免了。事實上現在也達到了這樣的效果。」凌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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