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結果出來,美濠勝出。
我們的努力終于沒有白費,所有人都很開心,美濠也因此名聲大振,登上了萬華各大媒體的頭條。
但這一次凌雋卻沒有高調地辦慶功酒會,他只是向各位參與項目的成員表示祝賀,鼓勵大家繼續努力。
「這麼大的好事,為什麼不慶祝一下,至少請這些員工聚個餐什麼的。」我對凌雋冷淡表示有些不理解。
「不行啊,這是一個以慈善為名的項目,我們要是勝出了就大肆慶祝,讓媒體報道出去,那會引起非議的,我們還是不要慶祝了,先低調一些,以後再說吧。」凌雋說。
「那我們自己幾個人慶祝一下還是有必要的吧?」我說。
「好啊,那我們今晚去喝一杯,可惜朝會還沒有開業,不然可以到朝會去喝酒。」凌雋說。
「我們可以去蘭香會所喝,把雲鵬他們都叫上,對了,要不要叫上朱虹?」我問。
「隨便你,听你的。」凌雋說。
正說著,我的電話響了,一看號碼,正是朱虹打來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朱虹,正要打給你呢,今晚我們一起喝一杯吧?」我說。
「恭喜你啊秋荻,你們贏了,我看到報道了。」朱虹說。
「謝謝,都是大家的功勞,因為贏了,我們想要慶祝一下,晚上一起慶祝吧?」我說。
「晚上再說吧,我最近比較忙,不一定有時間。」朱虹說。
我想也是,她一向應酬比較多,于是說︰「那好吧,如果你晚上有空,打給我啊。」
朱虹似乎猶豫了一下︰「秋荻,你沒有其他話跟我說嗎?」
我心里有些奇怪,心想難道她還有什麼事?
「朱虹,你認為我還有什麼應該要對你說的呢,你是不是有事啊?有事直接說啊。」我說。
「對了,今天的媒體頭版都是你們贏的消息,所以你們沒有看娛樂八卦了。」朱虹說。
我隨手打開辦公桌上的報紙,翻到了後面的娛樂版面,然後我就看到了朱虹的照片,更令我吃驚的是,朱虹挽著一個老男人的手,而那個老男人正是商務廳廳長張春慶。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朱虹怎麼會和那個人扯上關系?
「朱虹,你和他是什麼關系?」我趕緊問。
電話那頭的朱虹笑了起來,「看到了吧?呵呵,沒什麼關系,什麼關系也沒有,就是和他喝了一杯酒而已,你放心,我沒那麼下賤,不會和他那樣的老男人有什麼的。」
雖然朱虹這麼說,但我心里還是極不舒服,張春慶很有可能就是我們的仇人,而現在她卻和張春慶有關系,就算只是應酬式的喝了一杯酒,也讓我無法接受。
「你們以前就認識嗎?」我說。
「沒有,前幾天才認識的,還是托了關系才和他認識的,人家可是大官,哪能那麼容易就認識?」朱虹說。
「那你想告訴我什麼?」我問。
朱虹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我不想告訴你什麼,我只是以為你看到了這條消息會生氣,我打來就是要讓你不要生氣,還有啊,我們最近還是不要見面為好,免得引起誤會。」
我越發的不解︰「誤會?什麼誤會?怕誰誤會?」
朱虹又沉默︰「秋荻你這麼聰明,肯定會想到的,我先掛了啊。」
朱虹說完就掛了電話,把我弄得莫名其妙。
凌雋在旁邊看我臉色不對,「朱虹對你說什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
我將報紙的娛樂版遞給了凌雋,凌雋看了也皺眉︰「朱虹怎麼這樣?應酬吳良也就算了,怎麼還和張春慶扯上關系了?」
「她說讓我不要誤會,還說我們最近不要太多見面。」我說。
凌雋來回踱了幾步,看著我︰「原來如此,她是在幫我們。」
「什麼意思?這一次我是真的沒有明白。
「你也知道,吳良很迷戀她,如果你是吳良,看到自己迷戀的女子和另外一個老頭在一起,你會不會火冒三丈?」凌雋說。
「那肯定的,吳良自己是警察,一向囂張習慣了,如果朱虹對他說,她和張春慶在一起那是被迫的,那吳良將會更加發怒,可是,朱虹怎麼知道我們在查張春慶?」我說。
「這件事就我們幾個人知道,當然是我們這幾個當中的一個說出去的,我和你沒有說,雲鵬當然也不會說,剩下的就只有震海了。」凌雋說。
「震海怎麼能這樣!我和朱虹那麼好的姐妹我都不敢怎麼透露真相,他怎麼就把什麼事都說出去了呢,這要是傳出去了,那還了得?」我說。
凌雋嘆了口氣︰「震海一向直爽,他認為我們和朱虹是非常好的朋友,所以認為沒什麼必要瞞著朱虹,加上他本來就喜歡朱虹,他認為向朱虹透露一些秘密可以更能拉近他和朱虹之間的距離唄,戀愛中的女人是愚蠢的,看來事實是戀愛中的男人比戀愛中的女人還要愚蠢!」
「那現在怎麼補救?朱虹會不會把這消息透露給別人?」我說。
「應該不會,很明顯朱虹接近張春慶就是為了幫我們的忙,他要讓吳良恨張春慶,然後借吳良的手來打擊張春慶,吳良和張春慶雖然都是官員,但他們不在一個系統,平時應該沒什麼交集,他們肯定會利用他們各自的社會關系對付對方,朱虹是要制造混亂,讓我們混水模魚,她不僅漂亮,而且也很聰明。」凌雋說。
「她也受過很多的苦,但凡是受過很多苦的人,都會慢慢地變得聰明起來,就像企鵝耐寒一樣,在惡劣的環境中只有改變自己,才能讓自己活下來。只是這一次她玩得太過了,她好歹也是前市長的千金,現在要是和這麼多官員傳緋聞,傳出去實在有損形象,尚雲鵬要是看到這些消息,又要想殺人了。」我說。
「這就是仇恨的可怕之處,朱虹心里裝滿仇恨,做事就沒有底線了,我們得阻止她繼續玩火,她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不能這樣把自己給毀了。」凌雋說。
「要是干媽知道這事,那得多傷心。」我說。
「是啊,你現在就打給朱虹,我要跟她說話。」凌雋說。
我打通了朱虹的電話,摁了免提︰「朱虹,凌雋想和你說兩句。」
「我現在很忙,沒空和他說話,晚些時候見面再說吧。」朱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她那麼聰明,恐怕也能猜得出來凌雋想對她說什麼了。
「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問凌雋。
「晚上見到她再說吧,現在還能這樣,只能這樣了。」凌雋說。
本來因為贏了競標心里喜悅,現在因為朱虹的事,我卻變得沉重起來,朱虹和我是一起從看守所走出來的姐妹,她和我一樣,遭遇過那麼多的不幸,我實在是不想讓她有事,她那麼年輕美貌,如果只求目的不擇手段地去應酬那些人,我真的感覺很心疼。
整天我都有些魂不守舍,還沒到下班時間,我就離開了公司。
凌雋去了郊區實地考察,競標已經成功,但項目需要做的事還非常多,凌雋的意思是他先考察給出大致意見後,就交給團隊去處理,然後他接著做其他的事,他雖然人在萬華,但他每天都接收從澳城傳過來的幾十封郵件,他要處理很多的事,這個項目他不可能一直跟進,他總得抽出時間和精力管其他的事。
我回到凌府不久,雷震海一身灰塵從外面回來了,不用說我就知道那身上的灰塵是朝會裝修現場的灰了,他今天肯定又在朝會陪了朱虹一天。
「朝會裝修得怎麼樣了?進度如何?」我問。
「朱虹很盡力,現在裝修已近尾聲,就等打掃完後再搬進設備就可以開始了。」雷震海說。
「震海,你是不是很喜歡朱虹啊?」我說。
「是啊,這不是秘密啊,大家都知道的,朱虹也知道。」雷震海樂呵呵地說。
「那你向朱虹表白過嗎?她有沒有答應你的追求?」我問。
「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她說她現在不想考慮這些事。」雷震海說。
「震海,那她有沒有夸你是個好人?」鄒興湊過來說。
「有啊,他說我是個好人。給人很安全的感覺。」雷震海說。
「那你完了,你知道女人一般拒絕男人都會說些什麼話嗎?對不起,你是個好人,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對不起,你給人很安全的感覺,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我們倆不合適,對不起……」
「夠了!朱虹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她對我是有好感的。」雷震海說。
「你如何證明她對你有好感?就因為她對你笑?她對誰都笑你知道嗎?她連對張春慶那個老男人都笑,你知道嗎?」鄒興說。
鄒興的話還沒有說完,雷震海已經向他撲了過去,兩人廝打在一起,我趕緊沖過去勸架。但我發現我根本沒辦法阻止他們。
「他媽的,我當你是兄弟,你卻說這種話羞辱朱虹,你他媽算什麼兄弟?」雷震海罵道。
「你就是傻大個!我根本沒有胡說,你不信你自己去看報紙啊,對老子逞什麼凶?讓女人耍了都不知道,白痴!」鄒興回罵。
我心想這下完了,雷震海恐怕也想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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