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手術,萌兒和言首領一結婚,對他燕家的生意也有不少好處。
想著,燕嘯天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走廊里的人看到西裝筆挺的男人懷抱著一個女子,身後還跟著兩個士兵,不由得讓開路。
燕嘯天听到騷動轉身看去,只見言晟曜懷抱著一女子向著手術室的方向走來。
燕嘯天連忙迎上去。走近了,才確定言晟曜懷里抱著的的確是燕琦兒。不由自主的咧開嘴角,欣喜的同時也不忘恭維。
「言首領如此身份,親自抱一個克隆人豈不是髒了您的手?」
言晟曜冷眼一掃,一語未發卻讓燕嘯天閉上了嘴。燕嘯天模不準言晟曜的心思,不敢再言,沉默著引著言晟曜到手術室。
手術室的大門推開,燕萌兒已經做了準備躺在手術台上,頭上帶著帽子把長發包裹住,那一頭和琦兒如出一轍的長發,唯一有所分別的是琦兒的頭發是由中部分開,沒有劉海,而燕萌兒的額前剪了齊劉海,顯得她更加的乖巧可愛。
如今所有的頭發都裝在了帽子里,那張臉和琦兒沒有絲毫的分別,若非是兩人身上的不同氣質,根本無從區別。
言晟曜將燕琦兒放在與燕萌兒平行的手術台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更沒有對一個美好年華即將逝去的姑娘的憐惜。
同時也沒有把曾經差點兒炸死他的女人送上死路的快慰。
從始至終他都繃著一張臉,沒有一絲一毫多余的表情。
大步往手術室外走,經過燕萌兒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冷硬的視線放在燕萌兒的臉上,不像是看即將與他結婚的未婚妻,而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不帶有情緒。
然而對于燕萌兒來說,言首領能看她一眼已經是莫大的恩賜,足以令她欣喜。
心里滿滿的幸福,萌兒嬌羞的對著言晟曜一笑,臉上泛起兩朵飛霞。
言晟曜的情緒並未因為燕萌兒的嬌羞有所反應,冷硬的收回視線,往手術室外走去。
白夢生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嘆自己女兒的痴傻。
她不知道言首領為什麼選中了萌兒,但是言首領的確無心于萌兒,光從他的一個眼神便可以看出。
以後萌兒嫁過去要是知道老老實實的,不爭風吃醋,還能有個安穩的日子可圖。
若是不知好歹,盤問言首領在外的事,為了言首領跟別的女人爭風吃醋,免不了要受一番苦頭。
不過能嫁給言首領本身就是作為女人的一種福分。
言晟曜出去不久,簡恩帶了兩個助手進入手術室。簡恩和助手都帶著口罩,兩個助手的手里拿著托盤,端著手術用的工具。
白夢生安慰了女兒幾句,識趣的出去。
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只有燕嘯天一個人。白夢生在燕嘯天的身邊坐下,隨口問了一句,「言首領呢?」
「言首領把人都給找回來了,難不成你還指望著他能守著等萌兒做完手術?」。
「我就隨口一問,你干什麼瞪眼啊!」
白夢生沒好氣的頂了一句,抬眼看著手術室一直亮著的燈,一顆心怎麼都踏實不下來。
眼皮跟心髒跳個不停,弄得她整個人都忐忑難安。
手術室里,簡恩不停的忙碌著,手中的手術剪動個不停,手術台上斑駁的血跡,簡恩的白手套上也沾滿了血。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助手適時的遞給他需要的工具,手術台上兩個已經進入麻醉的少女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手術之後,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簡恩摘下手套從手術室里出來,對著燕嘯天夫婦點頭微笑,同時還不忘跟燕嘯天打了一個手勢。
燕嘯天笑逐顏開,一雙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嘴角咧的大大的,點頭稱是。
護士把手術後昏迷在病chuang上的燕萌兒推出手術室,守在門口的另外兩個護士隨即進入手術室。
拿了一個大袋子把另一張chuang上的人裝到袋子里,直接抬出去仍上了垃圾車,像是丟垃圾一樣丟棄。
一輛深黑色的t。x520轎車里,妖艷的男人看到被扔在車上的袋子,仰頭輕閉了閉眼。
手里的香煙升著裊裊青煙,炙熱的星火燙到了手指猶不自知。好一會兒,男人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之晟,跟我去喝一杯。」
彼時齊之晟正和陳紫依在一起,看了看陳紫依,側過眉眼,好半晌才沉重的點頭答應。
「電話是誰打過來的?」
陳紫依沖上去搶齊之晟的電話,齊之晟舉高了手不讓她夠到。陳紫依踮起腳尖,抓住齊之晟的手臂狠狠地向下,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打來的電話。
其實不用想也能猜到幾分,除了關于琦兒的事,還有什麼能讓齊之晟避諱她的?
夠不到手機,紫依一直僵持著,越是艱難,越不想放棄,直到眼淚不受控制的滑下眼角,紫依終于崩潰的跌在地上,失聲痛哭。
齊之晟蹲,將手機放到紫依手里,上面的電話記錄猶在,紫依看到晟曜兩個字,顫抖著手指按下通話鍵,電話很快被接起,陳紫依擦了擦眼淚,哽咽的聲音使得她不能完好的說出一句話來。
電話那端並未掛斷,言晟曜很有耐心的听著電話,眼楮看著垃圾車消失的地方,像是失了魂,一動不動。
「言晟曜,我知道,你們高高在上,你們有權有錢,你們看不起克隆人!你們沒有心,不過總有一天,你們也是會嘗到痛徹心扉的滋味的!」
紫依的聲音一向很輕,包括在憤怒的情況下,依舊少了幾分氣勢。然而她的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利劍,剛刺下去時沒有感覺,時間越久,才越能感覺到疼痛。
不僅是言晟曜,也包括齊之晟。
言晟曜放下手機,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冷飭。
他的確是沒有心的,所以他也從來不會心痛。
自嘲的勾起唇角,望著前方空蕩蕩的馬路,有片刻的失神。
呵!痛徹心扉?
若心已失,痛又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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