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沼澤。」
「克隆沼澤?」
言晟曜剛冷冷的說出四個字,姚子涵尖銳略帶失態的聲音就緊接著出來。言晟曜瞥了她一眼,似是在提醒她這里是言家。
姚子涵拍了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多久,她沒這般失態了。縱然經歷過言家的浴血爭斗,可提起克隆沼澤,心中還是不由得畏懼。當年,晟曜被言家人扔到那片荒地,出來的時候已不成人形,她一個人在言家苦苦撐著,三年,整整三年,當她親眼看到晟曜回來,站在言家大門之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時候,那種心情,至今記憶猶新。
破碎的不堪的衣物尚不能蔽體,破碎的布條風一吹就會撕開一個新的口子。渾身上下鮮血淋灕,唯獨一雙深瞳像是一把鋼刀,銳利的讓人不敢直視。
那年,曜兒十八歲。
那天,言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無不目瞪口呆,滿目驚愕。
「晟曜,那里,怎麼是一個女孩子能去的地方。」
琦兒那孩子她沒見過也多少知道,那性子比不得晟曜剛烈,可也不是個屈服的主,遇上了晟曜定要有一番苦頭受,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晟曜居然把人給扔到了克隆沼澤。
當時要娶的也是他,現在把人送往死地的也是他。
陽光穿過落地窗灑了一地金黃,漆黑的瞳孔染上一片赤金。無可奈何一晃而過,言晟曜整個身子靠在流線型的珍珠皮沙發上,聲音清冷,「與其將來死在異星人的手里,不如我今日親手送她一死。」
若能活著回來,將來的戰爭真的發生了,她也能獨當一面,無需他擔心。他可以護她一時,卻不能護她一世。最好的保護方式不是給她一個溫室,而是讓她一點點的強大起來。
現在的她不弱,卻不足以支撐不可預測的未來。
「晟曜,你……」
姚子涵看著自己的兒子,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晟曜的心思她又怎會不明白,她自己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一個千金大小姐,曾經著名的鋼琴家,嫁給了一個最高掌權者,由一個溫室到了另一個溫室,卻在某一天噩夢驚現,港灣不見,風沙彌漫。
若非當時有曜兒在,她或許早隨著丈夫去了。
曜兒這是在忍一時之痛……
若能活著回來,她日無憂。若是死了,也不會遭了人凌辱。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姚子涵起身,無聲的離去。
改裝過的言家衛隊野外專用越野jp330在一處荒蕪人煙的沼澤地里邊緣停下,車門大開,三個全副武裝的言家衛隊從車里扔出來六個人,停在不遠處的直升機螺旋槳聲大作,幾個同樣全副武裝的言家衛隊一人提起一個,抓著後衣領就把人給半提著,另一半拖在地上走。
後面,兩個拿著機槍的人槍口對準幾人,隨時準備發動。
琦兒被提著在地上拉著走,銀牙緊咬,女乃女乃的,言晟曜跟她來真的,那天他離開半山體牢獄不久,就有人給她拿來了一身衛隊服。換上後沒有三分鐘,就被提著衣領銬上手銬打包上了車。
‘ ’的一下像是丟沙包一樣被丟到了直升機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五個人一個壓著一個,好在琦兒摞在了最上面,少了被壓在下面的痛苦。
幾個全副武裝的言家衛隊上了直升機,垂頭看了琦兒一眼,頗感興趣的笑道︰「男人來這里也就罷了,怎麼你一個女人也被扔過來了?」
說著,把她提起來扔在地上。琦兒戒備的看著那衛隊員,看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才放松身體,靠在機艙壁上,懶懶的拉了拉唇角,撇撇嘴道︰「得罪了大頭,被扔到這里已經不錯了。」
琦兒說的滿不在意,倒是那衛隊員興趣更甚,盤膝在琦兒對面坐下,「你說的大頭是哪個大頭?」
「還有哪個,當然是你們的大首領,言晟曜。」琦兒無聊的翻個白眼,除了言晟曜,別人也沒誰有本事把她扔到這兒來。要不是時機還未到,她又是在基地被銬直接拉過來的,她能委屈自己?
「大膽,誰讓你直呼首領名諱的!」
為隊員突然大喝一聲,方才還趣味十足的眼里剎那間全是憤怒。可見其對言晟曜的崇拜到了神的地步,琦兒一陣惡寒,嘴角抽動幾分,眼中忽而閃過一抹算計,頓時高聲道︰「言晟曜怎麼啦,我男人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琦兒被銬的兩手得瑟的敲著膝蓋,見衛隊員看瘋子似的看她,越發的來了興趣。
崇拜言晟曜,立他為心中的偶像?好吧,現在,她就一點點的摧殘摧殘他心中的偶像,直至那個高大的形象坍塌為止。
「你胡說!居然敢侮辱言首領,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我早揍你了。」
衛隊員比了比手里的槍,在琦兒的頭上敲了兩下,沒有威懾力,倒是像老和尚敲木魚,尤其是某人還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位隊員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拿開拿開!這東西太晦氣。」
琦兒雙手撥開槍,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鄙夷之相畢露,側眸瞅著衛隊員,十分嫌棄的說︰「你消息也太閉塞了,作為言首領的崇拜者,連他前幾天結婚都不知道。」
「誰,誰說我不知道的。」
衛隊員紅了臉,說話也有些口齒不清,不是他沒听說這件事,只是沒能親眼見到,一直不願意相信。現在听到從星海市來的衛隊員說,他不想信也必須要信了。
星海市是言首領駐扎的大本營,他也是從星海市過來的,一來就是五年。
「知道了還不相信。」琦兒哼哼著,一旁方在還摞在一起,現在已經挨靠著坐下的五個克隆人看她這副德行已經見怪不怪,基本上能猜出她要做什麼。這一路她可沒少在衛隊員面前詆毀言首領,說得人家那叫一個憤怒難當,失望至極。
「我跟你說了吧,偶像都是假的,看到的永遠不是真實的。他要真那麼好,我又怎麼會在跟他結婚第二天就被送來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