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頭目不屑的冷哼,倘若言晟曜真能護他,他又何必留在這個組織里,每天都為明天能否活命而擔心。眾所周知言首領護短,他的手下即使做錯了事自由言家衛隊的規矩在那里擺著,只要不觸犯言家衛隊的規矩,本本分分的做事,立功則賞。
言家衛隊賞罰分明,是非對錯自由規矩,他也曾向往過,只是當時他只是街邊一個窮小子,連生活溫飽都不能,又哪里來的錢跨越半個星球。
再者,當時的那個他,想必言家衛隊也是不要的。
而今,更是想也不要想。
不僅是言晟曜不想收,而是他沒膽子進去。
琦兒拖著人逐漸向頭目所說的山口退去。進入了高聳的草叢。頭目十分配合琦兒的腳步,跟著向後退開。眼見接近了山體,卻不見言晟曜的影子,琦兒難免著急。她不知道當時言晟曜是否躲在那塊兒,若是在,以他的耳力自然能听到她和頭目的對話,可是她怕的就是言晟曜當時並不在那。
不過不管言晟曜當時是否是在那,眼下她都必須先退到山口才行。
草叢很高,恰逢山間風過,草木沙沙,搖擺的動作給了他們最好的掩飾。
三步並作兩步,按照頭目的指示到了山口的地方,然而山口處哪里又言晟曜的影子。
琦兒心下一緊,正想著該如何去找言晟曜,一個人突然從緊貼著山口的高草中現出身形,「這里。」
冷冷的聲音,熟悉的氣息,僅僅是兩個無音調的字,卻讓琦兒在瞬間放下了渾身的緊繃。
「有路嗎?」
琦兒低聲問,見言晟曜點頭,架在頭目脖子上的匕首忽然抽開,在頭目反應過來,忙不迭的逃走的瞬間一刀扎在頭目的左後肩處,距離心髒只有毫厘之地。
「你!」
頭目艱難的轉身,尖銳的疼痛使得他的臉色極為的難看,糾結在一起的臉龐上,嘴角掛著鮮紅的血絲。
「我什麼?我剛才就告訴過你,要想活命,必須要重傷。」琦兒摘了一大片葉子擦拭染了血跡的匕首,眉眼微調,在頭目瞪視之下不緊不慢道︰「我這是在幫你,怕你沒勇氣下重手,才不得不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兒,誰讓我答應了留你一命呢!」
扔掉污了血跡的大片葉子,琦兒也不打算跟他繼續糾纏下去,看了看言晟曜,視線又回到頭目的身上笑道︰「讓你在這兒著實不好,等會兒他們找到了你,必然會發現這個出口,這樣吧,我讓晟曜送你半程。」
琦兒的話音落,一直完美白皙的大手鬼魅般抓住頭目的衣領。
頭目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前這只抓住他衣領的手。剛剛還在兩米以外的距離,眨眼間就到了他的胸口處。若是這手里有一把刀,他現在怕是已經成為了刀下亡魂了。
大手快如鬼魅,力道強勁,提著頭目的衣領用力一甩,整個人猛地朝外飛去。
「走!」
言晟曜拉著琦兒繞過那個膝蓋大小被雜草完全遮擋著的小洞,抓過地上的費因斯,朝著與洞口相反的方向,貼著山口,向武裝人員的地方潛伏過去。
蹲在一處低窪處,觀察著武裝人員的動向。頭目被扔出去的聲音吸引了武裝人員的注意,此時,三十個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而去,琦兒和言晟曜起身趁著他們注意力轉移,加快速度往山外走。一邊走,琦兒一邊低聲調侃。
「你剛才怎麼不走那山口?那里又快又便捷,你早點兒走絕對能逃得掉。」
「哼!」言晟曜不屑的冷哼,瞥了一眼身邊這個無聊的女人,「我言晟曜用得著鑽狗洞逃走?」
「……」汗,她就知道,這男人,真夠驕傲的。即使是逃,也要逃的光明正大,寧願鋌而走險,也不自降身份。
「哎—還不如我自己走呢!」
「你不會。」
琦兒唉聲嘆氣,言晟曜逐定的說了三個字。不知道他是說琦兒不會撇下他獨自跑了,還是說琦兒不會從那個洞逃跑。
不管是哪一種,琦兒不會從那個洞逃跑是肯定的。
那個頭目的話不管真假,走那個洞都不比這里安全。
頭目的話可以是真的,那個洞之前可能沒有人知道。但是他們走了以後,不能保證頭目不會把那個洞的事情說出去。
受傷不是最好的報名方法,只有立功,才能百分百的保證不丟命。只要給守在外面的人通訊,透露了他們的行蹤,將功補過,那條懸在半空中的命才能保住。
所以,頭目百分百會把他們的行蹤給泄露出去。
果然,只見那幾個手下和那頭目交談了幾句,兩個手下把頭目送上守在山口處的車上,其余二十幾個人全向著山口處的洞口而去。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全然不見了影子。
琦兒勾唇冷笑,果然如她所想。
只是那頭目千算萬算,漏算了不是所有人都向他一樣為了保命可以連原則都不要。
尤其是言晟曜這等驕傲的人,又怎麼會去鑽一個狗洞。
她是女人,無需計較小節,可言晟曜不同,他有他的驕傲,有屬于男人的尊嚴。只要沒有到退無可退,無計可施的地步,他是絕不會放下他的高傲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夜晚的山間有些涼,琦兒身上的衣服不足以抵御山間的陰寒,瑟縮著身子躲在雜草叢中,也自理的蚊蟲不斷的咬食著她細女敕的皮肉。
「穿上。」
忽然一只大手伸過來,一件西裝遞過來。琦兒瞥了一眼只著襯衫的言晟曜,大方的接過衣服套在身上。
跟言晟曜,完全沒有客氣的必要。他既然給了,再不拿著就是嬌情。即使為了他好,依著他的脾氣,也不會感激你,反而會覺得你愚蠢至極。
「言晟曜,那群人追過來估計還要好久,費因斯的身體快要撐不住了,我們現在原地休息一下吧!」
琦兒看著全身發抖,眼楮向上泛白的費因斯,心里一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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