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衛隊控制不住民眾憤怒的狂潮,一時間,四面八方空曠的地方,所有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那個方向有他們的首領,那個方向,有他們的信仰和希望。
如果說,最讓人的震撼的是什麼。
那麼她可以明確的說︰是明知沒有希望還在用力掙扎。是所有人的齊心協力,是所有人的奮不顧身。
那一刻,死亡顯得那麼渺小。
那一刻,喧囂化為了寂靜,所有的聲音都微不足道,唯有那定格的畫面,深深地刻印在腦海里。
在未來的某一天,回想起曾經的瘋狂,回想起那一刻的心情,或許只是會心的一笑。但絕對會有一種哽咽帶動著靈魂在顫動。
活著,是為了自由,是為了尊嚴。
而今,他們為自己而戰。
「都給我讓開!」
言晟曜一聲冷喝,原本把他和藍一圍在里面的衛隊員不得已空出兩個位子來。
一小圈,背對著背,十幾個人面對外圍的五百人。
壓倒性的戰斗,像是斗獸場里供人娛樂的奴隸一般的戰斗。
無休無止。
不僅僅是言晟曜這里,所有的言家衛隊都面臨著相同的境況。
而那群全副武裝,親媽都認不得的聯軍,像是沒有意識的機器一樣。不管受到了什麼樣的攻擊,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除了不斷的向前,再無其他。
僵硬的意識,機械的行動。
若不是掐著脖子能掐死,他們真要懷疑那到底是不是人。
一個人倒下,另一個人頂上。
而言家衛隊這邊,人數越來越少,卻沒有更多的新生力量。
希望越來越渺茫,甚至到了最後,一切都變得無關緊要了。
只要能打倒一個聯軍,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因為再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支撐失血過多的身體了。
他們是戰士,卻不是機器。
他們的血液流盡了,卻也沒能保護自己的家園。
恨、怨、死不瞑目。
如果可以,他們也希望做一個永遠不會倒下的機械,撐起一道銅牆鐵壁。
「言晟曜!」
指揮室里,琦兒的眼淚再也收不住,大呼出聲,哽咽心疼,恨不得神親身所受。
她顧不得渾身的癱軟,瘋了一樣的沖到顯示器前,白皙的手指輕撫著顯示器上那不斷流血的傷口,恨不得蓋住它,不要再流血,不要。
那把刀,插在言晟曜的胸口,森寒的光像是魔鬼猙獰的笑,嘲弄著他的不自量力。
高大的身軀直挺挺的站著,堅毅,似乎永遠不會倒下。
有一種男人,即使死亡,也不會在敵人面前倒下。
藍一的怒吼聲,言家衛隊的驚呼聲。
遠處,馬群過境一樣奔跑而來的民眾拿著手里的‘武器’,沖向聯軍。憤怒,瘋狂,他們沒有殺人的技巧,只能憑借著本能,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器械。
「首領,你怎麼樣?」
藍一撐住言晟曜的身體,不讓他倒下,那把刀,插在他的胸口致命之處,沒人敢輕易的動,更不敢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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