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回不來,希望你能在適當情況照顧我的父母親還有我的哥哥一鳴!」陳一飛雙目微閉,深吸了口氣,言語中的無奈只有他自己知道。
藍女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低下了頭。陳一飛嘆了口氣,衷心的道︰
「你無比智能,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我會等你回來,我有永恆的生命,不管多久,我會等……」藍女緩緩的言道,聲音中依然沒有絲毫感情。可听在陳一飛耳中,卻充滿了無盡柔情!
陳一飛沒有再說什麼,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靜靜的看了一眼藍女,一個轉身便消失了。
可是,陳一飛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的剎那間,藍女那面無絲毫感情的臉上,流下了一抹黯然之淚……
當陳一飛來到鄉下時,已是下午六鐘了,夕陽余暉依在。其實陳一飛早就可以到鄉下了,可是他走走停停,思索著過往的一切。
如果不是兩年前遇到藍博士,又怎會有今天之事,說不定這會兒自己還在博朗的物理系教室上課呢,可是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巧。
如果不是因為上官雲,也不會參加那什麼築夢,害的自己要與另一只怪物以命相搏,而且隕命的概率出奇的高。難道這世間真的有一張無形的手操控著這一切,不管我們怎麼做,始終都不會發生改變,真的有命運嗎。陳一飛從不相信宿命論,可這兩年來發生的一切感覺是如此的詭異。
現在的鄉下,很多的青壯年都已外出打工,留下來的都是一些年紀頗大的老人。鄉下哪里還有什麼人啊,自己的父親還是在一家鄉下的工廠里面上班,現在想想,應該下班回家了吧。
陳一飛走到一條已干涸的溝渠旁,曾記得小時候經常跟小伙伴,一起下到溝里挖稀泥玩泥巴,可今日已不復當初的天真無邪了。即使是在學校、工作到處都是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你必須要學會適應,學會那些所謂的事道,不然就只有被淘汰,被淹沒。
站在溝邊的陳一飛抬首望了望,自己的家就在不遠處。已經依稀可以看到了,一坐小平房,在另一間較矮的瓦片房之上,還升起了裊裊炊煙。
就這樣,陳一飛站立著,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的家,奇怪的是,他一點都沒有回家的意思,就那樣靜靜的站著,看著。
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陳一飛好像算好了家人已經吃過飯了,拿起手中電話。
「喂!爸,吃飯了嗎?」陳一飛略帶笑意的說道。
「剛吃過,你呢?在學校還習慣吧,從國外回來可不能驕傲了…。走路過馬路左看右看…沒有車再過…」電話里傳來陳一飛父親一慣的叮囑,一慣的嘮叨,雖然陳一飛總不喜歡父親的嘮叨聲,可今天听來卻是如此的動听!
就這樣陳一飛和他的父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最後他的父親問陳一飛要不要跟媽媽說幾句,陳一飛猶豫了一下,用下次再打的話拒絕了。
他不敢給自己的媽媽打電話,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流淚,他不知道面對王成那個可怕的存在還能不能活著回來,他不知道。
掛了電話的陳一飛,又拿起手機還想給誰打電話來著。可是在抬起頭的一瞬間,陳一飛只感覺脊背猛的一涼,一種被人看穿一切,仿如透明人的念頭涌入大腦。
這還不是更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有一種無比強烈的瀕臨死亡的感覺,讓他渾身莫名冒出滿身冷汗,這冷汗一瞬間便把內甲浸濕了。
只見陳一飛的對面不知何時,站立著一個頭部被包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雖然陳一飛看不到他的臉,可是陳一飛卻清楚的感覺到他在注視著自己,剛才那恐怖的感覺,正是來自于這個黑衣人,黑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讓自己擁有如此恐怖的感覺。
可是令陳一飛驚疑的是,自從自己站在這溝壑旁邊時,他便已使用精神力感知著周圍的一切,而這個黑衣人何時出現的,陳一飛卻一點也不清楚。
這個黑衣人就像自古以來便站在了那里,好像完完全全與這里的一草一木融為了一體,讓人感覺不出有絲毫的不妥。即使是陳一飛面對著那黑衣人用盡精神力,也完全感覺不到黑衣人的存在,就好像這個黑衣人根本不存在一般,如空氣一樣。可是當黑衣人看向自己時,那恐怖之極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切。
「哦……!原來如此,我終于明白了!」黑衣人看到陳一飛發現了他,不知為何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哈、哈、哈……」黑衣人狂笑,一刻未耽,雙臂一張,身體竟無風自動的直接向身後高空之中瞬移而起。
「始皇」這是陳一飛的第一個念頭,除了始皇沒有人能夠這樣飛。
「王成,不要走,給我留下。」陳一飛呼了一聲,身體一躍,緊追而去。
陳一飛腳踏樹梢向著黑衣人飛奔而去,那黑衣人還是雙臂大張,面對著陳一飛,身體紋絲不動的向後飛速而移。
追了一會兒,那黑衣人始終與陳一飛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顯然是那黑衣讓著陳一飛而已。陳一飛追著追著,好像黑衣人也已不耐煩了,身體一個扭轉加速向前飛奔而起。陳一飛見黑衣人想逃,精神力一凝,在那黑衣人之前的虛空中形成了一堵如水波般的能量之牆。
黑衣人看到能量牆,理都沒理會,身體直接洞穿而過,好像能量牆根本不存在一般。可是這能量牆之強,陳一飛怎會不知。
在黑衣人洞穿能量牆的瞬間,陳一飛大腦只感覺一陣些許的刺痛。可是這一瞬間陳一飛也完全明白了,這黑衣人絕不可能是王成,王成根本不可能直接洞穿同為始皇的自己凝聚的能量牆。
沒過多久,那黑衣人猛的停了下來。陳一飛一瞬間沒能停住速度,雙臂一展的從黑衣人的頭頂一躍而過。
陳一飛腳下虛空一層能量牆將他穩穩的托在了空中,他抬首看了看對面黑衣人。只見此時的黑衣人,雙腳之下竟沒有任何接觸,連能直撐身體的能量牆都不存在,可卻穩穩的站立在虛空當中,顯得甚是詭異。
「你不是王成,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跟蹤我?」陳一飛對著黑衣人質問道。面對這麼一個未知的強大存在,陳一飛並沒有表現出之前的恐懼,他有蟲洞武器在手,大不了就是一死,面對王成一樣也會死,當真正的面對死亡時,始皇是無所畏懼的。
黑衣人並沒有中陳一飛所想的那樣,回答他的話。而只是站在那虛空中靜靜的看著陳一飛,好像在欣賞著陳一飛似的。
「你到底是誰?」陳一飛冷聲問道。同時縮在袖口中的手掌已經緊握成拳,他竟想隨時與這黑衣人大打一場。
「哼」黑衣人輕哼了一聲。
這聲音雖輕,可听在陳一飛耳中如同一個無聲炸雷,只感覺腦中一個模糊,眼楮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陳一飛睜開眼楮,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一絲一毫的聲息都沒有,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陳一飛定了定神,只感覺剛才仿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可又是如此的真切,真實。他看了看手表中的導航儀,自己居然遠離家鄉萬里之邀了,幸虧自己沒有用光速。
看罷,陳一飛也沒再去想那黑衣人是誰,因為想也沒用,天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陳一飛的身軀一個模糊,沒過多時,便又出現在了那個溝壑邊上。陳一飛靜靜站立,就仿佛他從未離開過。
陳一飛又拿出手機,給遠在另一個城市的哥哥陳一鳴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里陳一飛噓寒問暖了一翻,跟陳一鳴說了一些關于學校里的事,讓他不用記掛自己。
掛掉了電話,陳一飛昂首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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