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一飛不知何時爬到了歐•康納•尼薩一行人的必經之路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並沒有引起眾人的太多生疑,更令所有人不可思議的是,陳一飛竟與尼薩的樣貌出奇的相似,像到就像是一個人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尼薩一身黑色戰衣,而陳一飛全身**,滿身血污。
歐•康納•尼薩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尼薩咧開嘴淡笑,模著下巴注視著趴在地上的陳一飛,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爽朗的笑過了。
陳一飛抬起頭來與尼薩四目相對,他的臉上充滿了無邪的笑,好像已認得歐•康納•尼薩一般。尼薩只感覺心中一個「咯 」,竟擁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相識、相熟、相知之感,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從來沒有!
「兩個尼薩,兩個指揮官!」身後的幾名武士看此,不約而同的道。
「魔獸?」重達驚疑的道。
「不是魔獸,是人,是地地到到的人!」劉楊少有的開口說話了,可能是看到有一個陌生人跟尼薩長的很像的緣故吧。
「不是魔獸從周邊的平民那里虜來的,就是其根本就一直生活在煉魔谷。」王牌若有所思的道。
「王牌兄此言差矣,不管是在魔獸的面前,還是在那些餓極了的人類的眼里,眼前的這位就是一頓絕美的食物,是肉!既然是肉,是食物,就不可能被浪費,浪費糧食是極其可恥的行為。沒有人想要被餓死,魔獸更不會!」重達反駁道,這里恐怕也只有重達敢直接反駁王牌了。重達的意思很明顯,若是魔獸的話,陳一飛早已被當作點心的下肚了,又怎會活到現在。
「你們都錯了,我很奇怪他身上的血跡到底是怎麼回事,問一問他本人不就知道了。」尼薩這時說話了。
尼薩走到陳一飛面前半蹲著雙腿,伸出一只手拂拭了陳一飛背後的一絲血跡,兩根手指捻了捻道︰「血跡很新,只是幾個時辰而已。」
「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煉魔谷這種凶險之地?」尼薩拍了拍陳一飛的肩頭,問道。
若是在平時,以尼薩心性,才不會多管這種閑事,繞道離去便是。可今日不同,一個跟自己長的如此相像之人,又怎能不管其死活。
陳一飛又怎會听的懂尼薩說什麼呢,只是憨憨的笑,他什麼也听不懂,他連語言什麼東西不得知。
「你听的到我說話?朋友!」尼薩再一次的耐心問道,尼薩也從來沒有對一名陌生人如此耐心過。
陳一飛依然保持著純真的笑,他好像也只知道笑,除了笑他什麼也不會做,也再也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朋友!你不要只是笑,我需要你說話!」尼薩終于有些不耐心了,慍怒道。
「康納!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該走了!」尼薩還沒有完全失去耐心,劉楊便已不耐煩的道。
听到這話,尼薩站起身來,拍了拍方才手上沾染的血跡,轉首淡淡的道︰
「他需要幫助,我不會放他不管!他好像沒有智力,那就更不能把留在這里了!」
「他確實沒有智商,他的雙眼很純淨。就像剛出生的嬰孩,我很奇怪,他是怎麼在煉魔谷生存的。我們這一路走來,無論是什麼樣的魔獸,都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他,可他卻奇跡般地活到了現在,可真是奇怪!」一名皮膚黝黑,黑色卷曲頭發的年輕武士模了模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薩達姆說的對,這人的確沒有任何智商。一個沒有智商的人怎能在這種連我們都要輕易殞命的地方生存。」重達贊同的道。
「你們大家好像都忽略了一點,他並非生存在煉魔谷。確切的說,他不比我們早多少時間來到這里!」正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劉楊語出驚人的道。
這時劉楊仍然面無表情,只是雙目注視著趴在地上的陳一飛,也不知他到底發現了什麼?
「怎麼?」重達道。他幾步上前,左右歪了歪腦袋的看了看陳一飛,想要找出些許端倪。
「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尼薩瞳孔一縮的驚疑道。
只見劉楊不慌不忙的走到陳一飛近前,蹲體單膝跪在地上。伸出那只戴著手套的右手,一下子抓住了陳一飛的下巴,兩指用力一捏,陳一飛的嘴巴被捏開,露出了里面兩排潔白的牙齒。
「他的牙齒太白了,你們不會認為他在煉魔谷不吃不喝也能生存吧!」劉楊眼色凝重的看了看眾人,淡淡的質疑問道。
這話方一說完,劉楊又用手拂過陳一飛的後腦勺,掰著陳一飛的一只耳朵,那耳後一尖不染,甚是潔淨。劉楊又對眾人言道︰
「這里太干淨了,你們不會認為他一個連智商都不存在的人會沐浴洗漱吧?我很懷疑他身體上的血跡到底是誰人留下的!」
劉楊又將問題的關鍵引向了陳一飛身體上的血跡,看來陳一飛身上的血液要為他帶來麻煩了。
「他無智商,又手無縛雞之力,他不可能斬殺魔獸留下血跡。難不成這是他自己的血?可是看他的身體,一點傷痕都未有,這個人是怎麼做到的?」王牌同樣疑問道。
此時任誰都已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人不簡單!他們這些人何種大陣仗未見過,王牌更是在這一刻大致的猜出了陳一飛身體上血跡的來歷。
「是不是他的血跡,簡單,驗一驗就是!」重達接過話,淡淡的道。
這話方一說完,重達便幾步上前,一從腰間猛的拔出一柄鋒利的短刀,重達將短刀在手中掂了掂,提著刀柄在手中掄了一圈。劉楊看此,冷「哼」了一聲,起身拂袖而去。劉楊好像極其看不慣重達的舉動。
那柄短刀寒光閃閃,隱隱約約間透出一股煞氣,甚是駭人。重達嘴角抽搐,露出一臉的冷笑。重達抓起陳一飛的一只撐地的臂膀,陳一飛失去了一只臂膀的支撐,整個臉部、身體「撲騰」一聲扎倒在落葉叢中。
其他人看到這景象,均用看戲的表情觀賞著眼前的一切,他們顯得如此的冷漠、淡然。
重達看著手中的短刀,好似在欣賞一般,刀光映照在臉上,他的面孔也同樣反射在了白晃晃的刀面之上。他注視著刀面之上自己的面孔,冷冷的道︰
「兄弟,不好意思,借點兒血用用。放心,死不了!」
他這話雖是看著自己說的,卻是在對陳一飛而言的。他舉起短刀,狠狠的砍向陳一飛的手腕,可驚奇的一幕出現了。在短刀還未及陳一飛手腕之時,短刀竟無法斬下分毫,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托住了一般。
重達再次舉起短刀狼狠一斬,短刀同樣在陳一飛手腕處數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該死」重達心中暗罵一句。他將短刀重新在手中掄了一圈,倒握短刀,再次扎向陳一飛手腕。
只听的一聲金屬斷裂的尖鳴聲發出,那柄刺向陳一飛手腕的短刀刀尖竟憑空折斷。在刀尖斷掉的剎那間,還未等重達反應過來,那些在一旁看戲之人便紛紛露出了驚恐之極的表情,他們嘴巴大張,滿臉的不可置信。
「精神力!」重達驚聲出口。此刻他終于意識到了,之前為何無法用刀傷對方手腕,實則有人用精神力阻止了這一切。
「夠了!我不允許你傷害他,不管他身體上的血跡從何處而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幫助他,並且帶他一起離開這里。」尼薩終于說話了,原來是歐•康納•尼薩阻止了重達的舉動。
「是,指揮官!」重達心中一凜,暗叫一聲不好,立刻起身,低頭應承道。
「薩達姆、侯塞因,過去把他扶起來。」尼薩對其中兩名武士吩咐道。
薩達姆正是那名皮膚黝黑之人,再看侯塞因,原本與常人一樣的臉形輪廓,但是其臉上竟上下並排生著四只眼楮,侯塞因正是多目族人。他們二人一左一右的拾起陳一飛臂膀架起。
歐•康納•尼薩看都未看一眼,直接向重達伸出手去,重達不明所以的一臉茫然道︰
「指揮官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