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還是那張臉,女人還是那個女人!
他給她夾什麼她便吃什麼,乖順得很哪!
可笑,他竟然覺得身邊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難道他這是對女人的擰勁上癮了,她一旦乖順,反而不習慣了?
司空烈有些自嘲自己反常的變化。
男人如同顯微鏡般的眸光,盯得君雅彤汗流浹背,低頭吃著東西,她也能感覺男人刀子一樣的目光,剜得她生疼。這樣下去不行!
「咳--」驀地,男人一聲輕咳,君雅彤一驚,一塊牛排卡在了喉嚨,她難受地嗆咳起來,秀氣的眉頭因難受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男人眉頭輕擰,看了眼咳得小臉漲紅的女人,他是想伸手給她拍背來著,可是,這女人剛剛不知好歹地觸怒他,又招來對面一只灼灼的狼眼,他捏緊了拳頭,俊臉露出一絲危險的訊息。
呃--
烈少這是不爽了!
循著司空烈看著的方向,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歐偉宸簡直太放肆!
敢用那種吃人的眼神盯著司空烈身邊的女人,這是不想活的節奏啊!司空烈身邊的女人,怎容許他人肆無忌憚地覬覦?
金偉宸自是沒有察覺自己已經快變成一個死人了,盯著嗆咳的女人,眼神沒有移開半分。
暗自捏了一把汗,楊總從桌子底下輕輕拍了拍金偉宸的大腿,金偉宸回神,便迎上了司空烈吃人的眼神。
「咳……」金偉宸不自然地輕咳,趕緊舉杯敬司空烈︰「小弟失態,司空總裁大人大量,我自罰三杯!」
「當然,當然,司空烈總裁什麼人?那是宰相肚里能撐船,豈是那麼小氣之人。」
楊總舉杯,給歐偉宸打著圓場。
李總也起身舉杯︰「來,我們大家一起敬司空總裁,未來還需要司空總裁照顧著呢。」
「對對對!我們大家敬司空總裁。」
在座的各位都起身敬司空烈,緩和了酒桌上的氣氛。
金偉宸也不敢再放肆,縱使他恨不得一把掐斷眼前女人的脖子,可惜,只能在心里發狠,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端倪。
「來,我敬各位一杯,謝謝今晚的款待!」君雅彤端著酒杯起身。她心里打著如意算盤,既然司空烈能帶著君雨馨出入這種公眾場合,那只能說明,君雨馨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也不一般。
她要賭一把,如果贏了,她的前景一片光明,今後她想干什麼也沒有什麼顧忌,如果賭輸了,還有一個替罪羔羊給她頂著,怎麼合計都劃算。
在座的各位受寵若驚,司空烈能帶著公然出入的女人,自然是重要的人,何況,剛剛女人那樣挑釁他,他也沒有發作,想來她便不僅僅是重要那麼簡單了。
如今美女敬酒,他們心里著實惶恐。
如果討了這女人的歡心,以後為他們吹吹枕邊風就是上億的生意!
不過那分寸卻不好把握好,如果勾起了司空烈的醋勁,那他們就得不償失了!
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大家都心照不宣,瞄了眼面無表情的男人,起身,謙恭地說著客套話,眸光卻不敢亂瞟︰「該我們敬您,招待不周,請多見諒。」
「客氣了。」君雅彤小酌一口,優雅地放下杯子,端的是大家閨秀的範兒,有理有德,矜持有度,凸顯出自己身份的不凡。
男人的眸子變得深邃復雜,面兒上看著波浪不驚,實則內心已經波浪滔天。
他還在邊兒上坐著呢,這女人當他死人?
想昭示自己的身份?想顯擺她是司空烈的女人?
可是她不只一次地明確告訴他,他不屑司空家的頭餃!
這是欲擒故縱的伎倆又玩兒上了,還是死性不改,看見男人就想勾三搭四?
是了,剛剛這女人和姓歐的眉來眼去,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死女人!
這麼想著,男人嘔了一口血,眸子倏地變得冷冽起來,周圍的空氣瞬間降溫。
利眼盯著女人,仿若要盯出一個血洞。
不對勁!
這女人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仔細打量,同樣的衣服,同樣的臉,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真要說少了什麼也說不上來。
難道,他今晚喝多了?
可是今晚喝的量還不到平時的一半。
剛放下酒杯,君雅彤便撞進了司空烈冷冽的眸子里。
嘎--
她猛地咽了下口水,心里發慌,不知所措地又將杯子湊近嘴邊。
莫非這男人發現什麼了?
男人的長手伸過來,直接拿走了她的杯子。
「這是喝上癮了!」盯著女人的眼楮,司空烈一句話說得看似雲淡風輕,其實,君雅彤已經感覺到他這是咬牙切齒。
她相信,如果她再敢喝一口,這個男人會立即扼住她的脖子!
「呵,不是,我口渴!」看見男人挑眉,她趕緊補充,「端,端錯了杯子。」硬著頭皮,君雅彤重新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幾口水。
這賭注實在太驚險了!
如今她這是輸了還是贏了?
這個男人的心思實在難測,她來不及想,也沒有多余的時間想,再繼續待下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她得離開!
在這個男人剝了她以前!
心里想著她騰地站了起來。
動作太大,引得眾人訝異地望向她。
司空烈的臉徹底綠了。
在君雅彤抬步之前,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坐下!」男人的聲音仿若來自冰窖,聲音里似乎夾雜著沙沙的冰碴子墜地的聲音。
「我肚子痛,上廁所!」眼里閃過驚駭,君雅彤驚慌地甩開男人的手,兩手抓起裙擺倉皇地向人群中竄去。
這個女人不對勁!
當意識浮上腦際的瞬間,男人迅速起身追了過去。
金偉宸跟著 地起身,楊總一把扯住了他。
「歐總,天下女人何其多,你為何偏去老虎嘴里拔毛?」年輕人啊,就是沖動,楊總搖著頭,「甭說她是司空烈的女人,就算是你的女人,只要是他看上了,你還不得急巴巴地給人送過去!」
金偉宸面色難看地坐了下來,胳膊擰不過大腿,他比誰都清楚。
司空烈一路追尋,霓虹燈閃爍著,忽明忽暗,跳舞的男女挨挨擠擠,女人在人群里竄了幾下,他竟然失去了目標。
回身,他一路向女衛生間走去。
--
一腳踹開門,女人正在洗手台前,掬著水往臉上潑。
司空烈一怔,這女人腳步倒是快,他明明看著她似乎往出口的方向而去,轉眼便來到了這里。
難道是他看錯了?!
門突然被大力踹開,正在往臉上潑水的君雨馨,透過鏡子已經看見了男人黑沉的臉。
君,君雅彤被發現了?!
這個意識令君雨馨瞳孔急劇收縮,黝黑的瞳仁盈滿了慌亂,渾身仿佛篩糠一般,開始顫抖。
她的心絞著一團,胸腔里的空氣仿佛瞬間被抽干,她窒息得快要死去,一張小臉血色褪盡,白得如同紙片。
腳下一陣發軟,她搖搖欲墜。
男人及時伸手,一把抱住了女人的縴腰。
他看見了她毫無血色的小臉,瞳仁里閃爍著驚恐,縴細的手指,握在手里冰冷刺骨。
她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被他摟在懷里都還在瑟瑟發抖。
明顯感覺到女人想要推拒他,可迎上他的臉,又放棄了,仿佛犯了什麼大罪,听候他發落。
--她可憐得像被獵犬含在嘴里的獵物,抖索著迎接死亡的來臨。
一瞬間,男人所有的質問,所有的火氣,全都沉了底,取而代之的是難得溫柔的聲音。
「你,肚子痛得很厲害?」說著話,男人的大手帶著相當的熱度撫貼上女人的肚子。
獵鷹般的眼眸順勢將衛生間搜索了一遍,卻並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我……我……」君雨馨太過驚駭,嘴唇翕合著只發出了兩個單音節詞。
「喝了酒又猛吃海鮮,自作自受!」男人嘴巴里責怪著,臉部線條也不是要發怒般的冷硬,大手已經開始給女人揉起肚子來。
呃--
這節奏?
君雨馨睜大了眼楮,後知後覺地反應著男人話里的意思,再小心翼翼地察看著男人的臉,確實不像要殺了她的征兆,所有這一切在告訴她一個信息︰君雅彤沒有被發現!
心「 」得一聲墜了地,努力呼出幾口氣,她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剛才一直緊張過度,她的心,她的腸胃似乎全都絞著一團,男人的大手隔著薄薄的晚禮服布料,已然能夠感受到熱燙的溫度。
那只手仿佛有著魔力,經他這麼按揉,她覺得舒服了很多了,肚子也不再絞痛了。
「好,好些了。」急急地看了眼男人的臉,她垂下了眼瞼。這種動作太過親密,她不適應,更主要的是她不敢看男人的眼楮。
男人的眼楮堪比紅外線,他能透過你的眼楮看到你的內心,她深怕他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還要上廁所嗎?」男人難得耐著性子問。
「不了。」女人也難得溫順。
一路出了宴會廳,丁川開著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上了車,兩人都沉默著一言不發。
而處在驚恐的余韻中的君雨馨,瑟縮在角落里,不敢動,眼楮也不敢斜視。
她感覺到男人的視線一直在往她身上掃視,她渾身汗毛倒數,每一個細胞都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
女人的瑟縮盡收男人眼底。
「你很冷?」他發現她似乎還在發抖。
男人冷不丁地出聲音,君雨馨很明顯地大力抖動了下。
然後反應慢半拍,頭也不回地回答︰「不。」
她今晚仿佛很容易受到驚嚇。
女人因他的聲音抖動的動作,令男人皺起了眉頭,他有那麼恐怖?既然那麼害怕他,可囂張地抗拒他,外人面前也敢忤逆他又當如何解釋?
這個女人就像看不清的迷霧,而且越來越濃,這種感覺讓男人心里很不舒服。
女人蜷縮著,恨不得能有只龜殼,可以馬上縮進去。男人終于看不下去,傾身,一把將女人抱進懷里。
君雨馨驚慌地想要掙扎,對上男人銳利的眼神,她瑟縮地放棄了。任男人將她置于懷里,任他的大手包裹著她冰涼的小手。
「丁川,冷氣開小一點。」司空烈對著前面吩咐了聲,扯了扯蓋在女人身上的衣服,大手又開始按揉君雨馨的肚子。
他以為她的肚子痛得厲害。
如果這是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她想依靠一輩子;如果這個溫暖的懷抱屬于她,她想慵懶地蜷縮在里面一輩子。
可惜--
他不屬于她!
充其量他們就是人生驛站中偶遇的過客。
只是這溫存太過暖人,即使不屬于她,她卻貪戀地想要沉溺。
就讓她放肆一次吧!哪怕能夠留住這溫存一分鐘也好!
女人合了眼,乖順地蜷縮在男人的懷里,一只小手任憑男人抓著,另一只小手緊緊抓住了男人的衣襟,腦袋靠在男人的胸膛,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她仿佛沉睡了。
她的脖頸里,散發著他熟悉的體香,猛然,他想起剛剛在飯桌上,他覺得不對勁兒的便是女人身上的味兒!似乎剛剛並不是這個味。
再吸一口,依然是他熟悉的馨香。難道,他是被女人氣蒙了,糊涂了?又或今晚他不勝酒力,腦子有些不清醒?
不知什麼時候,男人的眸光柔和了,臉部線條軟化了,俊朗的臉龐卸去白日的威嚴,看上去真正的人畜無害。
透過觀後鏡,丁川嘴角向上勾起一抹弧度。
……
「啊……不要……不要……你們放開她,不要傷害她……畜生……」君雨馨看見幾個大男人在瘋狂地撕扯著君雅彤的衣服,她聲嘶力竭地哭喊,想要過去掀開君雅彤身上的男人,可是她四肢綿軟無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般禽獸為所欲為。
突然有人在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嘩--」她听到了清脆的布帛撕裂的聲音,她的身體暴露在空氣里,她緊緊地環住自己,又踢又打。
「滾開!滾開!啊……求求你……放過我……」她拼命地掙扎,哭喊,男人一把拎起她,像小雞仔般將她仍到床上,接著,撕裂般的疼痛,那樣清晰,她痛苦地扭曲了臉。
「爸爸……爸爸……救我……」君雨馨哭喊,突然她又在懺悔,「對不起……對不起……爸……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喂,醒醒……」
司空烈被女人哭喊踢打的動作弄醒,打開燈這才發現女人雙目緊閉,淚流滿,掙扎著要月兌離他的懷抱。
她做噩夢了!
搖晃著女人,拍著她的臉,好不容易女人睜開眼,迷蒙地對上男人的眼楮,她眼里閃過驚駭,又開始掙扎。
想來這女人還沉浸在夢里,她還在不斷抽噎。
是什麼樣的噩夢讓她那麼驚恐?
男人擰眉,放低聲音︰「沒有壞人,你只是做噩夢了!」拿了毛巾擦干她額際的汗珠和臉頰上的淚痕,再次把女人摟進懷里。
「睡吧,有我在什麼事也沒有!」關了燈,男人在女人耳際安慰。
男人溫柔的聲音,那樣讓人安心,君雨馨抽噎著,腦子里昏昏沉沉,知道自己做噩夢了,夢境實在太過嚇人,她好怕!
也不管丟不丟臉,顧不了天亮後男人會怎樣嗤笑她,她豁出去了,往男人的懷里鑽了鑽,找了個安全的地方,一只手緊緊揪住男人的睡衣,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君雨馨覺得自己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夜里發生的一切,她記憶猶新,她懊惱,她後悔,她的驕傲,她的自尊要去哪里找?
她會被那個高傲冷漠的男人鄙視,唾棄,她將無地自容!
中午,司空烈回家吃午飯了。
阿梅喚了君雨馨好幾次,她才磨磨蹭蹭從樓上下來。
坐上餐桌,對上男人的目光,她逃避似的閃開,不看他。
她以為接下來便是男人的熱潮冷諷,奇怪的是,君雨馨意料中的男人的鄙視,嘲笑並沒有到來。
「怎麼不吃?」男人喝了一口湯,望向了呆愣的女人,難道她還沒有從噩夢中醒過來?
「呃--」君雨馨回過神,有些不自在,拔拉著碗里的飯粒,看向餐桌上的菜式。
花樣品種確實很多,可是,卻沒有一樣是她喜歡的。
擰了眉,她起身,準備自己做。
「去哪里?」男人皺眉,這女人還真是別扭。
「我自己去做一些……」
「這麼多沒有一樣合你的胃口?」男人更加不悅,這個女人還真是挑剔,換著尋常人家哪里有機會吃到這些?
「太膩,我吃不慣……」
吃不慣?平時家里都是這樣吃的,這個女人會吃不慣?突然他想起,長久以來這個女人也沒和他一起吃飯,他還真不知道這女人都吃了什麼。
渾身瘦的沒有幾兩肉,柔弱得似乎風一吹都會倒,還怕吃葷腥。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吩咐人做些合胃口的?」
「這個……」君雨馨一時噎住,她能吩咐誰啊?在這個屋子里,誰拿她當回事兒?在這一大堆的佣人眼里,她也就是個不三不四的女人,難道誰還會真當她少女乃女乃般的伺候?
吃飯了愛吃不吃,錯過了,自己動手做!
這些,她不屑告訴這個男人,因為她本就不是司空家的少女乃女乃,她也不想享受司空家少女乃女乃的特權。
君雨馨是無所謂,司空烈的一句問話,可是嚇壞了一屋子的佣人。
「怎麼回事?」司空烈有所察覺,銳利的眸子掃向了旁邊的佣人。立即有幾個小丫頭端不住,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凜。
一臉緊張得灰白,不敢看司空烈。
「張嬸通知所有佣人在門外集合!」司空烈的聲音陡然變大,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突然被點到名,張嬸一驚,慌張地「嗯」了一聲,立即去通知所有人集合。
君雨馨抓著筷子呆愣了。
最後,她總結︰這男人一天不發怒他就不是司空烈!
仍了筷子,她反正都沒胃口,不吃也罷。
他要怎麼管理他家的佣人,是他的事,與她何干?
起身,她回了二樓。
司空家的佣人,整齊地站了兩排,一個個垂首斂氣,仿若木頭樁子,一動不動。
空氣仿佛凝固了,悶悶得無法呼吸。
司空烈鐵青著臉,視線來回在佣人間穿梭。
「說吧,怎麼回事?」
「回,回少爺,少女乃女乃在娘家里吃慣了……吃慣了粗茶淡飯,在我們這里不,不適應。」
張嬸硬著頭皮,第一個回話了,其實她心底在說︰本就是下賤的命,哪里享得了豪門夫人的福!
「回少爺,我們飯點的時候,少女乃女乃都不會來吃。」另一個小丫頭瑟瑟地匯報。
「回少爺,少女乃女乃都喜歡一個人做東西吃。」
「少爺,其實是根本沒有人敢通知少女乃女乃吃飯!」阿梅忍不住,迎向了司空烈的目光。
「說!」司空烈一個字嚇得眾人發抖,立即有好幾個丫頭跪了下去。
張嬸厲害的眸子瞟向阿梅,她就知道,這趨炎附勢的小妖精不是個好東西。
張嬸刀子般的眼神,阿梅縮了縮脖子,兩相比較,少爺的眼神更加讓人不寒而栗。
在司空家做工,工資待遇自是比任何一個地方高,年終的紅包,各種福利更是多不勝數。
在這個家里,平時都是張嬸在管家,少爺從來都不過問。
今天,如果她說了,她定會遭到眾人的攻擊,也許還會被張嬸趕出司空家,好好的一份工作算是丟定了。
可是,想想,其實少女乃女乃也的確可憐得緊,算了,工作丟了就丟了,她豁出去了。
「少爺,是張嬸不讓我們叫少女乃女乃吃飯,她說,少女乃女乃根本就不配進司空家的門,是她爬上了少爺的床,才上位做了少女乃女乃。」阿梅憋了一口氣把話說完,垂首,準備迎接少爺的暴怒。
空氣里涌動著強烈的風暴,司空烈一張臉黑得仿若鍋底。
冰刀般的眸子射向張嬸。
張嬸一張老臉嚇得蒼白,「撲通--」她雙膝跪地。
「少爺饒命,饒命啊,老生那是無意之過,老生縱然是這件事情做錯了,可是求少爺念在從小就是我祀奉你長大的份上,饒了老生這一回。」
皺著眉頭,司空烈掃向其他的佣人︰「膽敢有所隱瞞,全扔進海里喂魚!」
見張嬸被扯了出來,其他小丫頭端不住了。
撲通--
撲通--
陸陸續續,所有的佣人全都跪了下去。
「少爺,張嬸不讓我們伺候少女乃女乃,讓她自己做飯。」
「張嬸還讓我們把用剩余的食材藏了起來,不讓少女乃女乃找到。」
……
司空烈越听額際的青筋跳動得越快。
「少爺,張嬸背地里還罵少女乃女乃是只破鞋!」
呃--
空氣明顯又稀薄了幾分。
好放肆的東西!
破鞋?
就算那女人是一只破鞋,他還沒有忘記是他給她破的!
他司空家的佣人竟然也可以囂張到這個地步。
是他對他們太好了?!
張嬸跪在地上渾身像篩糠,觸及到少爺快殺了她的眼神,她驚駭得磕頭求饒︰「少爺,饒命,我錯了,我錯了……」
「阿梅,打張嬸50個嘴巴子!」司空烈沉聲吩咐。
「哦……」阿梅抖索了下,可是在少爺眼皮子底下,她不敢不听他的,抬手,「啪--」一耳光扇下去,張嬸的頭重重地偏向一邊。
阿梅手心里一麻,再看向張嬸,老臉上便留下了五個手指印。
「少爺饒命啊……」張嬸哭喊著求饒,阿梅看向司空烈沒有松口的跡象,只得繼續扇,少爺監視著,她也不敢放水,自家有大力氣她就使多大力氣。
其余人嚇得瑟瑟發抖,深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所有人罰跪一晚上,否則,立即滾出司空家!」轉身,司空烈向屋子里走。
只听得空氣里傳來清脆的「啪啪」聲與張嬸痛哭哀嚎求饒的聲音。
而這里發生的一切,早被露台上的君雨馨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她又驚又怒。
驚的是,司空烈居然會為了她懲罰佣人,怒的是大少爺太過暴戾,完全沒把佣人當人看!
其實她是應該高興,這些佣人平日里本就囂張,受點懲罰理所應當,尤其是張嬸,戴著一把「賤人」的眼鏡看她,她對她根本就沒有好感,可是眼看著張嬸的臉已經腫得老高,嘴角血絲掉了一地,她又看不下去。
轉身,她急匆匆下樓,在大廳里差點撞進了司空烈的懷里。
司空烈扶住她,她一把甩掉他的手,沖著他吼︰「司空烈,你瘋了,你還有沒有人性?有你這麼懲罰下人的嗎?」
喝!這女人膽兒肥實了!
沖他大吼大叫?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為啥?
男人本來在盛怒中,女人這樣不知好歹地沖他吼,他幽深的瞳仁自眼角破碎著一絲刺骨的冷。
女人引爆了他的臨界點。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我懲罰我家的下人礙著你了?難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司空家的少女乃女乃了?」
司空烈心底的火氣騰騰地上升。
這本就是個驕傲的男人,他不屑為女人做任何事情,可,正是在君雨馨這個女人的身上,他一次二次地破例,女人不但不知感恩圖報,反而嗤之以鼻,把他這個人包括他為她做的一切狠狠地唾棄!
他是黎陽的神,他是男人中的大爺,自己都因自己出格的行為懊惱不平,再遭遇女人的嫌棄,沒把女人立即扔出去算是便宜她了。
「呵……」君雨馨笑了,「司空烈,別幼稚了,你真以為司空太太是多麼寶貝的頭餃?告訴你,就是全世界的女人要爭著當你司空家的夫人,我也不稀罕!」
君雨馨一字一句,吐得清楚,司空烈听得明白。
雙手握緊拳頭,置于身體的兩側,有種沖動,他馬上會把這個該死的女人掐死!
昨天是誰在宴會廳像驚弓之鳥,夜里是誰恐慌得如同小白兔,把他抓得死緊?一夕之間,是誰給了她天大的膽,讓她這麼囂張?
不稀罕做他司空家的夫人,她不止說過三五遍。
很好!非常好!
最好不要後悔!
強自咽下心底的憤怒,男人冷冷的眼神快把女人戳穿。
君雨馨不怕死地瞪了回去,轉身向外面奔去。
「阿梅,住手,別打了。」君雨馨對著阿梅吩咐。平時阿梅最貼心,可是今天阿梅也不听她的招呼,無奈地搖搖頭,不敢停下來,繼續扇著張嬸的耳光。
「起來,你們統統都起來,不要跪了!」君雨馨抬高了聲音。
地上跪著的人,充耳不聞,依然跪得筆挺,紋絲不動。
君雨馨簡直恨鐵不成鋼哪,這些下人這麼膽小,可見他們的主人是多麼狠戾的角色。
反了天了,他司空烈再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又如何,這個可是一個法治社會,沒有人敢無法無天,糟踐人格。
「我讓你們起來!」君雨馨火了,她既是沖著丫頭們吼,又是故意讓屋里的男人听見,「不要怕,他不敢把你們吃了,他若敢太過分,你們就報警!」
佣人們眼里閃爍著驚駭,一個個沒有因君雨馨的幫扶表示感激,反而憑添了好幾分埋怨。
「少女乃女乃,求你,趕緊離開吧,別再害我們了!」一個丫頭怨恨地說道。
哈!
君雨馨仿佛听了全世界最好听的笑話,她,明明就是幫他們,反而說她害她們?
世界上有沒有這麼顛倒是非黑白的?
事實上,後來,君雨馨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她害得他們更慘。
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後,等著她為這些佣人丫頭壯膽撐腰,等她沮喪地發現自己的話根本連一個屁都不如的時候,男人出聲音了。
「每個人跪一天一夜,不準吃東西,扣發兩個月工資!服不服?不服的趕緊滾!」
眾下人眼里閃出一片驚慌,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回答︰「少爺,我們知錯了,我們遵命!」
君雨馨攥緊了拳頭,她突然明白了,她這是抱得哪般不平?守著司空家就如守著一座金山,這些下人長久在司空家萬惡的金錢浸潤下,早就失去了做人的原則。
她們眼里哪有人格尊嚴?
俗話說有女乃便是娘!她們只認得錢!司空烈有錢,因此,哪怕是讓他們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他們恐怕也是趨之若鶩!
其實君雨馨在信誓旦旦想這些的時候,她自己忘記了,她進入司空家何嘗不是屈服于金錢?
……
自那天起,司空烈中午再也沒有回家吃飯,晚上也是很晚才回家,即便回了家,也是立即便鑽進書房再也不出來。
連續幾天,君雨馨一個人睡在偌大的床上,說也奇怪,她莫名其妙地失眠了!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但她絕對不會承認,她習慣了那個男人的懷抱,習慣了耳邊听著男人的心跳入眠,習慣了男人趁她迷迷糊糊之際,對她大吃豆腐,親吻她的身體可以長達一兩個小時。
有時候她想,像司空烈這樣英俊多金,身份尊貴顯赫的男人,有多少女人能抵擋住他的誘惑?這種鑽石男人,女人很輕易便能愛上他。
但是,她,絕對不會!
她比任何人都清醒,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是好東西!
要你的時候,說你是心中的月亮,心中的星星,沒有你不能活!
全是一堆狗屁!
他們無恥的甜言蜜語連天上的仙女都能哄下凡來!
這便是男人們對付任何女人的必勝法寶。
從古自今,有多少女人被蒙騙?等她們被哄得真以為自己是男人心中的寶貝的時候,下一秒,便把你踢進地獄,讓你痛不欲生!
君雨馨發誓,這輩子,她犯過的錯絕不會再犯第二次!
心里憤憤地想著,她似乎好睡了許多,蹭了蹭枕頭,摟著被子一角,她感覺到充實了很多,昏昏沉沉地睡了。
在陸家上完鋼琴課出來,君雨馨擔心李婭,給李婭打了個電話,電話里雖覺得李婭的聲音充滿了疲倦,可是她說她過得很好,她也沒多在意,想來是那丫頭賣力工作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叮--
有電話進來,看著屏幕里跳動著媽媽的字樣,君雨馨心里一沉,難道媽媽出事了?君雅彤說的狠話她可沒忘記。
只愣了一秒,她便接通了電話。
「媽媽--」
「馨,出事了……」電話另一頭,梁月鳳帶著濃濃的鼻音,顯然是剛剛哭過了。
君雨馨心里一緊,「媽,君雅彤把房子賣了?」她記得君雅彤說過讓媽媽和弟弟睡大街的話,直接往那上面去想了。
「不是……」梁月鳳忍不住抽噎出聲,「你,你弟弟殺,殺人了!」
「什麼?」殺,殺人!
君雨馨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電話那頭傳來了嘈雜的吵鬧聲,有女人的嘶罵,也有男人的暴吼,還有他弟弟無助的叫喊。
他們在打她弟弟!
她弟一個小小的高中生,那性子也算溫和,何至于出手殺人?
「馨,你不能見死不救,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你弟弟,他還那麼年輕,如果進了監獄,那就是一輩子也出不來,媽……也不活……嗚嗚……」
這消息就像晴天霹靂,劈的君雨馨有些頭暈眼花。
抓著電話的手捏得死緊,禁不住輕微顫抖。
「媽,你冷靜點,讓他們別打我弟,我馬上過去……」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她弟出事。
她不能對不起爸爸,她和君雅彤已經出事了,她不能讓唯一的弟弟也進了監獄,她不要爸爸再失望了!
恍恍惚惚,一路趕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梁月鳳如獲救星一般紅著眼圈站了起來。
病床上躺著一個和她弟君雨恆年紀相當的大男生,他面色蒼白,罩著氧氣,看樣子,情況不容樂觀。
還沒容君雨馨走近細看,後面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使勁一拉扯,她差點跌倒在地上。
「你就是君雨恆的姐姐?你們還我兒子命來,我兒子要死了,我要你們全家陪葬!」婦人叫囂著,一張經過保養的臉,此時已經完全扭曲,眼楮紅腫,泛著吃人著的光芒。
君雨馨很理解人家屬,誰攤上了這樣的事也不可能冷靜得下來。
她撫了撫被女人抓痛了的手腕,盡量友好地對女人說︰「阿姨,對不起,對不起,你別激動,我們好說好商量。」
可是她講理,人家卻不講理,擼了袖子,婦人大力推搡君雨馨︰「不激動,要是你家有人快死了,你不激動嗎?不管,你們陪我兒子……」
發著狠,婦人又嗚嗚地哭泣起來。
「阿姨,您先冷靜,我們請最好的醫生竭盡全力為你兒子救治。」君雨馨安慰著婦女,屋子里並沒有看見她弟,她心里著急,她剛剛有在電話里听見她弟痛苦的喊叫聲。
「媽,我弟弟呢?」她小聲問著身邊的梁月鳳,深怕刺激到旁邊的女人,奈何女人雖然是在哭,可是耳朵卻是靈得很。
「想見你弟弟,把我兒子的命救回來再說,否則,我們就活活打死你弟為我兒子陪葬!嗚……我苦命的孩子……」
正好,外面走廊上又傳來一片嘈雜,毆打聲,哭叫聲,響徹了整個醫院。
拉開門,君雨馨便看見兩個大漢一人一邊鉗住她弟,不斷地辱罵,不斷砸著拳頭。
「雨恆……」君雨馨喉頭堵得厲害,他弟已經鼻青臉腫,嘴角掛著血絲。听見君雨馨的呼聲,君雨恆便哭喊。
「姐……救我……他們要打死我……我是冤枉的……哎喲……」君雨恆還沒喊完,又挨了右邊男人的一個拳頭。
男人揍完還狠狠地踹了君雨恆一腳︰「敢殺我外甥,老子撕了你!」
一陣淚意上涌,君雨馨沖了過去。
「住手,別打我弟……」
護住君雨恆,君雨馨望向兩個大男人︰「就算我弟殺了人,犯了法,法律會給他制裁,輪不到你們對他往死里打,你們這樣也是犯法的!」
「躲開!臭娘們,給老子這里*?」一個男人粗魯地將君雨馨一把掀開,力道之大,君雨馨像布女圭女圭般直直地跌向走廊的牆上, --眼前冒起了一串金星。
「姐……你們別動我姐……我,我姐夫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君雨恆看見君雨馨重重地踫到牆上,慌亂之中他想用‘姐夫’嚇住這些野蠻的男人。
豈料他反而弄巧成拙。
兩個大男人同時揪住了他的頭發︰「喲呵,你小子能耐了,上面有人呵?給老子叫出來,老子倒要看看在黎陽,誰有那麼大膽,你不知道公x局是老子家開的?誰站出來,老子就讓誰把命搭監獄里!」
看來,這家人,真的來頭不小呢!
君雨馨撫了撫後腦勺,幸虧沒有出血,她冷靜下來,不能和他們這般硬踫硬,否則吃虧的還是他弟。
「這位大叔。」君雨馨招呼左邊那個年紀大點的男人,想來那個男人便是傷者的父親。「你們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醫院的病人需要休息,這樣鬧事也會影響你兒子,要不,我們坐下來談談?想辦法救你兒子。」
「談什麼談,老子直接把這小子撕了再說。」男生的舅舅一看就是個地頭混混,蠻不講理。
「丁一……」男生的父親止住了名叫丁一的男人。
……
君雨恆與病床上的男生凌勇本是同班同學,兩人同時喜歡一個叫張月的女生,為此事兩人沒少發生爭執斗毆。
昨天,君雨恆看見凌勇往張月的杯子里放了什麼東西,沒多久就見張月面色不對,凌勇遂拉著張月往校園的後山坡去。
當君雨恆找到他們的時候,張月衣服已經破敗不堪,被凌勇壓住正在施暴,于是君雨恆怒極隨手抓了一個石頭,砸向凌勇的腦袋。
凌勇轉身看見君雨恆,本來想反擊,可是傷勢較重,直直倒在了張月的身上。
想來張月服下的藥不重,被滿身的血嚇的驚叫,清醒了不多,她拉住了衣服,驚慌失措地奔逃而去,報告了老師。
老師具有凌勇的勢力,也不敢保護君雨恆,于是他便被凌勇的家人挾持起來。
事情有點復雜,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凌勇的命。
經過商談,也沒出啥結果,對方一句話,想辦法救活了她兒子,這事好辦,救不活,一命抵一命!
她們君家在黎陽要人沒有人,要錢沒錢,要權更是奢望。
凌勇已經奄奄一息,如今的醫院,沒有錢送去,藥就下不來,更甭想請到最好的專家,休想救回凌勇的小命。
君雨馨頭都焦大了!
這麼急她上哪里去弄錢?
李婭沒錢,而菊美珠已經好一陣子沒見面,讓她再腆著臉向她借,她真的說不出口。
第一次她是那麼迫切地想掐死君雅彤,如果不是她把五百萬揮霍掉了,怎麼會逼得她走投無路?
現在就算是要賣了‘麗都’君雅彤購置的房子也是來不及。
匆匆回了司空家,拿出自己的卡插進提款機也只是提出了區區一萬五千多塊。
這點小錢能干什麼?
她也想過在她身邊就有座金山,只要他肯,隨便撒點小錢,哪怕是國外的專家也會插了翅膀立即飛過來。
但是,她不能!
前兩天她還在鄙夷男人的金錢,鄙視那一群被金錢收買失去了尊嚴的下人,今天就輪到她了,豈不貽笑大方?
可是,如果她不找那個男人,她還有誰可以找?
天已經黑了好久,君雨馨也不知在大街上轉悠了多久,電話響了,接起來便听到男人粗暴的吼聲︰「還不送錢過來就捅死你弟,我外甥已經斷藥了!」
啪--
手上一滑,電話掉到了地上。
心里無邊慌亂著,蹲身抖索著抓起電話,兩條腿不受大腦的指揮,筆直往司空家的方向走。
什麼笑話,鄙視,唾棄,嘲諷……這些詞語,她已經不敢在乎了,再遲了她弟弟只有死路一條了!
其實她早就失去了所有的尊嚴,早在她對司空烈那個男人說出五百萬的時候,可笑的是她還自欺欺人地努力想要維護她的人格!
賣了自己第一次,何須計較第二次,第三次?做賤人的難道會怕別人罵自己賤嗎?
站在司空家別墅的門口,大房子里透著光,暗暗吐納著氣息,君雨馨印上了指紋。
剛走到前院迎面就走來了阿梅,天黑了君雨馨都沒有回來,阿梅急瘋了,看見她出現,激動得連聲音都在顫抖。
「少女乃女乃,你可回來了!」
「嗯……」看了看二樓的亮著的窗戶,君雨馨問,「你們少爺回來了?」
「回來了,少女乃女乃,您別和少爺慪氣了,其實少爺那天完全是為了你才那樣的。今天晚上,看見你沒有回來,少爺雖然不明著問,可是我能看出少爺很擔心,也很生氣!」
「好了,你去吧!」人回來了就好了,至于阿梅絮絮叨叨地說了什麼,她壓根兒就沒听進去。
「少女乃女乃,你溫柔點,女人偶爾低一回頭,又不會死人。男人們有男人的尊嚴,尤其是少爺,如果你肯哄著他,他一定會對你更好。」
阿梅在身後悄聲地叮囑著自家少女乃女乃,眼里巴巴地希望少爺和少女乃女乃床頭吵架床尾和,這樣少爺少女乃女乃幸福了,他們做下人的日子也好過了。
推開門,司空烈已經換好了睡衣,想來是準備睡覺了。
看見君雨馨進門,男人眸子里閃了閃,沒有吭聲,躺靠在床上翻看起了財經報道。
拉開衣櫥,里面全是司空烈給她買的各種款式的真絲睡衣。
對她來說這些款式都是大膽而暴露的。
手在上面滑了一圈,她還是不夠大膽,選了一款自認為其中最保守的一件走進了浴室。
很快,里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男人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書,頭發搭下來,遮住了他半邊眉頭。
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在看書,仔細看,男人的眼楮盯著某個字符根本就沒有移動一下。
終于,浴室里的水聲停了,幾分鐘後,浴室的門‘嘩’被拉開,女人穿著性感的睡衣站在浴室門口。
男人冷著臉連眼瞼都沒抬一下,扔下手里的書,起身,他往門口走去。
這是要去書房睡的節奏?
君雨馨管不了那麼多,小跑幾步追上去,從身後抱住了男人。
「請你……別走……」
女人的絲質睡衣薄薄地貼身,男人的睡衣同樣的絲滑而單薄,女人的小手緊緊箍住男人的腰,兩具身體火熱地熨帖著。
背部女人柔軟的身體那樣清晰。
一瞬間,時間定格了,男人嘴角抽了抽,深邃的眼眸跳動著多變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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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天首訂,感謝親愛的妞們的支持,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關于君雅彤,今天讓她逃月兌,只是為了後面往死里虐她,妞們,放心,肯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頂著鍋蓋弱弱地說一句︰不要拍我,我也不想這樣……不要拋棄我……
今天有事耽擱,傳得急,有錯回頭會來改,妞們先將就看著哈,麼麼噠!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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