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我是真的愛你!」再次狂吼了一聲,司空烈伸手進衣服口袋一模,掏出了一樣東西攤開在君雨馨面前。
君雨馨倆眼珠差點掉地上,在男人懷里變了木頭人!
結,結,結婚證?!
腦子里轟隆一聲響,炸得君雨馨暈頭轉向,腳下一軟,她差點站不住腳。
今天這個男人是把雷公公帶回家來了麼?
剛剛,他說他愛她,雖然她不會相信吧,但著實把她雷得有點傻了,這一下子蹦出個結婚證來,更給她雷懵了!
渾身仿佛瞬間月兌水,嘴唇哆嗦著,突然之間她失去了言語。
雙手顫抖著,從司空烈的手心里拿起那個紅本本,置于眼前,那照片里司空烈旁邊的女人可不是她麼?
她敢肯定,她沒有認錯!那個面帶微笑的女人,絕對就是她君雨馨!
可是,怎麼可能?
上次離家出走那一回,她給司空烈要他和君雅彤的離婚證,他是死活不給,這回倒好,沒有離婚證,直接拿一個她們兩人的結婚證擺她面前。
這貨太壞了!
他絕對有本事把一個人逼瘋!
「馨,這一回,你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司空烈可憐巴巴地看著女人。見她嘴唇顫抖,眼眶通紅,一句話不說,那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順著臉頰啪嗒,啪嗒往下滴。
他的心底慌了!
他不知道君雨馨心底是怎麼想的。
相處了這麼久,他知道,他女人就是一個擰巴的女人!女人這樣的反應,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要不是今天被逼得急了,這結婚證,他是決計不會拿出來的,即便要拿出來,也得是該拿出來的時候。
「寶貝,別哭,你說句話呀……」捧住女人的臉,拇指不停擦著女人的眼淚,只可惜,怎麼也擦不干,司空烈心底害怕了!
他怕她不要和他結婚!他怕在她心底,其實他一點位置也沒有,更甭說和他結婚!
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里,司空烈竟然急出一頭虛汗。
第一次,面對女人的時候他那樣緊張。
「壞人!壞人!壞人!」君雨馨將結婚證放司空烈的手里,揩了一把臉頰,雙手握拳,不停地捶打男人。「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能夠這樣?太過分了,照片都沒拍一個,你就把結婚證辦下來了?你連我同不同意都不問,就給自作主張了!太壞了!你這個王八蛋!嗚嗚……」
他不知道她這陣兒有多煎熬麼?早就悄悄把結婚證揣自個兜里了,還死活不告訴她,讓她一個人那麼痛苦。
壞人!
自私!
嘴巴里責罵著,但君雨馨確實是喜極而泣。
她那麼愛他,那麼在乎他,那麼想和他在一起,現在,總算不是她一個的在唱獨角戲,心里的天空突然就晴了。
只是,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她真擔心這僅僅是一個美麗的肥皂泡,美得脆弱,美得那樣不真實。
「乖,別哭!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雙手將女人的花拳包進手心里,放在唇邊親吻著,擦干女人的眼淚,一雙美眸腫得完全像個核桃。司空烈心里那個疼啊。
「我要離婚!」突然間,漸漸安靜下來的君雨馨爆出驚人之語,雷得司空烈趔趄了下。一張俊臉瞬間黑沉下來。
這個傻女人,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巴望著做他司空烈的老婆麼?現在他自動送上門給她當老公,她倒好,不稀罕,要離婚?!
「我不會答應!」想都沒想,司空烈一口拒絕,臉色難看得緊,他之所以一直不把結婚證拿出來,就是害怕這個擰巴的女人那個擰巴勁,不想,今天果真如此。
悔啊!腸子都快悔青了!
「你不答應?你辦這個的時候,你有沒有問過我答不答應?還有,這照片,根本就不是我,是你給P上去的,我也沒有到民政處簽個字,說到底,這證也就是個假證,根本就沒有法律效力!」
梗著脖子,君雨馨咬牙說得義正詞嚴。
這一回,司空烈的俊臉徹底黑了。
「寶貝,不要鬧了,好不好?我保證,這證貨真價實好不好?」剛剛強硬的聲音,突然間軟了下來,司空烈無奈地撫額。就差對女人說一個‘求’字。
在京都的這幾天,他就沒一天休息好過。回來了,這女人又差點跟別的男人走掉;好不容易把她帶回來了,她嚷嚷著他手里的是假證!
老天!
這世界就他女人最白痴!
他司空烈是誰啊,辦個結婚證也會搞不定?
甭說他女人沒拍照簽字,連他也不曾親自過去,這證就被送到了手里!
他的傻女人,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男人多有本事麼?
其實吧,君雨馨也就是嘴倔,她又哪里不知道司空烈這個男人的能耐?雖然這事情的結果總歸是好的,但是她就是不甘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這貨給坑了,成了人家配偶欄里的配偶,換了誰,那心里也會有那麼點不平衡。
關鍵的關鍵是中間這個過程,她不曾參與,這讓她心底堵得慌!感覺就不踏實,不真實!
狀似無意地瞟了眼男人,男人疲倦,無奈又揪心的表情,她看在眼里也疼在心底。
「你不娶丁可兒了?」君雨馨也想就這麼放過司空烈,可她終究也不是個好惹的主,怎麼著也得損幾句。
「從來沒想過,我已經有老婆了!」司空烈摁著太陽穴回答。
「那網絡上關于你們倆將擇日完婚的事情怎麼辦?」嘴角一勾,已經開始上彎,‘老婆’這個字眼,听得君雨馨心底舒暢。
「我會處理!」抓了女人的手,順勢將她的小蠻腰往懷里帶,這幾天可想死他了。大掌開始不安分起來。
「反正,橫豎,你那個啥證沒有經過我同意,我是不會承認的……」嘟著嘴,君雨馨別扭地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知道了,老婆,我會處理!」長臂環著女人,一手按住女人的後腦勺,涼薄的唇,直接壓上女人的紅唇。
「流氓……」女人別扭的嗚嗚聲,被吃進了男人嘴里。
「寶貝,你好香……」一路親吻著女美麗的蝴蝶骨,鼻尖嗅著女人獨特的混著花香的體香味道,男人迷醉了。
就是這個味道,讓他牽掛著,他一直無法入眠。臂彎里沒有軟糯的女人,他一顆心就落不到實處。
是什麼時候,他對這個女人竟到了如此迷戀的地步?
「唔……烈……我想……你……」被男人親吻得暈乎了,女人終于乖順了,不斷回應著男人的深吻,鼻尖里嗅著熟悉的陽光味道,她幸福得冒泡。
「馨……」男人呢喃著,吻開始改變方向,一路往下。一雙狹長的眼眸里已經燃燒著情,欲的火焰。
「烈……」雙手插進男人烏黑的頭發里,她真的好愛他!
也不知什麼時候,兩個深深吻著的男女滾倒在了床上,也不知什麼時候,女人的外套飛了。
瞧這陣仗,定然是天雷勾動了地火!
君雨馨還在忘情地和自己男人纏吻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幾乎被剝了個精光。而她顯然也忘記了自己的肚子還有寶寶的事情。
當男人的指尖終于在身上劃出一路雞皮疙瘩的時候,君雨馨終于感覺到身體上涼意陣陣。
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親媽呀,她這是在干啥?
一把抓住男人的大手,啞著嗓子,急急地喊道︰「烈,不可以!」
「寶貝怎麼了?」倏地剎住,司空烈擰起了英挺的劍眉,他痛苦得都想死了。但,他還是停了下來,看向了女人。
惹眼的一片白,讓他瞬間感覺喉嚨干澀。聲音沙啞得仿佛換了一個人。
「我……我有……我身體還不沒好……」君雨馨揩了把虛汗。她差點就將她有寶寶的事情說了出來。話都到嘴邊,她又給咽了下去。
這貨悄悄辦了結婚證的事情,讓她憋屈呀,她非得扳回了一程!
「該死!」司空烈低咒了聲,拍了下腦門,「竟然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馨,你……沒事吧?」
側身,躺在女人身邊,順手將摟近胸前。嘴唇不斷親吻著女人的臉頰,大掌輕輕地揉著女人的肚子。
「我沒事!」君雨馨抿唇,勾出了一抹笑意。不管怎麼說,這個男人還是挺讓她感動的。
他心疼她,並不會像某些男人一樣,為了宣泄自己的獸,性,不顧她的身體。
偎在男人懷里,一只手忍不住撫上男人的臉龐,為他拭去額際的細汗。
「陪我睡會兒?」男人黝黑的瞳仁,充滿希冀地望著女人。
「好!」君雨馨爽快地答應了,像貓咪一般,在男人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呼吸著彼此的氣息,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再說司空羽菲,自從被顧西諾從醫院帶走後,便被直接關進了顧西諾的大房子里。
自從司空羽菲對他不咸不淡,也不像尾巴一樣整天追著他跑了,他的心里像少了塊肉似的,再加上君雨馨告訴他,司空羽菲有喜歡的男人,他便不知中了哪門子邪,開始調查起司空羽菲的行蹤來。
終于在司空羽菲第N次去醫院看魏漠的時候,他憋不住了,直接把人劫回了家里。
司空羽菲心里竊喜,以為這個男人終于腦子開竅了!她從小就傾心于西諾哥,如果這個男人想要先暫後奏,先進洞房再補證,她肯定是會同意的。
畢竟她就是新時代的新女性。
眼見著顧西諾把她帶回家已經兩天了,他每天給她好吃好喝地供著,也不見有下一步動作。
司空羽菲憋屈死了!
「顧西諾,你什麼意思?把我抓回你家里來,整天給晾著,你究竟想怎樣?」
司空羽菲火了!
西諾哥也不叫了。
雙手叉腰,站在顧西諾身後,兩眼圓睜著,就像一頭發威的母豹子。
「菲菲,我還是喜歡你叫我西諾哥。」顧西諾放下手里的工作,轉動座椅,回身看向了司空羽菲。一雙熠熠生輝的大眼楮,讓司空羽菲心尖兒忍不住顫了顫。
「可是我已經不喜歡了。」
「怎麼可能?」顧西諾吃驚地說,「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喊西諾哥的麼?你不是最愛追著西諾哥跑麼?從國內能追到國外,再從國外追到國內。菲菲,你撒謊,說什麼,西諾哥也不會相信你突然之間就改變了。」
抓住司空羽菲的手握在大手里,顧西諾第一次發現,她的手竟然那樣細致柔滑,抓在手心里是那樣舒服,握著竟然舍不得放開。
「嗤……」司空羽菲自我嘲笑了聲,「你別說了,現在想想我都覺得臉紅,我咋就那麼沒臉沒皮呢?司空家的臉都被我丟盡了!我保證,以後不會追著你跑了?」說著這話兒,司空羽菲心底難受得緊。
她愛了西諾哥十幾年,可惜,人家只把她當做妹妹。要不是君雨馨,她不知道還要追著人家跑到什麼時候。
也許等他娶老婆的那天吧,不,說不定連老婆也娶不著,憑他司空羽菲,他顧西諾要娶別的女人,她非得給他攪黃了!
君雨馨讓她明白了很多了,愛情,並不是像任何一件物品,可以強取豪奪。
即便她對顧西諾這個男人強取豪奪成功了,沒有得到他的心,守著一副軀體有什麼用?
不是她不想跟著他跑了,她只是想得到他的心而已。
「誰敢說你丟了司空家的臉我滅了他!」司空羽菲的話剛落,顧西諾一張俊臉便黑了下來。「菲菲,你還小,單純又善良,哥就怕你被別的男人欺負了,為了你的安全,你還是像以前一樣,跟在哥的身後,讓哥一回頭就看見你,好不好?」
「不好!」司空羽菲一口回絕,「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西諾哥,我長大了,得找個男人嫁了!而我,已經找到了我想要嫁的男人。」
咬住唇,司空羽菲使勁吸鼻子,不讓淚意涌上眼眶。
西諾哥希望她一直跟在他身後,她很開心,又很難過。
她不要他只看著她,對她像保護一個妹妹一樣,她只想做他的女人!而不是妹妹!
抽回自己的手,置于身後,心里難過,但是她一定要堅持下次,決不能動搖。
「不行!羽菲!你還那麼小,找老公的事兒不急,以後西諾哥會給你留意合適的,但是,魏漠不行!」
顧西諾一臉嚴肅,魏漠兩個字被他說得咬牙切齒。
「魏漠怎麼就不行了?」司空羽菲嘶吼道,「西諾哥,我覺得魏漠很適合,我這輩子就非他不嫁了!」叉腰,司空羽菲血紅了雙眼。
「菲菲,你是動真格的?」顧西諾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了身和司空羽菲對峙。
「是!」
「你哥知道了?」
「不用告訴他!」
「魏漠和你哥有仇!你們司空家和魏家也一向不和!」顧西諾對司空羽菲曉之以理。
「正好聯姻就和解了!」
「你!」氣急,顧西諾扭開頭。
良久,兩人就這麼氣鼓鼓地誰也不說話。司空羽菲心底一陣竊喜。
西諾哥這是在乎她了!西諾哥也並非對她沒有一點感情!
否則,他干嘛這麼拼命阻止她嫁魏漠。
就在司空羽菲以為顧西諾會對她說點什麼好話,諸如‘你不要嫁給他,我娶你就是了!’之類的,哪知道,顧西諾什麼也沒有說,徑直走向酒櫃,拿出了幾瓶紅酒。
‘啪’地往桌子上一放,對著司空羽菲有些痛心地道︰「既然你這麼鐵了心要嫁他,當哥的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我祝福你!今晚陪哥好好喝一次,從今以後,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這話兒說得,似乎兩人以後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好!」司空羽菲喉頭一哽,咬牙,吐出了一個字,眼淚差點決堤而出。顧西諾,你這個大傻瓜,大混蛋!
她鐵了心想要嫁的人是他,而他卻真的舍得把她往別的男人身邊推。
心口像被塞進了千萬只螞蟻,啃噬著司空羽菲的心髒,她痛呀,可是,那麼要強的她,肯定是不能輸了那骨氣,咬著牙,接過顧西諾遞過來的紅酒一飲而盡。
「干杯,祝你幸福!」顧西諾有些澀澀地說。
「謝謝,我一定會很幸福!明天,我就去找魏漠把證扯了,先暫後奏,嚇老爺子一跳!」
再滿上一杯酒,司空羽菲扯出一抹笑意,對著顧西諾舉杯。
不等人家把杯子舉起來,她已經干杯了。
「佩服!」顧西諾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一杯酒也跟著下肚。
你來我往,很快,幾瓶紅酒見底了,司空羽菲雙頰酡紅,媚眼如絲,拿著杯子,身體有些搖擺不定,嘴巴里還在嚷嚷著︰「干杯!」對著顧西諾笑得像一朵太陽花。
瞬間,亂了顧西諾的心湖,圈圈漣漪逐漸泛開。
「菲菲……你今天很美……」抬起了司空羽菲的下頜,顧西諾有些醉眼迷離。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咯咯……」司空羽菲發出了一串嬌笑,玉指戳上顧西諾的胸口,「西諾哥,我喜歡你,你娶我好不好?」
顧西諾笑了︰「傻丫頭,你就是我妹妹……哥怎麼能娶你……嗝……」打了個酒嗝,顧西諾大哥哥一般,撫上了司空羽菲的臉頰,拇指下意識地撫著司空羽菲殷紅的唇瓣。
喉結忍不住滑動了下。
「西諾哥……你別後悔……」司空羽菲喃喃地喊了一聲,西諾哥的眼眸仿佛磁石,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仿佛馬上要被吸進去了一般。
「菲菲……哥不後悔……」盯著紅唇的眸光,啥時候染上了一抹情愫,腦袋越垂越低,最後,終于含住了司空羽菲顫動著的唇瓣。
四唇相觸,仿佛旱林遇到甘露,如饑似渴地親吻起來。
她退縮,他追逐,他追逐,她退縮。
屋子里溫度飆高,激情燃燒了起來。
傍晚的時候,丁可兒從京都回到了黎陽。
一進司空烈的別墅就見庭外跪著兩排佣人,包括張嬸。看樣子跪的時間不短了,一個個都有點搖搖欲墜。
「張嬸,你們這是怎麼了?」丁可兒問著話,心底猜想,定然是司空烈將在京都的氣,全都撒在這群下人身上了。
「可兒小姐,你可回來了!」張嬸驚喜交集,想起身幫忙拿東西,又趕緊跪了回去。
「大家都起來吧。」丁可兒對著眾人說。
「不行!」張嬸搖頭,「少爺正生氣呢,沒他發話,我們不敢起來。」
「起來吧,有我呢!他要怪罪,我一力承當!」
「真的?」張嬸一張老臉這回綻開成一朵花,如今可兒小姐是司空家的女主人了,她要有心護著她們,少爺怎麼也得給這個面子的。
「我保證!」
「太好了,少女乃女乃呀,你再不回來,張嬸這把老骨頭就要跪散架了!」張嬸拍著馬屁,對著眾人招呼,「都起來吧,有真正的少女乃女乃罩著,沒事!」
眾丫鬟們面面相覷,猶豫了兩秒鐘也跟著站了起來。
瞄向樓上的方向,張嬸冷了一張臉,小聲嘀咕︰「死狐媚子,看你以後還怎麼得瑟,可疼死我了……」
不想張嬸的小聲嘀咕‘正好’被丁可兒听見了,便叫住了她︰「張嬸,你說什麼?」
「我,我說,少爺回來,和那女人已經上樓待了整整大半天也不見下樓,中午也不見下樓吃東西。可兒小姐,如今,你得管管少爺了,可別讓他再這樣任由狐狸精勾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