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住持的說話聲,寧雨煙才驟然驚醒過來一般的睜開眼楮。
看到所有的人都安靜的站在原地注視著她,她頓時就明白了肯定是她太沉浸在誦經中,竟然物我兩忘了。
連忙從蒲團上起身,抱歉地道,「中行,抱歉——」
「煙兒好端端的道什麼歉,我們都不如你有悟性,連法悔大師都說你與佛有緣,贊你有佛性-呢!」
寧雨煙聞言,頓時雙手合十,對著那位須眉皆白的法悔大師躬了躬身,「信女林寧雨煙,見過法悔大師,多謝大師贊賞!」
「林夫人不必多禮,如今超度法事已經結束,請林老爺和夫人到後殿休息,容老衲去齋房準備齋菜招待諸位施主!」
「有勞大師!」林中行和寧雨煙同時道。
法悔大師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的離開了,而與此同時,頓時就有兩個引路的小沙彌上前,給他們帶路去往後殿。
離開那座高大的金佛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寧雨煙那好不容易停跳了幾天的眼皮再度狂跳了起來。
讓寧雨煙的心也跟著不安了好幾分,可縱觀四周又平靜安全的很,似乎不該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啊!
雲愛柳一直偷偷的在觀察著林瓊花的任何一舉一動,此刻看到她一離開大殿之後,表情頓時隱含著幾分得意之後。
她便料到了林瓊花恐怕早就在這休息的後殿廂房里,安排了什麼不為眾人所知的東西,可能是陰謀,也可能是害人的陷阱。
明白到這一點,雲愛柳便不著痕跡的偷偷的來到了兒子林弦的身邊,稍稍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林弦本來還有些心不在焉的在心中計算著,該怎麼尋找到這個寧雨煙的破綻之處,冷不防被他-娘-拉了一下衣袖,思緒頓時就斷了。
不由無聲地把眼楮看向自己的母親,雲愛柳看到林弦調轉過來的臉,張了張嘴,無聲地吐出三個字的口型,那就是,「跟著我!」
林弦雖然不知道他-娘-要他這麼做的目的是出于什麼,但是他還是看得懂他-娘雲愛柳那一臉的焦急和擔憂之色的。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就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而且也從他點頭的那一刻開始,他們母子就幾乎一直走在一起,不曾單獨行動過。
顯然,雲愛柳打的就是給她們自己創造始終不曾不在場的證明的算盤。
卻沒想到,林瓊花也同樣是打的這樣的算盤,她們兩人,也算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的不謀而合了。
而與她們不同的是,寧雨煙和林中行卻沒有那麼多的精神頭,還能去和別人聊天。
雖然從翡翠城里到這里,路程並不是太遠,但是好歹也又是馬車,又是爬山的折騰了快一天,怎麼可能半天都不累??不累呢?
因此兩人都決定回各自的房間去小憩一會兒,然後就可以去用大慧寺有名的齋菜了。
「老爺,您的房間在這邊,夫人的房間在這邊!」
青書把上首的那間指給了林中行,同時把緊挨著另一間給了寧雨煙。
而此時,正是太陽西下的時候,余暉印在窗欞上透出光暈的感覺,讓寧雨煙感覺幾分溫暖了起來,不由便望著林中行的房間窗戶溫柔的淺笑了起來。
這一個笑容,立即讓林中行誤以為了煙兒是喜歡他的房間,頓時就道,「煙兒,我那間給你,我住你這一間。」
「為什麼?」寧雨煙並沒有意識到林中行說這話的原因,只是歪著頭奇怪的問道。
「那間房有西曬的太陽,我不喜歡太亮的光,所以我們換一下好了,反正一會兒就該去吃飯了,這里也就頂多是暫時休息一下的。」
寧雨煙一听這話,頓時就明白了林中行是體貼她而刻意說了謊話,這個時節已是深秋,快初冬了,這里又是半山腰,氣候本來就比山下要冷的多。
有太陽曬到的房間才會暖和,暖和哪里會有人不喜歡的?分明是他不舍得她受凍,所以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
心頭柔軟,語聲自然也夾雜的心疼的輕責道,「中行,你什麼時候居然也學會說謊話騙人了?左右也不過是小坐一會兒,也是不可能在這間房睡覺的,既如此,就不必刻意的分成兩個房間小憩了。」
「只要我們心境坦蕩,相信佛祖是不會怪罪我們夫妻在一個房間共同喝點茶,休息一會兒的,中行,你說呢?」
林中行他自然是也不想和寧雨煙分開的,如今听到她這麼說,他雖然知道他應該說不合適三個字,但是嘴里吐出來的卻已經是贊同聲了。
「煙兒說的是,那我們也就無謂謙讓誰的房間暖和的問題了,我們一起就在這里等候吃晚飯好了。」
寧雨煙頓時就笑了,高興的就率先走進了那間有陽光照到的房間,林中行隨後就跟了進去。
秋月和青書看到自家老爺夫人形影不離恩愛不已的樣子,自然開心,也知道他們在佛寺里,會顧忌著這特殊場合的莊嚴,而不會做出什麼親密的事情來,所以並沒有阻止。
而是開始準備他們小憩的物品,秋月把寧雨煙最近特別愛吃的青綠色的青梅糕快速的從食盒里端了出來,口中嬌聲道,「夫人,都大半天不吃東西了,肚子肯定餓了吧,就用這個先稍稍墊點肚子,一會兒再吃齋菜好了。」
寧雨煙頓時點頭,顯然對于那青梅糕喜歡的緊!
而青書則從外面拎進了一壺開水,熟練的開始給林中行和寧雨煙泡茶。
泡好之後,又順手把桌子上的燻香爐也個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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