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還是不得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青書一起去到了流雲小築後面的大廣場前。
和林風一起在長廊上換上了大大的厚厚的雪地長靴。
然後就往廣場的方向走去。
相比較林弦的心中極度不高興,林風的心中卻無比的快樂。
因為這麼多天看不到寧雨煙了,雖然知道她一切都安好,但是心中還是會非常的想念。
如今平白的多了這麼一個機會,又可以見到她,他小心的掩藏自己的開心還來不及呢,哪里還會不願意?
廣場前的幾層台階上,寧雨煙和林中行早就並肩站在那里等著他們了。
而秋月則帶著一干的小廝和僕役,正在寧雨煙制定的區域周圍先用鏟子鏟出一條道來,不然不能走路,也容易跌倒。
看到林風和林弦走過來,寧雨煙頓時轉身沖著他們揮手,「林風,你們來了!」
「見過叔叔,雨煙,這麼冷的天,你,你怎麼想起要堆雪人了?」
雖然按照輩分,他早就該改口叫寧雨煙嬸嬸了,可是一來是心中的死灰不曾完全燃盡,一來是實在叫不出口,所以林風躊躇了再三之後,還是叫了寧雨煙的名字。
而林弦心里震驚林風的大膽的同時,他自己卻還是微微地躬身,「見過叔叔,嬸嬸!」
寧雨煙倒是完全沒有介意林風的稱呼,也似乎完全不記得了林弦二十多天前曾經在翡翠樓對她的出言不遜。
見到他們打招呼,她本就笑容可掬的臉面,也越加顯得親切和高興了起來。
倒也不避諱林中行在場,拉過林風的袖子,便指了指廣場上厚厚的積雪,大聲地道,「林風,你看,這雪下的多厚多美啊,這麼好的雪景,可是很難得的,既然這麼難得,窩在屋子里豈不是辜負了老天賜的這麼好的雪?所以我和中行決定今天要玩堆雪人!」
說這話時的寧雨煙完全沒有了一家當家主母的氣勢,反而像個天真而快樂的小女孩,那微微仰高的頭和優美不已的下巴,都讓人從她的話中和表情中感染到了她的雀躍和快樂。
林風怔愣,他還沒見過雨煙如此嬌俏的少女模樣呢!
似乎從熟悉她開始,她都是淡定、成熟、睿智冷靜的不似她這個年級該有的模樣,如這般靈動不已的神情,他真的是相當的陌生。
這般的寧雨煙,才讓他有了一種她其實年齡本來就不大,只是以往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把她的真實年齡忘記了,才覺得她該那麼淡定,該那麼從容的。
而真正的情形是,雨煙只有十七歲不是嗎?
林風怔愣,林弦何嘗不也震驚的差點把下巴都跌碎?
因為他完全反應不過來這個寧雨煙是他認識的寧雨煙,是那個言辭犀利的連二夫人秦秋葉也不是對?是對手,是那個冷靜聰穎的把林家財政大權完全一手在握的女子?
她居然也會笑的如同一個偷到了半天玩樂時間的孩子一般開心而率真?
原本在來的路上,他還在心里算計著是不是寧雨煙準備借著堆雪人,而對他有什麼陰謀和暗計等在這里。
如今看來,她自己都快樂的如同出了籠子的金絲雀了,哪里還顧得上他?
一分迷惑,二分不解,三分驚艷,又帶著四分不知所措的表情看著寧雨煙的林弦,完全不知道此刻他自己眼眸之中,已經染上了一種很明亮的光彩,更是忽略了他在這一刻里胸口所泛起的猛烈的悸動。
那是情感初萌時的悸動。
若是林風的話,他會很坦白的告訴自己,這是心在動了。
但是這個人是林弦,是個從小到大,覺得什麼東西,什麼事情必是要跟利益和好處掛上鉤的林弦。
他是心底里如何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無緣無故的愛的,自然更不會相信一個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愛上另一個人的事情發生的。
因此他忽略了,或者說他徹底的無視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對人動心的時刻。
以至于很多年之後,當他終于弄明白,他原來曾經是因為愛上了那個人,才那般的傷害了她之後,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也來不及了。
現在的林弦,只是站在長廊的柱子旁,以一個有些格格不入的旁觀者的姿態,看著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寧雨煙與林中行並肩站立著,同時與林風高興的說話的樣子。
他感染到了寧雨煙的快樂,卻覺得那快樂離他很遠,完全的他無關,而他卻又因為她,不得不摻和到這樣的快樂里面來,與她們一起玩那所謂的不辜負上天賜給美好雪景的游戲——堆雪人!
「好了,煙兒,你別激動雀躍了,小心滑倒,只等他們把雪稍微鏟開一些,我們便可以去堆雪人了!」
林中行寵溺的把寧雨煙伸在袖子外的柔荑,握進他溫暖的掌中捂著,不讓她被冷空氣凍著,同時也不著痕跡的就把寧雨煙放在林風身上的視線和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雖說知道煙兒對林風只有朋友之義,沒有感情之情,可是作為一個丈夫,若是說看到心愛的妻子去拉著別的男人的袖子,真的半絲不嫉妒的話,那他就不是一個丈夫,一個男人了,而是一個聖人!
只是不能明著說他吃醋的林中行,便也只有暗暗的重新把寧雨煙的注意力給拉回自己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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