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慣例就是林中行的發,由寧雨煙親自為他梳理,而她頭上最簡單最不耗費時間的發髻,則不得不由秋月來替她梳。
要寧雨煙一個現代的女子,又在不甚太清晰的銅鏡的照映下,就能梳理出漂亮光滑的發髻,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謂術業有專攻,再是心靈手巧的人,也總有她不拿手的事情,而打理自己的頭發,就算是寧雨煙的弱項了。
好在她無論是在從前,還是重生後,都是被人伺候的命,這點小小的缺陷和弱項,還不足以成為她正常美好生活的障礙,她也就樂的自己再去學了。
等所有的個人儀表問題都打理好了之後,青書就適時的來了,寧雨煙和林中行知道,這代表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而此時,秋月則熟練的把銅盆里被用過了的洗漱水再端出去倒掉。
林中行卻打開了後窗,牽著寧雨煙到窗前看上一眼後院牆根處的大雪人。
這已經是這幾天起來後必然要做的事情了,只有看過了那他們親手堆出來的雪人,寧雨煙才會精神抖擻的去吃早飯,去書房。
「中行,你覺沒覺得這兩天,天氣似乎開始回暖了?」
終于看完了雪人,兩人手牽著手走出房門之際,寧雨煙忍不住看了看天空後,轉臉問了一句。
「昨天是比前幾天暖和了一些,不過離真正的回暖,還是有一段日子的,還沒到立春日呢!等到了立春日,就該過年了,年一過完,春天才算是到來,煙兒可是擔心那大雪人會融化掉?」
林中行微笑著反問她。
寧雨煙搖了搖頭,「那倒不是,雖然我很不舍得這個我們親手堆出來的雪人融化掉,不過天氣若是開始暖和起來,我還是很喜歡的。」
「太冷的日子,大家都要辛苦,別看我們起得這樣的早就是辛苦了,人家秋月和青書,還有其他下人,比我們更辛苦,因為他們必須比我們起得還要早,這樣的天氣里,自然早暖和一點早好了。」
「煙兒,你呀,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好,總是為別人想的很多,好了,去吃早飯吧,林弦和林風還在等著呢!」
「可不是,夫人,青書和奴婢可不覺得早起有多辛苦,您就是太心疼我們這些當下人的,我們呀,攤上你和老爺這樣的好主子,不知道是我們多少世才修來的福分呢!」
秋月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頗為俏皮地道。
寧雨煙看著環繞在她身邊的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幸福和快樂後,便也笑了。
「行了,既然大家都覺得很開心,我還亂-操-什麼心啊,走,吃飯去,今天這堂課可是很重要的,教完了,他們學會了,我就能偷個幾天悠閑去做一件別的事情了。」
「煙兒,還有什麼別的事情,你?,你想要做的?」
林中行一听這話,頓時一怔,忍不住看向她。
寧雨煙卻神秘兮兮的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現在先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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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課就到這里,你們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若是有,現在就提出來,若是沒有,我就給你們兩人發下三張試卷,都是根據這些天我教過你們的內容,而特別出的試題,一來是作為你們的課後作業,二來也是測驗你們對所學是不是全部都掌握了。」
「你們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寧雨煙緩緩地站了起來,手里握著兩個卷好了的紙卷,顯然正是她口中所說的試卷。
因為是寧雨煙在教,林風這些天學的都極其的認真。
又因為曾經听過雨煙所說過的商人並不低人一等的自信言論,所以雖然對經商並無太大的興趣的他,從那時起就已經不為他自己出身在商賈之家而感覺自卑了。
更因為這些天是寧雨煙親自在傳授他們算術之道,讓從未接觸過算術之道的他,從甫開始接觸到的就是尋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不傳之秘,而且通過學習之後,他才發現,原來算術之道竟然是這麼的有趣。
半點都不是他以為中的枯燥和乏味,也不似他想象中的深奧到局外人完全都听不懂的地步。
相反,不知道是因為寧雨煙教的好,還是江家的‘奇巧訣’實在是比一般的商人所掌握的算賬方法高明的太多,總之,在這麼多天里,他只覺得他的思維越來越清楚,大腦也越來越理性-了。
甚至從前總也弄不清楚的東西,此刻因為掌握了如何計算的方式,運算的法則,而陡然間覺得,原來竟然是這麼的簡單啊!
所以,學習的情緒,早就從一開始就改變了基調,從希望借著學習的機會而多與寧雨煙相處,到完全沉迷進了對數字的喜愛和興趣中。
因此,林風這些天里,那听課的認真程度,絕對是不遜于本來就帶著目的性-的林弦的。
此刻听聞寧雨煙詢問可有不懂的地方,林風自信,就目前為止,雨煙所教授的東西,他都是清楚而明白的,更何況有不懂的地方,他也早就開口問,把它給弄懂了,哪里還會等到現在?
所以他搖頭。
林弦自然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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