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知道猶豫不是一件好事,而他卻每每在要做決定的時候做錯不該做的決定呢?
這麼多年商海浮沉,還不足夠他明白,有的時候,當斷不斷,反而是要壞事的?
林中行的心中不斷的唾棄自己,但是再怎麼唾棄,再怎麼後悔,再怎麼誓不會有下一次,也總要建立在把人安全無虞的尋回來的基礎上的,不是嗎?
展夕和迎風的表情都有些難看,「老爺,能動出去的人都已經動出去了,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
「等?」
「是的,等,等綁匪的勒索信,或者等我們的人,等‘羽’的人的消息,看看是我們的人先追蹤到夫人的下落,還是綁匪先來勒索信!」
「是啊,老爺,夫人不過是一介弱女子,那幕後之人綁架了她,無非也就是想要逼迫老爺用銀子或其他東西去換夫人回來,不然的話,他們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綁夫人?」
展夕和迎風的話,讓林中行的臉色又沉下去了幾分。『言*情*首*
他自然知道綁煙兒的人不會是毫無目的的,但是他只是不知道如今動手綁了煙兒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以為中的人。
但是不管是不是他們,他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煙兒此刻有孕在身,是不能經受太大的辛苦的,更別提把她關押在不知道什麼樣的環境中去。
他們要的是什麼,他心里清楚的很。
不就是財富嗎?
早就知道這些東西遲早會讓人眼紅的要鋌而走險,不顧道義臉面,卻沒想到他們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林中行倏地抬起了頭,仿佛做下了某種決定一般的扶著大廳的檀木桌子,緩緩地就坐到了椅子上。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下去吧,展夕,迎風,你們也不用守在這里了,我沒事,都去趕緊找煙兒才是正經。」
「老爺,您沒事吧!」
「叔叔——」
許是三人都看到了林中行的臉色有些不對,因此三人的腳步都沒有動一下,只是用那種滿含擔憂的神色看著他。
「我沒事,你們去吧。」林中行揮了揮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不要在這里杵著了,我不會做什麼傻事的,我還要和煙兒相守相伴一輩子呢!」
听他說出這樣的話,三人雖然依舊有些不放心,卻也實在說不出什麼辯駁他的話,而繼續留在這里了。
便也遲疑了一下後,都走了出去。
頓時整個大廳了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一個人靜靜地坐了有一個多時辰,期間林風曾經偷偷的過來看過一眼,現他一直抱持著從之前到現在都沒變過的姿態,便知道叔叔的心里肯定比他們所有人想象的還要難受的多。
便也握了握手中的劍,決定不再?不再繼續待在府里干著急,就算沒有線索,也要出去轉轉,興許有什麼現也不一定。
林風離開了,展夕和迎風雖然覺得應該要留一個人在老爺身邊保護他,但是卻也知道,若是沒有把夫人找回來的話,老爺是不會要他們把時間浪費在跟隨在他身邊的事情上的。
所以咬了咬牙,干脆也狠了心離府出去查找線索了。
秋月幾乎不停地領著各種各樣的大夫出入青書的房間,看著他們都一臉躍躍欲試的進來,然後不多時都一臉垂頭喪氣的離開,她的心里和眼里也含滿了焦急和淚意。
但是她卻不敢哭,生怕一哭,情緒就會崩潰了,如今能給她拿主意的兩個最親近的人,青書和夫人,一個昏迷一個失蹤,她若再撐不下去的話,那不是更加的給老爺添亂,更加的讓府里的人惶惶不安嗎?
林中行又呆坐了半個時辰之後,終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徑直的就走出了大廳,走回了他和寧雨煙共同的房間里去了。
沒叫任何一個丫鬟來伺候,他自己換了一身干淨的衣裳,洗了一把臉,甚至梳了頭,剃干淨了胡子,最後才走出房去。
林弦從偏門進府的時候,正好看到林中行坐的轎子從他身邊經過出去。
不由一愣,本能的就想派人盯上去,但是又顧忌著展夕和迎風的存在,還是作罷了。
畢竟他之所以敢于那麼快動手的把寧雨煙抓起來,是因為確定了展夕和迎風在林中行身邊,寧雨煙的身邊應當是沒人保護了才會下的手。
但是林中行的身邊就不同了。
反正如今,最值錢,也最有價值的籌碼已經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林中行這里,不盯著也無妨。
就算青書醒過來,也保證是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的。
更何況這青書本就是他故意放了一條活路的,以後等他掌控了林家之後,如青書這樣的學過算術之道的下人,對他還大有用處呢!
這般一思忖的林弦,頓時就放棄了派人跟蹤林中行的打算,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耐心等,等到林中行他們完全沉不住氣,心理防線完全崩潰為止。
等那個時候,他就以來與他們談條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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