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七來的很快,他沒有從房門走,而是從不知道哪個角落里冒出來的,就像是會地遁術一樣。
但是寧雨煙和林中行卻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情,顯然兩人都已經習慣了‘羽’的成員,常常這樣的出現。
畢竟這樣神出鬼沒的能力,正是當初林中行精心培育他們希望收到的成果之一。
羽七的面貌很平庸,羽八的容顏也並不是特別出眾,若非今天他們出現在這里,而是出現在大街上的任何一處人流中的話,相信沒有人會認識到他們與平常的百姓有什麼不同。
正是這樣的容貌,卻能有效的成為他們不吸引人注意,隱蔽自身身份的一個特大的優點。
這個寧雨煙還是知道,在她的前世,很多間諜劇情的電視里,挑選特工的首要條件就是容貌要平庸的不引人注意。
羽七沖著寧雨煙和林中行微微地拱了拱雙手,算是見禮過了之後,便開始給青書搭脈,然後隔不多時,就翻了翻他的眼皮。
最後竟然一臉古怪的起身看了看他們。
寧雨煙頓時驚得立時站了起來,失聲叫道,「青書他沒救了?」
羽七卻搖頭,「夫人,老爺,你們不用擔心,事實上,若非你們太過小心的話,青管事早就該醒了,這藥對普通人的致暈作用,也就是只有五天功夫,五天之後,只肖用冷水潑他一下,他都會醒過來,哪里需要用人參吊命?」
「啊?潑冷水?」
秋月尖叫了一聲,「破冷水就能醒?」
然後不等羽七給她肯定的回答,秋月就已經顧不得了,幾個快步就來到了桌邊,揭開已經冷了的茶壺蓋頭,把整茶壺的冷茶水,‘哧溜——’一聲的就全部潑向了青書的臉面。
頓時就見原本一直昏迷著的青書,手腳抽搐了一下,然後眼楮和嘴巴也都開始有了細微的反應,顯然是真的要醒之前的征兆了。
「啊——真的有效!」秋月又是一聲尖叫。
那興奮的模樣,顯然已經令她完全忘記了身為丫?
?該有的模樣和儀態了。
紅色的小身影,頓時就如一只小蝴蝶般的撲向了床邊,高聲的喊道,「青書,青書——快醒醒!快醒醒,看看我是誰?」
寧雨煙和林中行忍不住同時模了模剛才幾乎被穿透的耳膜,為小丫頭的分貝,感到無奈何
青書果然睜開了有些無神的眼楮,似乎正在辨別面前的人是誰。
好半晌才認出了人,「紅,秋月?」
「嗯,我是秋月,青書,你總算醒了,你嚇死我了,你要是再不醒,我真的要哭死了。」
既然之前都已經請了夫人給指婚,這一刻的秋月,自然早就把她自己當成了青書家的人了,言語之中,自然也就再不避諱把他視為最親密的人的意思了。
青書剛剛醒來,就听到了心上人秋月的這番再直接不過的表白,當時就還有些不敢置信了,隨後那本來蒼白不已的臉上,就浮現出了幾許血色,顯然是心內激動所致。
但是下一刻,他又似乎想起了什麼,頓時表情萬分難看和驚恐了起來,「快,快,扶我起來,我,我怎麼在這里,夫,夫人呢?——」
他記得他是和夫人一起坐馬車出門去翡翠樓的。
但是行到半路,他就覺得有點困,眼楮也有些睜不開,似乎朦朧中,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然後有人進了車廂,隨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現在,他為什麼會在秋月的身邊醒過來,難道是出了事?
憐的青書,完全不知道,他這大夢一睡,日子就已經被他睡掉了十幾天。
寧雨煙卻感動他竟然醒來不久,還未來得及完全恢復清意識,竟然第一個就想到了她。
當即就快速地重新走上前,「青書,你別急,我沒事,我好好的呢,倒是你一連昏睡了這麼多天,身子正虛的時候,要好的將養著,我還等著你恢復好了,與我一起去做那羊皮子呢!」
?p>
「你莫不是忘記了,那羊皮又浸泡了這許天,肯定是大好了。」
「夫,夫人?您,您沒事?真的沒事,我,我似乎昏迷前隱約感覺到有人進了我們的馬車,我——」
「青書,不要多說話,你的喉嚨多日不用,都已然啞了,正是要好好調養的時候,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你看我安安穩穩的站在這里,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既然他一連昏迷了這麼多天,關于她被擄的這些天的種種,寧雨煙就壓根沒打算告訴他,免得增加他的壓力和慚愧情緒。
畢竟青書是個很認死理的人。
林中行也了解了她的用意,頓時也幫腔道,「是啊,青書,你想多了,除了你昏迷了這麼多天數之外,府中一切都好好的,那日的確是有歹人想要劫持你們用作威脅林家,不過你難道忘記了,迎風先生和展夕先生總有一個在暗中保護著你們的,所以壞人沒能得逞,你們安全的回來了。」
「是,是這樣麼?那,那就好!」
青書說完,就又暈過去了,引得秋月又是一聲尖叫。
羽七卻事不關己一般的丟下了幾個字,「這回暈倒是被餓的。」
然後他也不見了。
寧雨煙見秋月眼下顯然忙碌的不會有心思再來伺候她了,便也轉身拉著林中行的手預備回他們自己的房間去。
卻看到了林中行眼中濃郁的陰霾和強烈的紅血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