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俠如夢 二五 西子婉約靜謐為誰,洞庭豪放波瀾緣何

作者 ︰ 方乾

陸驚雨換上柳凝露給他的那身黑衣,和之前的白色相比,這身打扮看上去顯得更加成熟、穩重。就連柳凝露看到他,也不覺心跳加速,不敢多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又按師父說的買了個黑色斗笠。而柳凝露一身白衣,白色面紗。如此,兩人走在一起,儼然一對江湖俠侶。

陸驚雨冒死去少林寺,為蘇筱筱求得千年靈芝。心想︰她服用之後應該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樣生活了,再也不用孤獨的呆在那間屋子里。一想到這,他心里就非常開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那喜悅的樣子。

柳凝露和他一路同行,見他經常一個人偷笑,不知在想些什麼,又不好去問,倒是弄得自己很是尷尬。不過,能夠和心儀之人一路同行,她還是非常滿足的。雖然對方不懂得自己的心思,這樣倒也好,若是說出來,被他直接拒絕,豈不是徒增煩惱。悄悄地喜歡,默默地祝福,這樣就知足了。

半路上,陸驚雨想起那日柳凝露用的寶劍似曾相識,便問道︰「大姐!你那天用得那把寶劍能給我看下麼?」

柳凝露疑惑地看著他。這寶劍是白發老者相贈,他似乎知道自己要去救小弟,難道他們真得認識?「你認識這把劍?」

「有些熟悉。」陸驚雨也不確定。

柳凝露平時不敢在將那寶劍顯露,一直用包裹緊緊包著,現在既然小弟想看,便將其取出。

寶劍既出,寒光畢現,劍身薄如蟬翼,乍一看,好似無物。陸驚雨仔細察看,跟那耄耋老者所用寶劍的確很像,問道︰「大姐!你這寶劍從何而來?之前我怎麼沒有見過?」

柳凝露不知是不是可以告訴他,便試探道︰「小弟!你認不認識一位白發老者?」

陸驚雨听她這麼說,難道真和他有關,點點頭,「是他給你的?」

「嗯!為了救你,我躲到少林寺附近的山林中。一天,他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似乎知道我是為了救你。于是,傳授給我一套劍法,還贈予這把寶劍。」柳凝露簡單說了下,又問道,「你們什麼關系?」

陸驚雨撓撓頭,尷尬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反正,我這劍法是他傳授,而師父教我的內功也是跟他學的。」

「哦?這麼說,你也不認識他?」

「不認識!」

柳凝露感到似乎有什麼不妥,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他,是什麼人?這麼做有什麼目的?還有,他既然知道我要去救你,干嘛不自己去救呢?」

陸驚雨猜測。「可能,他早就退隱江湖,不願過多參與其中吧!」

「嗯!」說到這,柳凝露又想到一件事,謹慎道︰「對了!小弟!等見到二妹,就別提我救你的事了。」

「二姐她不知道?」陸驚雨。

柳凝露不知該怎麼跟他解釋,「反正,你別說就是了。」

「好吧!」陸驚雨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西子新綠,湖水靜謐;白沙堤岸,楊柳依依;艷色紅舫,溫柔迷醉!

兩人一路不緊不慢,半月有余,抵達杭州。就是陸驚雨再急著見蘇筱筱,也不能不先去拜訪紅舫。于是,雙雙進入。

方倩影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為等著見大姐一面,並未離開。見兩人一同回來,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柳凝露看著兩位妹妹,她們肯定都認出那「黑衣女子」就是自己,不知道會怎麼看自己。

梅香倒顯得並不在意,很是自然的姐弟相逢。並且,提議道︰「大姐、小弟!難得咱們姐弟四人聚在一起,怕是這樣的機會不多。我讓妹妹們弄些好酒好菜,咱們一醉方休!」

方倩影點點頭,然後對著柳凝露敬重地叫了聲︰「大姐!」

「嗯!」柳凝露非常珍視三姐妹的感情,不希望她們之間存在任何芥蒂,只能以後再找機會向她們解釋,「三妹!你也好長時間沒回來了,這次多住些日子吧!」

「好!我就先住一段時間,盟里真要有急事會派人通知的。」方倩影見大姐和之前沒什麼不同,也就放心了。然後,將目光轉向陸驚雨,仔細打量著,「二姐說認了個好弟弟,就是你呀?」

陸驚雨站在一旁,听出她是話中有話,不知如何應答。憨笑道︰「三姐!」

「好了,你們兩個算是不打不相識!」梅香笑著,又說道,「咱們就去大姐的房間吧,那里安靜。你們先進去聊著,我去去就來。」

三人來到柳凝露的房間。雖然數日不在,里面依然清香怡人。只是,花瓶里的牡丹已經凋謝,花瓣灑在桌子上,也已變得枯黃;葉子耷拉著,萎靡不振。顯然,這個房間很久無人打理。

柳凝露和陸驚雨看在眼里,裝作不在意,自顧坐著。而方倩影徑直來到花瓶前,笑著說道︰「大姐!你看,你的牡丹花都謝了。她們剛采的菊花還有一些,我給你換換吧?」

柳凝露愣了一下,隨即應道︰「好!」

待方倩影出去,陸驚雨問道︰「三姐她?」

這次,柳凝露反而很高興,說道︰「沒事了。三妹雖然痛恨惡人,但她為人心直爽快。她既然這樣,就說明並不在意那天的事。」

「哦!」

陸驚雨平日並不飲酒,今天姐弟歡聚,身為男子,要是不會喝酒,總是沒面子的。尤其是在幾位姐姐面前,便敞開了懷,奉陪到底。

席間,柳凝露摘下面紗,露出那傾國傾城的容貌。陸驚雨帶著朦朧的醉意,望著三位絕世美人,不覺有些飄飄然,「能結識三位美女姐姐,小弟我三生有幸,福緣深厚。」

梅香看他那輕浮的樣子,非常不滿,敲了下他的腦袋,怒道︰「臭小子!你別得意,要是你敢得罪我們三姐妹任何一人,絕對叫你好看!」

方倩影也氣道︰「對!別以為你武功有多厲害,告訴你,姐姐打弟弟不許還手。不然,就是你大逆不道!」

「啊?」陸驚雨被梅香敲了下頭,總算清醒些。看她們生氣的樣子,只怪自己喝多了,一時多嘴。

柳凝露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他,三姐妹之間已然沒了隔閡,站在同一陣線上。至于那些個事兒,算是個人心中的小秘密吧!

陸驚雨還想大姐幫他說兩句好話呢,見她如此,忙向兩位姐姐陪酒「謝罪」!

四人心情爽快,一夜**暢飲。紅舫中有空房,陸驚雨便留宿其中。第二天,直至日上三竿方才醒來。想起昨夜瘋狂,意猶未盡。但不敢多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听著那熟悉的琴聲,原來二姐早就起了,也不去打擾她,直接出了紅舫。

站在西湖邊,望著那高聳的四層閣。希望她已經好轉,不再受疾病困擾。他靜靜的坐在岸邊,直到日落,周圍亮起燈火。只是,那四層閣,依舊昏暗,像是無人。看到這,陸驚雨不禁緊張起來,輕功攀上四層閣。窗戶緊閉,里面也沒有動靜。心中起疑,難道她不在這兒?可能和家人一起,想到這,便在錦繡山莊小心的四處尋找。

忽然他听到兩個丫鬟的談論︰

「••••••二少爺都出去尋找兩個月了,也不見消息。」

「大小姐這次出走,又是弄得整個山莊雞犬不寧。連我們下人也是不得安生。」

「是啊!不過,大小姐真可憐,生來就得了這麼個怪病。若不然,生在這麼個富貴人家,該是多大的福氣啊!」

「嗯!我听說這病好像無藥可救哦?」

「噓~你知道就行,別瞎說!咱們快點走••••••」

陸驚雨听到這,腦海里一片混亂。她又離家出走了?是為了找我麼?或許,她早就知道自己病無藥可救,怕我一去不回,所以才去找我?

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又在錦繡山莊四處打探。直到深夜,找遍了整個山莊,也不見蘇筱筱和她那二哥的影子。方才確信,她真得又一次離家出走了。想到她那弱不禁風的身體,一個人能走到哪去?真是好傻!

陸驚雨獨自走在西湖邊。听他們說,蘇筱筱像是已經出走兩個月了,腦子里不禁胡思亂想起來,她會不會遇到歹人?遭遇什麼不測?••••••

「啊~」他不敢再想下去,對著空蕩的湖面大吼一聲。

已是深夜,紅舫沒了白天的喧鬧,靜靜的躺在西湖邊,像是熟睡的少女。陸驚雨沒有別的去處,又回到紅舫。

梅香拖著疲倦的身子給陸驚雨開了門,「小弟!你干什麼去了?要走也跟我們說一聲啊?」

等看到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問道︰「小弟!你這是怎麼了?」

陸驚雨黯然道︰「二姐!她不見了?」

「她?誰啊?」

「她?叫蘇筱筱!」

「哦!」梅香看他那痴傻的模樣,「她就是你喜歡的人?」

「嗯!」陸驚雨低著頭,不願多說。

梅香心里偷笑,想不到他小小年紀就有了小**。不過,看他樣子似乎出了什麼事,「你說她怎麼了?」

「她好像又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為什麼啊?」見他十分憂傷,梅香便引他到自己房里,坐下來。「跟二姐說說吧?」

「嗯?」

「我想听听你說的她,有什麼好。就從你們認識的時候說起!」梅香。

陸驚雨回想起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這西湖邊••••••

梅香听著他的講述,不禁潸然淚下。原來小弟這次被少林寺擒住竟是為了她,看他平時一副憨厚模樣,想不到痴情起來也是這麼不顧一切!那個蘇筱筱,不知道她是不幸呢?還是她的福氣?

「小弟!你真得那麼喜歡她麼?就算她只剩幾年時光?」梅香不知他在知道對方的病無藥可救之後,是不是還喜歡她。

陸驚雨看著她的眼楮,「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她。直到上次,在四層閣,知道她一直在等著我,見到她那憔悴、孱弱的樣子,我便深深得被她感動,感覺我們的心就像是糾纏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

梅香見他如此痴情,「小弟!你別難過,她吉人自有天相!」她,老天不會這麼殘忍吧,給她一副病體,難道還要造一段苦情麼?

想到她的第一次離家出走,讓他們有緣相遇;這一次,老天肯定不會狠心拆散他們,她肯定遇到了什麼難處。陸驚雨心想,我要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

第二天,柳凝露和方倩影也知道了他的事。

「對了!蘇泰曾書信給方丈大師,說他懷疑小妹的失蹤和洞庭湖一帶的少女失蹤案件有關,想請武林同道幫忙尋找。會不會她真得去了那?」方倩影听聞陸驚雨喜歡的人就是錦繡山莊的大小姐,馬上想起那日在大雄寶殿之上方丈悟念的一番話。

陸驚雨一听,激動道︰「是說得筱筱嗎?」

「蘇泰的小妹,可不就是蘇筱筱麼?」方倩影。

听到這,陸驚雨起身便要走。卻被柳凝露攔下,「你急什麼?告訴你,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頭腦冷靜,不要總是那麼沖動!」得知他為了個女子冒死取藥,柳凝露心里不是滋味。雖然這麼勸他,可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他,不顧一切的相救麼!

「我是想跟你說,師父和秋月也去了洞庭湖調察此事。你最好先找到她們,總比你一個人強。」柳凝露也覺有些失態,平和道。

「謝謝大姐!」陸驚雨非常感激。「我該怎麼找她們呢?」

方倩影搶道︰「師父身上有一種奇特的幽香,只要聞到香味,就說明師父在附近。七星盟也答應方丈去調察此事,既然你要去尋找,我便陪你一同前往。」

「嗯!有三妹在,你們先找到師父,人多找起來快。也好有個照應!」梅香。

「嗯!謝謝姐姐!」陸驚雨。有她們的幫助,找到筱筱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當天,方倩影便和陸驚雨一同前往洞庭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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