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
心神沉入識海,靈台樂府之中,樂樂已經化出人形,正在急促的呼喚著蕭雲。
「蕭雲,快點抓住它!」樂樂有些興奮的對著蕭雲道。
「抓什麼?」
蕭雲有些錯愕,平時自己這麼召喚她,這小姑娘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怎麼現在主動現身了,還表現得這麼激動,莫非是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那只鳥,剛剛從你身邊飛過去的那只鳥!」樂樂道。
「什麼鳥?」
看樂樂激動成那樣,蕭雲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林中一片黑暗,他剛剛可什麼都沒有發現,哪來什麼鳥?
「無量佛祖座下妙音神鳥!」樂樂煞有介事的道。
「妙音神鳥?」
蕭雲一愣,無量佛乃佛門之祖,世稱阿彌陀佛。
在地球上,蕭雲也听過這種鳥的傳說,傳聞佛祖座下有一只神鳥,此鳥名迦陵頻伽,又名美音鳥妙音鳥。人首鳥身,毛色斑斕,出妙聲音,若天若人,此鳥本出雪山,在殼中即能鳴,其音和雅,听者無厭,連佛門樂神緊那羅,都自認不及。
「你確信沒錯?這林中有妙音鳥?」蕭雲聞言,也是有些小小的激動。
樂樂撇了撇嘴,「我豈會看錯,肯定妙音鳥沒錯,你快去抓呀?」
「抓?上哪兒抓?林子里這麼黑!」蕭雲聞言,看了看周圍漆黑靜謐的環境,當真是有心無力。
「真拿你沒辦法!」樂樂不悅的撅了撅嘴,隨手一指,一道流光從指間飛出,沒入七音神像之中。
蕭雲頓時就定住了,兩只眼楮瞪得老大,若是葉蘭此時站在蕭雲的面前,一定能看到蕭雲那兩只眸子在閃閃發光,恍惚間似有無數的音符在其中婉轉流動。
一道信息流瞬間在蕭雲的腦海中炸開,腦子飛速的運轉,開始吸收理解樂樂灌輸給自己的信息。
「七階精譜,小光明佛曲,用之可夜視!」好半天,樂樂才對著蕭雲道。
蕭雲回過神來,已然是將那樂樂給自己的曲譜理解通透,那是一首佛樂雜曲,加諸自身,可出一雙慧眼,如火眼金楮一般,有識破妖物真身的神通。
只不過,樂樂給自己的,只是七階的精譜,並非原譜,只能做到夜里視物,如白晝觀。
「蕭大哥,你怎麼了?」見蕭雲半天沒說話,葉蘭還以為蕭雲是在因為沒抓到命蟲而失落,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沒事,你們等我一下!」
蕭雲回過神來,心中惦記著樂樂說的妙音鳥,丟下一句話,直接往前走去。
走出幾步,蕭雲心念一動,一個個奇妙的音符從七音神像中飄出,很快匯聚成一個眼楮一樣的虛影,雜曲加身,睜開雙眼,仿佛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周圍不再黑暗,而是異常的明亮,林中的一草一木,一樹一葉,都是縴毫畢現,看得清清楚楚,回頭看去,葉蘭和栓柱站在不遠處四處的張望,葉蘭的雙手還在空氣中模索著,就像睜眼的瞎子一樣,低聲的呼喚著蕭雲。
「我或許知道林中命蟲為什麼這麼少了,你們呆在那兒別動,我去去就來!」蕭雲對著二人道了一聲,徑直走向林深處。
葉蘭二人雖然疑惑,但是因為看不見,也只能在原地等著。
——
這片林子也不知道有多大,林中樹木十分的密集,目之所見,還有一絲絲淡淡的薄霧縈繞其間,出了踩在腳底枯葉上的聲音,周圍沒有絲毫的聲響,死一般的沉寂,一條條枯藤從大樹上垂下,就好像一條條叢林巨蟒,顯得神秘而有陰寒。
「怎麼沒有呢?」林子里轉了半天,蕭雲也沒見到妙音鳥的蹤跡,不由得懷疑樂樂是不是在整蠱自己。
樂樂有些不滿的道,「誰讓你反應這麼慢?要是我,我也早飛走了。」
「那現在怎麼辦?」蕭雲汗了汗,這能怪自己麼?
樂樂想了想,道,「妙音神鳥稀世難求,普天之下僅有一只,既然讓你撞上,就不能輕易放過了,你先退出去吧,我教你法子,明晚再進來,一定能把它抓住。」
「好!」
蕭雲倒不含糊,直接點了點頭,便倒了回去,樂樂說得這麼肯定,定然是有法子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樂樂雖然是個小姑娘,但蕭雲對她的話還是很信服的。
——
經過一夜折騰,三個人一無所獲的出了老鬼林,此時天邊已有一絲蒙白,再過一兩個時辰,應該就會天亮了。
老鬼林外一片平地,三個人席地而坐,燃起一堆篝火,栓柱忍不住疑惑,對著蕭雲道,「蕭兄弟,你剛剛說你知道老鬼林中的命蟲為什麼越來越少?」
「對啊,蕭大哥,你剛剛干什麼去了?」
火堆里的柴火燒得 里啪啦的爆響,火光映襯之下,葉蘭也是一臉的好奇。
蕭雲頓了頓,道,「方才有東西從我身邊掠過,我想,老鬼林中除了命蟲,應該還有其他動物!」
兩人一愣,栓柱道,「蕭兄弟,你的意思是說,有東西在林子里捕食命蟲?」
蕭雲微微頷首,「很有可能!」
雖然話沒有說明,但是這一番話已經足夠讓葉蘭和栓柱驚訝了,雖然他沒有親眼看見妙音鳥,但是樂樂卻看見了,如果妙音鳥真的存在于老鬼林中,倒很有可能是老鬼林命蟲瀕臨滅絕的元凶。
命蟲生長與老鬼林,林中基本上沒有其他生物,可以說命蟲完全是無天敵的生長,種群只會慢慢壯大,不會越來越衰弱才對,現在呈現出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有天敵闖入了,那只妙音鳥的嫌疑當然最大。
葉蘭和栓柱長大了嘴巴,顯然是被蕭雲的話給驚到了,愣了老半天,栓柱才道,「如果真有東西捕捉命蟲,那麻煩可就大了,看來,咱們得回去告訴族長,讓族長和長老他們來將老鬼林徹查一下才行。」
想想剛剛那幾只命蟲不合常理的突然消失,栓柱也覺得是被什麼東西給捕食了,越想就越是擔心起來,命蟲可是通天寨的傳承根本,如果林中真有天敵,那麼,對于蟲族的傳承,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和威脅。
「用不著!」蕭雲豈肯讓栓柱回去找人,若是葉長青他們來了,他還怎麼抓妙音鳥去,當即便打斷了栓柱的話,道,「這一來而去,得費上不少功夫,待我準備一下,明天晚上咱們再進林子一次,一定能把那東西抓住。」
「蕭大哥,那是什麼東西,你看到了麼?」葉蘭道。
蕭雲搖了搖頭,「林子里那麼黑,我怎麼看得清?」
栓柱猶豫了一下,「好吧,咱們明晚再進去試一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跑到老鬼林來搗亂。」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重,葉蘭和栓柱的心頭都像是壓了一片陰雲,若蕭雲所言屬實,真的有東西在威脅著命蟲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多等一分鐘都是煎熬。
「蕭大哥,我們需要準備什麼?」葉蘭問道,不管是什麼在威脅命蟲,必須將其除掉,以絕後患,否則,蟲族傳承堪憂。
「忙了一夜,先睡一覺吧,等一會兒天亮再說!」蕭雲道。
林中是否真有命蟲天敵存在,他們還無法確信,畢竟,每年長老們都會來幾次,並沒有過發現,如果就這麼貿然回去匯報,到時候讓葉長青等人白跑一趟可不好。
葉蘭二人稍稍定下心來,準備明日晚間再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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