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說你們到底是怎麼做事的?疑犯好端端的銬在醫院里,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這……這是在逗我玩呢?」警察局長梁學兵拍著桌子憤怒的咆哮道。
這位曾經是軍人的局長大人又拿出了以前當兵時的匪氣,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建國,你說說看,這個案子才交給你們重案組不到二十四小時,你讓我如何跟別人交代?」
沒處出氣的梁學兵把矛頭直指自己的老友兼部下。
楊建國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們重案組可是昨天才接手的這個任務,甚至連一些交接的手續還沒完成,況且,重案組也就那麼幾個人,哪個手頭上不是一大堆事情,難道還要專門派兩個精英在醫院里守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疑犯?
但是他對于這位上司兼老友的脾氣可謂模透了,而且他也了解梁學兵的難處,主要是這位疑犯牽涉的可是華大集團、安家,人家本來就對警方的有點抵觸情緒,這下好了,重要的線索交到了你的手里, 擦一聲斷了,如何跟人家解釋?
梁學兵這分明是惱羞成怒,無處發泄啊!
無奈之下,楊建國干咳一聲道︰「對不起,梁局,這是我的疏忽,我請求處分。」
梁學兵沒好氣的又拍了下桌子瞪眼道︰「處分個屁啊,處分你能把疑犯救活嗎?」
所有人明明一副畏之如虎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為何,暗自卻有種想要發噱的沖動。
梁學兵發泄得差不多了,一臉悻悻道︰「馬上去給我分析疑犯死因,看看是意外還是他殺。」
「是!」
楊建國挺直腰桿大聲道。
就在眾人大大松了口氣時,梁學兵的眉頭再次蹙了起來︰「還有,今天我的電腦被人黑了,收到一個匿名的視頻,視頻里有人指名道姓的聲稱,在我市水步鎮有個叫天虹山莊的地方,存在一個大型的地下賭場,並且聲稱視頻拍攝者很有可能已經遭了毒手,在視頻的後面也確實出現了現場騷亂的情形,如今已經讓技術科鑒定視頻真偽了,後來發現這視頻在網上都傳瘋了,趙峰,你馬上帶人去水步看看,必要的話讓特警隊隨時支援。」
「是,梁局!」
刑警大隊隊長趙峰嚴肅道。
一邊的常務副局長侯耀斌蹙了蹙眉頭道︰「梁局,這里面似乎有點蹊蹺,如果視頻是真的話,那為什麼拍攝者不直接向我們舉報,而要用上這種鬼鬼祟祟的手段?而且,就算真有個賭場,又是刑警,又是特警的,這未免有點小題大做了吧?」
整個江海市警察局共有四位副局長,其中權力最大的就是第一副局長侯耀斌,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在前任局長即將離任前,侯耀斌本來是局長寶座最有力的競爭者,可是誰也沒?也沒想到,上面居然空降了一位局長過來,而且一坐就是三年。
第一副局長跟局長大人暗中交鋒,在局里已經不是什麼新聞,當然,誰也不會閑的蛋疼去嚼這種舌頭,更何況,梁學兵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這麼久以來,兩大局長的明爭暗斗也僅僅限于兩人之間,並沒有出現明顯的山頭主義,當然,小圈子誰都有,只是不會明火執仗的搖旗吶喊罷了。
而且,讓不少人都感到有點不解的是,一向雷厲風行,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梁學兵,對于侯耀斌的各種挑釁卻采取了以柔克剛,甚至是縱容的態度,相比來說,主管刑偵方面的楊建國簡直就是黑鍋王,出氣筒的典型。
此刻,也一樣,侯耀斌一出聲,梁學兵的口氣立即放緩了下來,轉過頭道︰「哦,那按照候局的意思?」
侯耀斌咳了一聲道︰「梁局,我也不是說這個情況不值得重視,我的意思是這種情況是不是應該先讓下面的警所去調查一下,畢竟現在就連視頻的真偽也還沒確定,當然,我也只是建議而已,怎麼做還是您來拿主意。」
梁學兵捏著下巴似乎在考慮他的建議,一雙眸子顯得很深邃,光芒閃動,也不知道他腦子里具體在想些什麼,五秒鐘之後,之前被點名的趙峰撓了撓頭似乎想起了什麼,猶豫著道︰「梁局,這個什麼天虹山莊,我好想也听說過,也不知道是哪次械斗抓的人似乎提到過天虹山莊確實有個賭場啥的。」
他的話音一落,楊建國清了清嗓子道︰「我覺得候局的建議不錯。」
眾人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靜待下文,果不其然,頓了頓之後,楊建國話鋒一轉道︰「但是,梁局之前提到了一個問題,大家可能都忽略了,就是視頻的拍攝者可能在現場遭到了攻擊,而且直到現在也沒有再追加任何聲明,大家是否考慮過,視頻拍攝是不是落在了犯罪份子手中,甚至有可能遭了毒手,我們去晚一步,這位勇敢的視頻拍攝者就會增加一分危險。」
不少人紛紛點頭附和。
「所以,我覺得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水步的警所派人趕到現場,然後由趙隊長從市局趕去監督,如果視頻上的一切是真實的,那麼,就務必要將視頻拍攝者找到,並且搗毀這個賭場。」楊建國擲地有聲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干警從外面敲門走了進來,大聲道︰「報告局長,經過技術鑒定,視頻是真的,不存在任何後期加工的痕跡。」
梁學兵一錘定音︰「就按照楊局說的辦!」
……
到了公司之後,陳浮生依然跟昨天一樣,安素素在辦公室,他也在辦公室;安素素去開會,他也去開會,兩人如影隨形,只是比起昨天的水火不容來說,兩人之間儼然已經多了幾分默契。
開完會後,安素素回了辦公室處理問題,而陳浮生則讓李東陽派個人把昨天留在他辦公室的那些東西給送了上來,然後自顧的在一邊忙了起來。
安素素時不時的瞟一眼,老半天也沒明白他在弄些什麼玩意。
「安總!」陳浮生突然喚道。
「啊?」安素素訝異的抬頭,聲音大得連她自己也感到有點赧然。
「把手機給我一下!」
「哦!」
如果是昨天之前,安素素說什麼也不會把這涉及**的東西交給他。
陳浮生接了過去,三兩下拆了過來,鼓搗了足足半個小時,將手機交還給她。
安素素接了過去,沒看出什麼異樣來,弱弱的問道︰「你在里面裝了什麼東西啊?」
「沒什麼,一個定位裝置而已,以後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有什麼危險直接按8號鍵撥出來,我就會在第一時間趕來!」陳浮生笑著解釋道。
「哦!」對于這種明顯暴露自己個人**的裝置,安素素此刻卻生不起任何反感,頓了頓又鼓起勇氣道︰「謝謝啊!」
陳浮生一愣,從這個謝字中品出了更多的是對不起的意思,笑了笑道︰「不用!」
然後兩人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各自忙自己的,怡然自得。
幾分鐘之後,曾厚德敲門走了進來,昨天安素素發生了那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雖然消息封鎖得很緊,但是作為華大的副總裁,安家最為信得過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昨天一天要代替安素素處理公司事情,沒有時間去安家,此刻免不了要進來慰問一番,並且對于自己的粗心也作出了一番檢討。
安素素自然沒有絲毫理由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怪責于他,生怕他心理過意不去,還反過來安慰了他幾句。
跟安素素談完後,曾厚德來到了陳浮生面前做下,滿臉慶幸道︰「浮生啊,昨天還真是多虧了你。」
陳浮生笑了笑︰「分內之事,曾總不用客氣。」
曾厚德贊許的點了點頭︰「不驕不躁,不卑不亢,小伙子真不錯,也不知道誰家閨女有這個好福氣攤上你啊。」
陳浮生暗自大囧,實在不習慣跟別人用長輩的口氣跟他討論這種尷尬的話題,呵呵一笑道︰「莫非曾總有女未嫁?」
曾厚德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指著他搖頭︰「你小子,連我的便宜也想佔,可惜啊,我沒有女兒,否則的話,給你個機會又何妨。」
兩人笑談幾句,曾厚德告辭而去。
他的前腳剛剛出了門,秘書潔兒後腳就跟了進來,端了兩杯咖啡,一杯送到安素素的桌子前,然後走到了陳浮生的面前︰「陳總監,我幫你泡了杯咖啡!」
陳浮生大為訝異︰「我也有!」
潔兒微微赧然的點了點頭︰「可惜我不大會煮,也不知道你滿意不?」
能夠做到總裁秘書這個位置,拋去那些猥瑣男總裁的挑選標準不談,學識,經驗和閱歷都是必不可少的,偏偏這潔兒乍看起來就跟個剛入大學的小姑娘一樣,一副青澀單純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只要是美女煮的,毒藥我也得喝下去!」
潔兒果然嬌魘緋紅,含嗔帶羞的笑了笑,端著盤子出去了。
……
楊建國帶隊趕到醫院時,院方已經派出了他們的醫生對于突然死亡的嫌犯進行初步的尸檢,因為得到了警方的囑咐要保護現場,所以病房里除了那名擔心會不會記過的倒霉干警之外,就只有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
「怎麼樣,有結果了嗎?」楊建國一進門就問。
那名醫生抬起頭來,大約四十左右,鼻子上架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
楊建國看了一眼他胸口上的工牌,一排醒目的頭餃︰副院長,主任醫生,首席內科專家……
下面是吳良方三個字。
叫這名字也能干醫生這行?
楊建國暗自嘀咕著,表面卻不動聲色的伸出手道︰「你好,吳醫生,我是江海警察局的副局長兼重案組組長楊建國!」
「你好!」
吳良方戴著手套,只能跟他笑了笑點頭致意。
如果陳浮生在這里的話,一定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位吳良方可不正是那位在天虹山莊跟他同桌玩過炸金花的吳醫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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