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一人正在房間里,對著一台電腦屏幕忙碌著,手上捏著一罐子啤酒。
電腦里傳出了讓人熟悉的電子音︰叫地主!
天狼和斷狼出去渾水模魚了,留下他一人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無聊到居然上網斗起了地主。
心里略微有點煩躁,各種不順心的事情就接踵而來,哪怕就是玩個游戲都一樣。
一連幾副牌被人炸得落花流水,好不容易輪到自己拿了副好牌,兩個大鬼帶兩個炸彈,地主居然被上一家要了去,氣得貪狼直罵娘,果斷的逃跑了,眼不見,心不煩。
換了個桌子後,又拿了一副好牌,這次好運,他是頭家叫了地主。
可是……下家那位掛著女人頭像的,你倒是出牌啊,你該不會一張3都打不起吧?不好打你就過啊!
秒表不停的閃爍,下家就是沒動靜。
讓他更想不通的是,對方已經切換到托管狀態了,為什麼還能夠沒反應?
終于,等了足足兩分鐘後,他的下家熬不過游戲的設置打了一張出來。
但是,接下來更讓他抓狂的事情發生了,他上家那位同樣掛著女人頭像的居然跟他的下家情況一模一樣。
氣得貪狼差點把電腦給砸了,直接按了關機鍵,拿著啤酒到了門口狠狠的灌了兩大口,心情很快平復下來,暗自琢磨著,這兩天怎麼老感覺心浮氣躁的?
突然,他的動作頓住了,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大步朝里面一棟房子里走去,自家老大曾經的告誡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而這個時候,陳浮生剛剛輕巧的翻過那道人高的圍牆,矯健的落在地上,弓著身子如同一只覓食的獵豹般。
這地方,還真夠大的!
圍牆里的大門邊,有間類似傳達室的土坯房,陳浮生遠遠看到一人伏在桌子打著震天響的呼嚕,也沒驚動他,一下閃了過去。
昨天晚上他沒在第一時間跟進來,是害怕在林中藏有什麼眼線,容易曝光,打草驚蛇。
今天才知道自?
?考慮太多了,這林里根本就沒人,就連個果農都沒有,那些果樹都沒人給施肥,結的都是歪瓜裂棗。
這樣,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這片果林,不過是用來做掩護的罷了,里面定然是個比較重要的秘密據點。
如今看這規模,恐怕就是在這里面種片罌粟都不會有人發覺。
但是這里面的戒備也是異常松懈,看來,這個據點也只是偶然派上用場而已。
看見前面一棟房子有亮光,陳浮生潛了過去,看到一台因為非正常關機而卡住屏幕的電腦,心里微微一動,看看周圍無人後,一下閃了進去,查看了一下光驅里,沒磁盤。
陳浮生又小心翼翼的翻動了一下屋子里的櫃子、抽屜,沒有發現任何有線索的東西,頓時略微有點失望。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充滿驚恐的尖叫遠遠的傳了過來︰「救命啊!」
眉頭不由微微一蹙,這聲音有點熟悉,略一停頓,朝發生處快速趕了過去。
剛剛逼近魏芷蕾的豺狼突然听到吧嗒一聲。
這聲音太奇怪了!
是的,這是開關的聲音!
關鍵時刻,貪狼只覺得眼前一黑,那種驟然失去光線造成瞳孔劇烈收縮,一下子陷入了無邊的黑暗,氣得他只想跳腳破口大罵。
念頭剛起,隨即心中警兆大生,豁然扭頭,厲聲喝道︰「誰?」
一股勁風席卷而來,貪狼反應倒算敏捷,迎著目標狠狠的刺了一刀過去。
砰——
啊——
里啪啦……
砰砰砰……
啊——
一連串如同雨點般的暴擊完全落在了貪狼的身上,不停發出淒厲的慘叫,手上的匕首也不見了,最後的一記重擊硬生生的將他打得橫飛數尺,印在了刮過泥子的土坯牆上。
還沒反應過來,右手掌一陣劇烈的疼痛,自己的匕首穿過自己的手掌死死的釘在了牆上。
「你他媽是誰?」lt;??」
看著眼前無法辨認面目五官的黑影,貪狼咬牙切齒道。
「我是專門送你這種畜生下地獄的!」
黑影的聲音森冷得不含一絲感情,就真的如同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般。
貪婪是個無神論者,自然不信這種無稽之談,但是,對方凌厲的身手卻讓他打心里感到恐懼,色厲內荏的狂叫道︰「我一定要殺了你!」
說著一咬牙,想要去拔出釘住自己右手掌的匕首。
哪知剛一動,左手就被對方一把捉住了,那輕松的模樣就如同一個大人去拉自己三歲兒子的小手般。
貪狼驚恐的看著對方逐漸清晰的面目,顫聲道︰「你……你想干嘛?」
回答他的是一道閃亮而短促的刀芒,噌的一聲,他的左手被另一把匕首穿過手掌釘在了牆上。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就如同耶穌受難一般,渾身酥軟提不起半絲力氣。
黑影順手拉過身邊的一張木制椅子,抓住靠背,迎著貪狼驚恐的目光,對著他的下半身狠狠的砸了過去。
啊——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砸得椅子破碎不堪,僅剩一塊靠背,黑影依然不停的砸,那幅度和節奏只能夠用瘋狂來形容,但是落在貪狼身上的勁道卻是恐怖的。
不一會,貪狼就奄奄一息,就連慘叫都變成了無力的哼唧,而他的腰胯部已經一片血肉模糊,那原本堅挺的部位成了一堆爛泥,就兩兩條大腿骨都被硬生生的砸得粉碎性斷裂了。
終于,受不了那劇烈疼痛的貪狼徹底的昏死過去,黑影這才停止了自己瘋狂的舉動。
被籠罩在黑暗中的魏芷蕾連大氣都不敢出。
黑影慢慢的走到門口處,吧嗒一聲,魏芷蕾大驚,下意識的想要用雙手去捂住身子,奈何兩手都被綁住了。
頓時急得都要哭出來。
關鍵時刻,嗚的一聲,一件外套飛了過來,恰好蓋住了她全身。
驚魂未定的魏芷蕾抬頭看去,驚訝道︰「是你?」
陳浮生淡淡一笑,過去將釘在貪狼手上的虎牙格斗軍刀一抽,貪狼整個人立即癱了下來,但是還有一只手在上面吊著,就如同被吊起來殺的肥豬,又像一只在地獄中飽受折磨的小鬼。
陳浮生割斷了魏芷蕾手上的兩條扎帶。
魏芷蕾一下坐了起來,將身上的外套裹得緊緊的,互相揉著因為血液不流通導致麻痹的手腕,想起這兩天的遭遇,大起大落之下,突然放聲哭了起來。
「別哭了,要哭也等逃出去再哭!」
陳浮生一瓢涼水當頭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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