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七點,司徒明月頂著個熊貓眼出了酒店的門。
雖然僅僅在這里住了幾天,但是卻讓她有種依依不舍的感覺,也不知道是舍不得什麼,一步三回頭。
郝雯靖挽著她的手勸道︰「走吧,再不走,一會就要晚點了!」
「嗯!」
司徒明月應了一聲,任由她拉著自己鑽進了路口的一輛計程車,往機場的方向絕塵而去。
看著朝後面飛速移動的景物,司徒明月的情緒變得更加低落,半晌無話,郝雯靖終究忍不住的嘆了口氣,道︰「算了,別想那麼多了,他不見你,肯定有不見你的理由!」
「可是……就算回個電話或者信息,總可以吧?」司徒明月呢喃道。
郝雯靖默然半晌,才輕聲道︰「感情這個東西就是這樣,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強求也沒用,也許,他根本不是你的真命天子,你也不是他的折翼天使!」
「我……我知道……可我真的無法控制住自己,現在唯一僅剩的就是一絲矜持了,我也想要說服自己,可是,心里真的會痛的!」司徒明月輕撫胸口,兩行清淚滾滾而落。
郝雯靖無聲的攬過她的肩頭,聊作安慰。
二十多分鐘後,機場到了,辦好了登機手續後,登機的廣播便響了起來。
司徒明月依然控制不住的頻頻回顧,似乎盼望著某個人突然從門口狂奔進來,在身後將自己狠狠的摟進懷中……
不過,這種事情通常也只有在肥皂劇里面才會發生,所以,司徒明月的奢望始終只是一種奢望。
當再次催促登機的廣播響起,司徒明月忍不住抱著郝雯靖痛哭起來,惹得旁人側目不已,也只當是兩人在傷感別離,也不疑有他。
「要不……先不要回去了,你這個樣子,我還真不放心!」郝雯靖擔憂道。
司徒明月倔強的搖了搖頭,留在這個地方,更讓她感覺度日如年。
「那就進去吧,時間到了,有空我會去看你的!」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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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司徒明月擦了擦眼淚,終于收聲,往安檢口走去,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把手上拎著的一個包包遞了過來,道︰「有機會的遇到他的話,幫我把這個轉交給他,如果沒遇到,就算了!」
郝雯靖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她進了安檢口,才默默轉身離開。
走出機場大門口,下意識的拉開袋子看了一眼,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要搭便車嗎?」
頓時把她嚇了一跳,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愕然半晌,又看看安檢口,才伸出手指吃吃的道︰「你……」
陳浮生笑了笑,有點苦澀道︰「走吧!」
郝雯靖听話的跟著他一直走到停車處,上了車,直到開出了老遠,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最終,鎮定下來的郝雯靖帶點憤怒道︰「你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看來我不應該來!」陳浮生淡然道。
「你——」郝雯靖怒目而視,卻你不出個所以然來,將手上拎著的袋子狠狠的砸了過去。
陳浮生手忙腳亂的接住,訕訕一笑道︰「什麼東西?」
「我怎麼知道!」郝雯靖沒好氣道。
平時,除了在喝酒或者自己最熟悉的人面前,她才會露出這麼真性情的一面,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陳浮生的樣子他就來氣,直恨不得將他從車上拉下去,一下踩在腳底下,用個鞭子啪啪啪的抽到他媽都不認識他。
「難道是給我的?」陳浮生疑惑道。
「真不知道你有哪點好的,害得明月這麼傷心,還惦記著給你買禮物,真是沒良心!」郝雯靖氣鼓鼓的說道。
陳浮生訕訕一笑,隨即沉默。
郝雯靖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脾氣發得有點莫名其妙,臉色稍緩,半晌,回頭幽幽的嘆了口氣︰「你不覺得可惜嗎?」
「有什麼可惜的?」陳浮生淡淡的問的問道。
「我並不是因為跟明月是朋友才說她的好,而是我真的覺得明月確實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曾經追她的人可以從寢室排到學校門口,你知道嗎?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咯!」郝雯靖似乎還想著替好友挽回這段感情。
陳浮生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良久,才幽幽的嘆了口氣道︰「落花不是無情物!」
郝雯靖微微一怔,思索半晌,煩躁的甩了甩腦袋︰「我也懶得管你,總之,根據我對明月的了解,你這輩子是沒什麼可能再見到她了!」
陳浮生淡淡一笑,有點苦澀。
市委大院到了。
陳浮生剎停在路邊,郝雯靖不聲不響的下了車,稍微用力的一摔車門,面沉如水的往里走去。
陳浮生目送她走了幾步,突然看到兩個中年婦女正在朝這里探頭探腦的,于是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啟動車子,絕塵而去。
兩個婦女一陣面面相覷,眼楮一亮,很有默契的加快了腳步,其中一個高聲喊道︰「哎,雯靖啊!」
郝雯靖納悶的回過頭,擠出一絲笑容道︰「陳阿姨,楊阿姨,你們早啊,去買菜啊!」
陳阿姨快步迎了過來連聲道︰「是啊,是啊,你也早,昨晚上去你家吃餃子,怎麼都沒看到你啊?」
「嘻嘻,我昨天晚上在外面陪朋友了,沒在家!」郝雯靖想也不想的回道。
「我懂,我懂,年輕人嘛,嘿嘿,阿姨也年輕過,只是……怎麼不讓你朋友進來坐坐啊?」陳阿姨滿面笑容道。
「呃……他啊,他沒空,他要去上班了!」郝雯靖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支支吾吾的敷衍道。
「哦,這樣啊,小伙子看著不錯,一表人才啊,阿姨可是早就等著喝你的喜酒了,這下該跑不了吧!」陳阿姨擠眉弄眼道。
郝雯靖頓時目瞪口呆,隨即,一張俏臉唰的通紅一片,急急分辨道︰「陳阿姨,你們誤會了,他不是……我說的朋友不是他,他不是……我的那個朋友……」
越想解釋就越解釋不清楚,記得直跳腳。
「行了,行了,放心,我們不會亂說的!」陳阿姨一臉了然道︰「嘿嘿,快回去吧,你媽媽好像買菜回來!」
郝雯靖欲哭無淚,這回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陳浮生繞了個圈去接安素素上班,等他趕到的時候,安素素也剛好收拾整齊,正在大門口等著他。
上了車之後,安素素一眼就看到了他放在副駕駛座上的袋子,好奇道︰「咦,這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別人送的!」陳浮生聳了聳肩。
「嘿,那我幫你拆拆看!」安素素搓著手興奮道,難得的露出了小女兒姿態。
「好啊!」
安素素小心翼翼的拆開一角︰「咦,好像是件襯衫,不錯啊,我猜,肯定是女孩子送的,對不對?」
陳浮生笑了笑,不置可否。
安素素看了看他的表情,突然意興闌珊的撇了撇嘴︰「那我還是不看你的了,免得讓她知道了會不高興!」
「呵呵,沒關系,我這輩子怕是沒什麼機會再見到她了!」陳浮生笑道。
安素素怔了怔,良久才「哦」了一聲,也沒有八卦的問他為什麼。
……
老拜被警察局扣留了二十四小時才放開,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口咬定車子丟了,警方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也拿他無可奈何。
最重要的是,警方排查了大量的線索,也沒有找到他跟盧日道之間有什麼利益糾紛,兩人甚至就連認識都談不上,沒有證據,找不到動機,只能把他給放了。
這些事情,陳浮生根本不用去打听,就完全能夠預料得到。
他也不可能指望這樣簡單的一個栽贓就能夠把老拜給栽進去,如果有那麼容易的話,他老拜也混不到今天的身家地位了。
接著,警方利用了江美姍被綁架一事,突擊審訊了盧日道,倒是從他的嘴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線索。
盧日道可謂心力憔悴了,人在牢里還要擔心在外面的家人。
所以,當歐陽靖很有技巧性的透露出昨天晚上江美姍被綁架後,他就有點崩潰了。
不過,他對于那位一手促成自己今天的悲劇,卻又三番兩次救了自己和家人的年輕人還抱有一絲的希望,因此而多留了一個心眼。
到了最後,歐陽靖自然要將江美姍已經化險為夷的消息告訴他來安撫他。
盧日道及時剎住了嘴,沒有透露任何有關陳浮生的消息。
同時,對于陳浮生的信心更足了,因為歐陽靖想要從他口中問出是誰救了江美姍的,自然就免不了要將江美姍月兌險的經過告訴他。
讓他發現自己對于這個曾經恨不得吃肉啃骨的年輕人,似乎卻再也恨不起來了……
陳浮生依舊照常上下班,白煜又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失去了蹤跡,老拜嚇得好幾天都不敢出門,他完全不清楚是誰干掉了天狼兄弟,到底會不會牽連到自己。
江美姍听從了陳浮生的建議,勸姐姐請了兩個職業保鏢。
警方根據從盧日道口中得到的線索,緊鑼密鼓的開始了新一輪的部署。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人和一個女人分別從兩個不同的地方來到了江海。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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