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陳浮生的車出現在九龍塔,上次他跟白煜和潔兒吃宵夜,後來遭遇董兵等人圍堵的地方。
如果是別的人,在得罪了黑龍之後,還不立馬逃之夭夭。
也只有他們,在把人家打得半死不活後,還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別人的地盤上。
三人坐的還是那張桌子,早先店主就有點不確定的對白煜看來看去的,如今看到陳浮生,終于可以確定他們就是上次那兩個猛人了,于是各種小意的侍候。
「拿一千塊給老板!」陳浮生朝白煜道。
「為啥?」
白煜愕然,店主也同樣不解。
「上次打爛人家東西不用陪啊?」陳浮生大咧咧道。
「不是,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為什麼是我掏錢?」白煜急道。
「因為我錢不夠!」
陳福生拍了拍口袋,理直氣壯。
白煜︰「……」
店主忙說不用。
陳浮生看著白煜掏出錢來才笑道︰「拿著吧,做點生意也不容易!」
店主這才勉為其難的收下,主要是怕不收的話惹得這位爺不高興,說了一堆奉承話,送了一大堆吃的,才屁顛顛的退了下去。
看他們鬧完了,巴頌才笑道︰「喝一杯吧,這是第一次喝酒,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不過,能夠跟兩位喝過酒,也足以回味一生了!」
白煜鄙視道︰「沒想到你是個這麼肉麻的人,不過,既然都這麼說了,一杯哪里夠,起碼得先干一瓶再說!」
一邊說一邊開了三瓶新的,自己拿了一瓶,陳浮生和巴頌笑了笑,也拿起瓶子,踫了一下,三人果真揚起脖子,一口氣咕嚕嚕的灌完了瓶子里的酒,然後齊齊哈了口酒氣,相視一笑。
「來華夏這麼久,最開心的就是今天了,能夠跟兩位並肩作戰,雖然對手實在太弱了!」巴頌聳了聳肩道。
「呵呵,你認識我?」陳浮生看著他問道。
巴頌回頭看著他,略一遲疑,道︰「在今天之前不認識,不過,現在我不敢確
定,我覺得你應該是那個人。」
白煜的笑容微微一僵,開瓶蓋的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陳浮生漫不經心道︰「哦?哪個人?」
巴頌扭頭看了眼高掛空中的月亮,似乎陷入了記憶搜索中,半晌才道︰「那個用金剛勁硬生生的把雨夜屠夫和瘋子萊昂打得渾身骨頭盡碎的人。」
「這個世界上能夠使出金剛勁的人並不止我一個!」陳浮生道。
「可是,能夠讓白面判官這麼尊敬的卻不多!」巴頌看著他坦然一笑,頓了頓,道︰「我雖然不知道當年那場大屠殺的細節,但是我卻無意中知道,白面判官是那場屠殺中唯一活下來的人。」
一陣沉默,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起來,白煜盡量的控制自己的力道,用手捂著,好讓瓶蓋在被撬開的時候不要發出一絲聲音。
半晌,陳浮生突然一笑,舉起瓶子無奈道︰「好吧,你贏了!」
巴頌也開心的笑了,舉起瓶子回敬道︰「當然,我也可能認錯人了!」
「喝酒,喝酒,听你們猜謎似的,我都覺得累!」白煜插科打諢道。
三人又干了一瓶,巴頌拍了拍胸口,擺手道︰「不能喝了,我很多年沒喝過這麼多酒了。」
「說好的不醉不歸呢?」白煜不爽道。
「呵呵,你們醉了回家,我醉了回不了家,我還得找地方睡覺呢!」巴頌略顯頹喪道。
「不喝算逑,那走人吧!」
白煜站了起來,兩人跟著站起,說走就走。
到了路邊,巴頌坐了陳浮生的車回市區。
走了沒幾步,巴頌就微微干嘔,看來確實有點不勝酒力,陳浮生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一路無話,在市區中心的一個路口,巴頌讓陳浮生把車停下來,伸手道︰「手機給我!」
陳浮生把手機遞了過去。
「我可能還要在江海呆個一月半月的,如果這件事還有什麼麻繈麻煩,盡管打這個號碼給我,我順便幫你們解決了!」巴頌一邊說著,一邊輸了個號碼在他的手機上。
陳浮生接過來看了一眼,隨即邊消除邊笑道︰「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呵,沒事最好,那我可以專心處理我的事情了,如果我能活著回曼谷,以後想去曼谷找我喝酒,也可以打這個號碼!」
「好!」
陳浮生點頭。
巴頌下了車,突然想起一事,回頭略微不好意思道︰「能不能給我一點零錢!」
陳浮生把錢包里的大約兩三千全部掏出來遞過去︰「夠嗎?」
「夠了,謝謝,又欠你一個人情!」
「滾你犢子!」
陳浮生笑罵一句,啟動車子,絕塵而去……
先去了醫院,老威的麻醉勁還沒過,睡得迷迷糊糊的。
韓森和李子榮、包有為都走了,陳大強和下山虎等幾個人在門口抽煙,杜雨婷正在吃著他們打回來的宵夜,看到陳浮生,略微欣喜道︰「浮生哥,你吃了沒有?」
「呵,我吃過了,你慢點吃!」
陳浮生笑道。
「哦!」
杜雨婷應了一聲,繼續細細的吃了兩口,便將東西收拾起來,不吃了。
陳浮生才跟陳大強和下山虎閑聊了幾句,看見這一幕走了進來道︰「辛苦了一天,你也累了,我先安排個地方你休息?」
杜雨婷遲疑道︰「可是,我想在這里看著哥哥,他可能很快就要醒了!」
陳浮生笑了笑︰「明天還有一天呢,你又不是鐵打的,晚上就讓他們在這里看吧!」
杜雨婷想了想,點頭道︰「那好!」
完了朝陳大強、下山虎等人笑道︰「麻煩幾位大哥了!」
眾人連說不麻煩。
陳浮生帶著杜雨婷往外走去,臨走的時候找陳大強要了點錢,因為他自己的全給了巴頌了。
然後兩人出了醫院大門,徑直往對面一家陳浮生早就觀察到的賓館走去。
杜雨婷小心翼翼的顯得有點不自在,作為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雖然她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樣的經歷,卻也知道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進入賓館代表什麼意思,在她們大學里,賓館還有一個別稱——炮房。
盡管不相信陳浮生第一次見面就會對她存在什麼非分之想,但是此情此景,還是難免讓她一個心地單純的少女有點胡思亂想。
很快,陳浮生便開好了兩間房,招手示意讓她跟上。
進了電梯後,杜雨婷好奇道︰「浮生哥,為什麼要開兩間?」
「呵呵,你看我!」陳浮生指了指自己的臉,哭喪道︰「這個樣子,我也不敢回家睡啊!」
「哦!」
杜雨婷忍不住一笑,隨即又想到,自己剛才那句話……會不會讓浮生哥認為自己阻止他開兩間房是想……
想到這里,俏臉微微一紅。
如果陳浮生知道她這般心思的話,肯定會感慨,女人心,海底針,猜不透啊!
胡思亂想間,房間到了。
陳浮生打開了第一間,笑道︰「你用這間,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的話就過來叫我!」
「嗯,謝謝浮生哥!」
「不用!」
進了房間,關上門後,杜雨婷才發現自己真的想多了,自個兒在哪里羞臊半天。
一夜無話……
翌日,陳浮生照常上班。
經過醫生還有杜雨婷加上自己的後期處理,他的臉已經沒有太明顯的腫脹,但是還有一些淤青的痕跡可以看得出來曾經受過傷。
安浩然看著他疑惑道︰「浮生,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跟別人打了一架!」
陳浮生聳了聳肩,與其找各種蹩腳的借口,不如坦誠,打了一架不假,只是打得有點重而已。
「哦,這樣啊,那跟你打架這人也挺厲害的嘛!」老頭也不是省油的燈,鬼著呢。
「呵呵!」陳浮生干笑。
老頭不再調侃他,關切道︰「要不要放你兩天假,休息休息?」
「不用,這種傷是家常便飯,好久沒帶點小傷,都感覺有點不習慣!」陳浮生臭屁的聳了聳肩。
惹得老頭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甚好,這才叫男人,如果外面有什麼瑣事的話,跟我說下,我讓人出去知會一聲。」
「嗯!」
陳浮生不忍拒絕老頭一番好意,算是應下了。
接了安素素,兩人往公司而去。
在車上,安素素也忍不住問了他同樣的問題,陳浮生的回答還是一樣。
安素素也沒放在心上,只是提醒道︰「對了,我已經跟麗莎和晴晴說好了,出游的時間定在三天後的星期六,你到時候早點開車帶我們去!」
「哦,沒問題,你跟你爺爺說了沒有?」
「嗯,他說只要跟你一起去,就沒問題!」安素素略顯得意的笑了笑。
陳浮生聳了聳肩。
到了公司,潔兒也發現陳浮生的傷,關切的問他怎麼了。
陳浮生終于換了套說法,說是不小心爬樓梯的時候摔的。
單純的潔兒居然信了,嗔怪道︰「浮生哥哥都這麼大的人了,都不會小心一點。」
陳浮生訕訕一笑,不大會功夫,這妮子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大堆的膏藥,也只得任由她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把自己涂了個滿頭滿臉。
好在潔兒那兩只柔柔的小手,在臉上模來模去的,就是一種說不出的享受,習慣了在這里補充睡眠的陳浮生,不一會便發出了鼾聲。
潔兒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甜甜一笑,將藥膏收拾起來,回自己的辦公室工作。
熟睡中的陳浮生絲毫不知道,兩個女人似乎約好了一般,一前一後的從公司大門口殺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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