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政法大學的教室里。
林玉露抓住傅雅麗的手,仔細打量了片刻,揶揄道︰「好大一顆鑽石,我哥哥真舍得!」
傅雅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頭不語,白里透紅的臉頰比三月的桃花還要明艷幾分。林玉露看得一臉羨慕,喃喃地道︰「到時候我一定要做你的伴娘!」
「去去去,誰希望看到一個佳片預告搶了當期熱映的風頭!」傅雅麗答得機智風趣,卻掩飾不住眼底的閃爍。
林玉露眼波一轉,輕聲問道︰「婚期定了嗎?在哪里舉行?」
傅雅麗遲疑了片刻,微笑著回道︰「定了,林叔叔希望在過年前舉行婚禮,時間很倉促,這段時間我忙得快要瘋掉了。」雖然言語間滿是抱怨,但是她的嘴角還是止不住地揚了起來。
既然婚期都定了,那麼肯定已經開始準備賓客名單了。林玉露推了推她的肩膀,問道︰「我們兩這麼熟了,你就別跟我打哈哈了。我爸是不是不打算讓我參加你們的婚禮?」
傅雅麗輕輕挑了挑眉毛,苦笑道︰「他還在氣頭上,而且……」她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前段時間玉蘭鬧出自殺的事情,讓他覺得很難受。慢慢來吧,他總會想明白的!」
林玉露實在沒想到父親會這麼狠心,居然不讓她參加哥哥的婚禮。林玉蘭自殺那是做賊心虛,怎麼能算到她頭上呢?她無奈地嘆息道︰「我爸真是老糊涂了,林玉蘭那樣的人,有什麼值得心疼的?」
傅雅麗微笑著沒有回答,畢竟再過些日子林盛德就會成為她的公公,做兒媳婦的總不好當著小姑子的面說公公壞話。
林玉露明白她現在的處境。怕她覺得尷尬,抱怨了幾句立即轉移話題。傅雅麗也看得出來,林玉露雖然看起來無所謂,眼底卻含著淡淡的憂傷,畢竟兄妹兩人感情這麼好,不能參加對方的婚禮,真是太遺憾了!
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傅雅麗才跟林玉露道別回公司去。剛走到樓下,就踫見余世杰從外面回來。
結婚的事情,傅雅麗雖然還沒當眾宣布過。但公司的同事基本上都知道了。師徒兩人走進電梯,余世杰睨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調侃道︰「你不會是被這顆戒指晃花了眼楮才決定嫁人的吧?」
听出他語帶譏諷,傅雅麗頗感吃驚,不動聲色地笑道︰「師父又在開玩笑了!莫非,你舍不得我這個得意弟子?」
余世杰嘆了口氣,遺憾地說道︰「不是舍不得,只是覺得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林展鵬性格太懦弱。你要是嫁給他,以後會吃很多苦。」
听到這番話,傅雅麗心里已經有些生氣,但余世杰畢竟是她的師傅,不好出言頂撞。雖然林展鵬的性格是斯文了一點,甚至有些爛好人。但她從不覺得他懦弱,甚至引以為豪。心中那股怒氣始終散不去,就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傅雅麗一腳跨出電梯。回過頭盈盈一笑︰「我從不覺得展鵬懦弱,他只是善良。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師父可以不同意的!」說完。快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余世杰看著她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低聲念道︰「將來後悔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林展鵬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除非你願意跟他一起過苦日子!」
走進辦公室後,余世杰立即關上房門,撥通了李海泉的電話,「楓葉港灣現在是什麼情況?」
李海泉淺笑了兩聲,回道︰「按照你的要求,外體的水泥和瓷磚我全部用的廉價貨。再過半個月,林展鵬新婚燕爾的時候,外體瓷磚就會大面積月兌落。估計他連度蜜月的心情都沒有了,這個年也別想過好了。」
余世杰滿意地點點頭,眼楮里閃過一陣寒光,「干得好,到時候林氏集團的人找你,你就一口咬定是林展鵬要求你用廉價材料降低成本,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去。」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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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港。
大排檔中吆喝聲此起彼伏,不時有顧客要求多加一雙碗筷或者多上幾份小菜。謝旭在大堂內來回穿梭著,微笑著滿足每一個客人的要求。
趙秀麗一直躲在車里靜靜地注視著他,這個兒子真是太陌生了,性格上幾乎找不到謝旭的一絲影子。看了許久,她終于忍不住問道︰「福全,你說謝旭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呢?」
張福全回過頭看了趙秀麗一眼,溫和地回道︰「應該是真的吧,你畢竟是他的生母,他沒必要做這些事來騙你。」
趙秀麗輕輕嘆了口氣,自嘲地笑道︰「但願如此,就怕這個孩子一時想不通,想跟謝永昌聯合起來對付我!」
張福全拍了拍後腦勺,好奇地問道︰「你把林玉露留在謝家,就是擔心謝旭是假失憶,會掉過頭來對付你?」
趙秀麗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他是我兒子,他所有的招數都是跟我學的,想跟我斗還是女敕了點。如果他是真失憶,我權當幫他留住一個女朋友;如果他是假失憶,那麼林玉露就是我的底牌,只要她在我手上,謝旭就不敢輕舉妄動。」說完,她輕輕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表情陰森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張福全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立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干笑了兩聲,安慰道︰「既然你有一張這麼好的底牌,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好比是如來佛主,謝旭就是孫悟空,無論他怎麼折騰,始終跳不出你的五指山。其實,你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他,我相信他會明白你的苦心,不會演這麼一出戲來對付你的。過些日子等他恢復記憶,就會乖乖地回到你身邊。」
「還是你最懂我!」趙秀麗的身子微微前傾。將自己的頭枕在了張福全的肩上。張福全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又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兩人的一舉一動,怎麼看都像是親密的情侶,而非管家和主人。
十分鐘後,張福全開著車子離開。原本忙得不可開交的謝旭,立即轉身對同事說道︰「我去下洗手間!」他快步走到大排檔後面,掏出手機打給了一個熟悉的號碼,「阿忠,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傳來唐忠信心滿滿的聲音,「放心吧。我已經查到謝先生被關在哪里了。我正在調查是哪些人負責看守謝先生,等到時機成熟,咱們一定可以把謝先生搶出來。」
謝旭如釋重負地吁出一口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千萬不能被我媽發現。玉露怎樣了?」
听到這個名字,唐忠遲疑了片刻才回道︰「她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先去公司逛一圈,然後去上學。放了學就回謝家。沒有任何男人送花給她,也沒有任何男人約會她,你放心吧!」
「我不是說這個!」謝旭有些哭笑不得,「我是想問,我媽沒有對她做什麼不利的事情吧?」
「現在還沒有,將來就很難說了。」唐忠不解地問道︰「其實。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林小姐呢?她要是知道真相,肯定不會那麼傻跑到謝家去當人質。」
謝旭懊惱地跺了跺腳,「誰知道那個丫頭會被她爸趕出林家啊!我假裝失憶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她。畢竟這次我跟我媽對著干。還不知道最後究竟會怎樣,若是出了意外。我希望她可以快點忘記我,幸福地生活下去。若是一切安好。當然是皆大歡喜。」語到最後,他的言語透著淡淡的傷感。若不是被逼無奈,他也不想假裝失憶來騙自己的母親,更不希望林玉露牽扯到謝家的恩怨中來。
這些年,趙秀麗一直掌握著謝氏集團的控制權,謝永昌早就退居幕後。謝氏集團是一個家族企業,股東和董事們幾乎全部姓謝。當初趙秀麗為了在謝家和謝氏集團鞏固自己的地位,暗中除掉不少排斥她的對手和情敵,一雙手幾乎沾滿了鮮血。
據說謝永昌的一個情婦曾經生下一個兒子,第二天她的兒子就不見了,然後有人通知她去殯儀館領骨灰。類似的事情還有許多,就連很多男人都不是趙秀麗的對手。謝永昌有個堂兄,本來也是謝氏集團的高層領導,因為反對趙秀麗進入謝氏集團,不久慘遭馬上風。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幾回後,無論是謝氏集團的人還是謝永昌的情婦全部變得規規矩矩,再沒有人敢跟趙秀麗作對。
謝旭長大後也親眼目睹過不少慘劇,對于母親的辦事手段實在不敢苟同。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他很擔心母親再這麼強硬下去,最後會天怒人怨。但謝氏集團的生殺大權都在趙秀麗手中,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母親監視著,就算他對這些人的遭遇感到同情,也不敢有任何實際的舉動。
前些日子,謝永昌的身體越來越差,可是遺產分配的事情始終懸而未決。趙秀麗一直威脅他,必須將謝氏的股份全部留給她和謝旭。謝永昌不肯,立即被趙秀麗軟禁起來,不讓他跟任何小老婆和子女見面。
謝旭听說趙秀麗派去的醫生,每天都給謝永昌注射過量的鎮定劑,他非常擔心父親的健康,又不能跟母親撕破臉對著干。想來想去,他決定趁著許慕飛挾持他,偽裝成失憶癥患者,暗中想辦法救出父親,奪回謝氏集團的經營權。其實這麼做,既是為了救謝永昌,也是讓趙秀麗從權利斗爭中解月兌出來。只是他的用心良苦,趙秀麗不一定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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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一章,不過等我碼出來估計已經是凌晨了,于是明天就變三更了。哎,最近早出晚歸,我對不起大家。感謝各位大大的訂閱,你們是我寫下去的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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