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御狐神家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在听眼前的銀發少年說完自己的遭遇之後,菖蒲站起身走到對方身邊︰「雖然會變成很麻煩的事,但不用擔心,長久以來,你一直過得很辛苦吧。」
「嗯。」少年低著頭,語氣十分低沉,但馬上就抬起頭,露出個感激的、仿佛看到希望的神情︰「終于、終于被解放了呢。」
看到他這樣充滿希望與信任的神情,菖蒲沉思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被一族軟禁,你也無處可去吧,來我家吧。」說著就起身向門口走去。
少年馬上起身緊走兩步來到她的身後︰「菖蒲夫人……非常感謝您。」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溫柔的捧起對方的臉,準備吻下去。
「啪!」出乎意料的,對方竟然一掌拍開了他,顯然沒有被他的媚惑術所迷惑。
「說了我不吃你這一套,真是的,你真的只有十三歲嗎?太早熟了吧!」菖蒲夫人語氣有些嚴厲地說著,然後伸手準備去開屋子的門,「你要服侍的是……」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一頓,然後一臉驚慌的抬起頭向上看去,可惜只能看到裝修精致的天花板和華麗復古的吊燈。
「在頂樓……」之前一直給人以柔弱無害的感覺的少年,這時流露出一個凌厲的13-看-網速走到門口,「現在這個大樓非常危險,菖蒲夫人請小心。」說著就推開門,率先走了出去,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日本刀。
「紅蓮和人打起來了。」正在吃覆盆子蛋糕的昴流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嚴肅,他把吃到一半的點心塞到北都手中,就向樓梯所在的位置跑去。
「昴流,那邊有電梯啦!」北都把手中的點心往桌上一放,就雙手圍成喇叭狀大聲喊道。
在混亂的人群中,這個聲音非常明顯,讓剛從屋內走出來的銀發少年怔了一下,然後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那是……印刻在靈魂最深處的樣子。
白色的衣,黑色的發,還有如同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少年不由自主的向那邊走了幾步。
「雙熾?」這時跟在他身後出來的菖蒲伸出手拉了一下少年的手臂,成功讓他回過神來。
「菖蒲夫人。」雙熾馬上轉身,笑得異常的溫柔︰「不是說過現在非常危險嗎?還請注意安全。」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上面的級別,不是我們半妖返祖這種級別能夠應付的,所以,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比較好。」菖蒲說著向北都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雙熾也馬上跟上。
「皇小姐,請問皇少爺他……」菖蒲算得很清楚,現在鬼祭正在進行中,目前留在會場的人中,或許有實力強悍的人物,但不管從公信力上來說,還是友善度上來說,都不如皇家的這一對雙胞胎;而且,皇家的下任繼承人更擁有神將級別的式神;但她沒想到,引起騷動的就是昴流的式神。
「啊,青鬼院夫人,舍弟已經到樓上去察看情況了,請恕我失禮,先行告退。」北都說著就準備也上樓頂上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如果不介意的話……」這時跟在菖蒲身後的雙熾上前兩步說道︰「請讓我保護您的安全,可以嗎?大小姐?」
北都有些奇怪的打量了對方幾眼,然後無可無不可點了下頭︰「隨便你,要來就快。」說完就向著電梯跑去了。
「那,先失陪一下。」在匆忙中還不忘先向菖蒲行一個禮,雙熾就跟在對方身後快速的離開了。
「算是……已經開始為我們青鬼院干活了?」有些奇怪對方為什麼突然變得積極了起來,但想到這個少年之前所表現出的那種不正確的思維方式,菖蒲把他的行為定義為了討好新任飼主的表現。
進到電梯里,按了最頂層的按鍵,北都就開始純粹的擔心起自己的弟弟來,她可不覺得在那個凶狠的神將暴走起來的時候,自家小弟可以成功安慰住對方,並全身而退。
站在電梯的另一個角落里,雙熾神色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絲毫都不介意對方對他的無視。
已經……過去多少年了?從他完全的消散在這個世界上之後……
沒有想到,在完全的自我放逐之後,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到「他」。
早知道會再次相遇,當初自己就不會選擇死亡了,不過也好,至少這一世可以有機會選擇成為一個人類活下去。
「叮!」很快,電梯就到了最頂層,可是想要上到樓頂,還必須再跑一段路,去專用的通往天台的樓道才行。
就在這時,先行一步來到頂樓的人已經打開了通往天台的安全門,強烈的氣流沖了進來,帶起一股狂風。
這個氣息是……!
原本一直面帶微笑的雙熾神情變了,他一把把想要向前沖的北都拉到自己身後,然後在下一秒進入到九尾妖狐的形態,拔出劍冷聲說道︰「請務必留在這里,大小姐。」
說完他就幾次跳躍來到了天台上。
在天台上,紅色的神將與黑色的妖怪正打得不可開交,先上來的幾個人馬上被強大的斗氣和威壓給逼退在門邊的牆角處,無法前進。
就在這時,從門內沖出一個白色的身影,同樣帶著不算弱的妖氣殺入了兩人之間。
「真是讓人懷念啊,奴良鯉伴!」雙熾那異色的雙瞳中淨是狂暴的殺意,手下刀刀都向著對方的致命要害砍去。
「嘖,你這只臭狐狸不是死了嗎!?」原本只是騰蛇一個人的怒火,覺得勉強還能應付的鯉伴,被突然加入還招招都對自己下死手的雙熾一下打亂了節奏,只能快速的向後退去,想要從亂斗中月兌身出來。
「如果能殺了你,就算是身在十八層地底的閻羅殿,也要爬回來啊!」雙熾這麼說著,手中的日本刀舞得更用力了。
「看來你得罪的人還真不少嘛。」騰蛇倒是放慢了手中的動作,不過還是時不時的補個漏,給鯉伴來上一槍,讓對方苦不勘言。
「紅蓮!回來!」終于成功對自己施了個擴音咒的昴流,一手緊緊的抱住天台上的矗立著的一個水泥基柱,一手攔在眼楮前,防止有砂塵被狂風吹進眼中,因此完全不清楚目前天台上的情況,只能大聲喊著自己的式神。
听到他的聲音,被喚到名字的人,第一個退出了戰斗,轉身就向昴流所在的地方飛了過去。
而另外兩人也在慣性的作用再又連續打了三招之後,各自向後退開停止了攻擊。
「怎麼上來了?你不知道這上面不安全嗎?」騰蛇有些語氣不太好的說道,然後就想把他重新推進門里,最好再把門給封死了,等到他把那個家伙給解決掉,再出來。
「可是你突然和人打起來……」昴流想說些什麼,結果就被北都從後面抓住手腕開始往門里拖︰「笨蛋昴流!你不知道要注意安全嗎!?」但下一秒她就被擋去了前進的路︰「滾開啦!好狗不擋道!」
「這里除了只狐狸,可沒有狗呢,大小姐。」鯉伴攔在了通往樓下的大門前,他有些驚訝的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的雙生子,猶豫了一下,向著昴流伸出了手︰「椿……你的眼楮怎麼了?」
椿?北都回過頭看向自己弟弟,用眼神詢問對方︰這個妖怪又是怎麼回事?
「呃……奴良鯉伴?」昴流有些不確定的小聲說道,而他身後的神將則發出了不滿的冷哼聲。
「對,奴良組二代目游人鯉——奴良鯉伴。看來,椿你還是記得我的。」對方再次眯上了右眼,伸出的手沒有收回︰「那麼,這次願意給我答案了嗎?椿?」
什麼答案?
昴流一頭霧水的看著對方,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我只是听說過關于奴良組的一些事情而已,可能北都會比我更熟悉你一些也不一定。」
當然,好像在英國的時候,是做過一個關于眼前這個人的奇怪的夢,但他是絕對不可能去做妖怪的,所以就當成什麼都不知道吧。
北都也攔在了昴流的身前︰「滑頭鬼,警告你,不準打我弟弟的注意!不然我們皇一門,不介意違背‘約定’,解決掉你們奴良組。」
她的話一出,之前一直在一旁圍觀打醬油的奴良組大妖怪們馬上都放出了殺氣;不過在鯉伴揮了揮手之後,又都收斂了起來。
「現在不太方便說話;過幾日,我會正式登門拜訪,椿,回頭見。」鯉伴深深的看了昴流一眼,又抬頭看了下一直站在昴流身後,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的神將,轉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而奴良組的幾個大妖怪也陸續離開了天台。
騰蛇的目光在天台上掃了一圈,原本還想繼續圍觀的幾個術者馬上落荒而逃;視線在蓄水池處停留了下之後,騰蛇終于又低頭看向了昴流︰「下去吧,估計鬼祭要結束了,等下你女乃女乃找不到你倆,又要發火了。」說著就隱去了身形。
「啊!!」兩個人馬上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了門內,在跑去電梯門的路上,北都停頓了一下。
「北都?」昴流也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她。
「剛剛跟著我上來的人呢?怎麼好像沒看到他了?」北都奇怪的歪了下頭,然後決定不再糾結了︰「或許已經下去了吧。」——
天台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躲在蓄水池後面的少年等到天台已經沒有人了之後,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怎麼不出去和他相認?」這時雙熾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他不也沒認出你嗎。」雙熾收刀入鞘,冷冷的說道。
「呵,明明是不好意思了吧。」在這句輕笑聲之後,原本漆黑的夜空又亮了起來,之前好像躲進了雲層中的月亮再次出現在半空之中。
雙熾听後,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的神色,但馬上就回歸了平靜,甚至還再次掛上了淡淡的微笑。
不要緊,還有機會的。
之前,他只是被思念折磨得太久,一時間太急躁了而已。
下次,他會重新整理好自己,然後把最完美的一面呈現在那個人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嘖嘖,不要太心急啊,雙熾君
認錯受這種事,噗……
不過還好沒有急吼吼的表白,不然,哈哈哈——
今天爆字數了有沒有,求留言,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