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是什麼情況!?
昴流看著身邊的人來人往,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是實體,但是周圍的人不但沒有一個對他的突然出現感到奇怪,還像是沒有看到他似的從他身邊經過。
他試著伸手去拉一位從身邊經過的年青人的手,卻直接從對方的身體里穿了過去;去模旁邊的牆卻能感覺到牆的硬度;他開口向邊上的人說話,對方看起來完全沒有听見,但原本在路邊吃著鴿食的鴿子卻能被他用術操縱。
想到之前那個神秘女子說過的話,他從口袋中拿出了那張卡片。
那是一張比手掌略大的卡片,很特殊的材質,卡片的正面是一座被雷電擊中的高塔,而背面是一片混沌中微微透出點亮光的樣子。
「這是什麼卡?」感覺好像在哪見過類似的東西,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的少年糾結了下就對著卡片小聲的喊道︰「宣羅……宣羅……」
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想了一下,他鼓起勇氣,閉上眼大聲的喊道︰「宣羅!」
「什麼事?」馬上,身後就有人回應了他。
昴流馬上轉過身來,只看到對方穿著一身黑色的古式長裙,腰間卻拉著一把佩劍;而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也穿著古裝並背著一把造型夸張的大刀的黑發男子。
在陽光下看著宣羅那一黑一藍的雙眸,昴流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在中華街的寵物店門前見過這位女子。
他吞了口口水,才小聲的開口︰「這里不是我家啊……還有,為什麼大家都看不到我?」
「我沒有說嗎?我,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宣羅再次說出之前在那個空間中對昴流說過的話︰「這里是你的心非常想來的地方,所以你來了,但很明顯,這不是你本該存在的時空,所以在這個世界里的人,感覺不到你。」
「那我要怎麼回去?」昴流有些焦急的問道︰「我怕我女乃女乃和姐姐會擔心。」
「真是個乖孩子,放心吧。你的心願了了就能回去了,或者等我把手上該辦的事辦完了,再送你回去?」宣羅微笑著抬手模了模昴流的頭,「不要怕,不管在這里待多久,你都不會覺得餓或者冷的。」
「可是我都不知道我有什麼心願……而且這里是哪里我都不知道。」昴流還是非常迷茫。
「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能知道呢?用心觀察一下,或許你就能知道了。」說完她就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好了,我們走吧,連玥。」
說著就帶著那名男子再次從昴流眼前消失。
「用心觀察……」昴流低喃著抬起頭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類似于熱鬧街區的地方,而他身後是一幢名為凱悅酒店的賓館;前面是一個小型的街心廣場,四周中還零星的分布著幾個花壇。
為什麼自己會想要到這樣的地方來呢?
「啊啊,為什麼我們要為了參加一個聖杯戰爭,從遙遠的大英|帝國跑到這麼一個偏遠的極東之地來呢,而且到處都是長相奇怪的人,听不懂他們的話,偶爾有那麼幾個會英語的,還說得奇奇怪怪的。」
在眾多雜亂的日語中,一口地道的英語非常的特殊;雖然大多數的內容都听不懂,但幾個特意研究過的詞卻非常刺激人的神經。
于是昴流順著發聲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一男一女兩個明顯的外國人正往凱悅酒店里走去,而在他們二人的身後,雖然已經隱去了身形,但他也能感覺得出來的,那是英靈!
槍之英靈——迪盧木多.奧迪納。
原來……自己之所以會到這里的原因,還是因為放心不下他嗎?
確認了時間是在差不多三年之後,而地點就是聖杯戰爭的戰場冬木市之後,昴流安下心來。
又一次的被召喚了呢,迪盧木多;希望這一次你能實現你的願望,為你的master獻上勝利的結果。
昴流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然後慢慢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位master的未婚妻……似乎被迪盧木多的愛情魔咒給迷惑住了?
這不應該呀!做為一個實力還算不錯的魔術法,應該可以輕易的防御這個魔咒吧?
他能感覺到迪盧木多在與劍之英靈的那場戰斗之中,他那愉悅的心情,與對勢均力敵的對手之間那種惺惺相惜的情懷,這是跟在自己身後的迪盧木多所從未展現過的樣子;所以,讓他離開,是正確的決定吧。
但看著肯尼斯對迪盧木多的防備與不信任之心越來越重,昴流徒勞的在對方的跟前說了許多請他相信迪盧木多的話,可是卻無法傳達給對方。
請不要這樣,迪盧木多並不是為了被人詆毀和責罵而成為英靈的!
因為肯尼斯的過于自負與從一開始就種下的不信任,因為索拉那盲目的愛慕之心,也因為劍之組的算計,最後在那廢棄的陰冷倉庫里,肯尼斯說出了最傷人心的話語。
「哼,還裝什麼!你喜好,充當奸夫的故事在傳說中也相當有名啊。對于主人的未婚妻你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勾搭吧?」
低頭跪在地上的lancer,雙肩劇烈地顫抖著,甚至到了危險的程度︰「我的主人,這句話請您無論如何都要收回。」
「哼,觸到你的痛處了嗎?你忍受不了這種憤怒了嗎?這麼說你是打算朝我露出你凶惡的真面目了?」肯尼斯繼續嘲笑著難以抑制自己情緒的英靈︰「你終于露出馬腳了啊。一邊發誓對我永遠忠誠,說著漂亮話;一邊卻由于情|欲的驅使而背叛我。你一直以一副自豪的表情談論所謂的騎士道,你以為靠這個就可以迷惑我肯尼斯了嗎?」
「肯尼斯殿下……您、您為什麼不明白我的忠心呢?!」lancer哽咽著發出的有些顫抖的質問,簡直已經接近于哭訴了,「我只是想捍衛我一貫的榮譽罷了!我只想和您一起參加榮耀的戰斗而已!主人,您為什麼就不明白騎士的心呢?!」
「迪盧木多!站起來!這個男人根本就不配做你的主人!」昴流流著淚,徒勞的想把跪在地上的英靈拉起來,但每次雙手都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身體。
「我錯了,迪盧木多,我不該讓你再去找新的主人,如果對方無法理解你,那麼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會被對方當成是背叛的前奏。這種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願意付出的人,完全不值得你為他獻上你的忠誠!」
雖然昴流哭得聲嘶力竭,但沒有听到任何話語的槍之英靈還是在有強敵來臨之際,拿著武器出去迎戰了。
于是,還留在廢棄倉庫內的昴流,目睹了一場骯髒的交易。
他不知道交易的雙方誰是正確的,誰又值得同情;只知道迪盧木多所付出的一切,被那張輕飄飄的契約全部毀于一旦。
當肯尼斯說出讓迪盧木多自裁的命令之時,昴流發出了悲痛的呼喊聲︰「不——!」
當昴流跌跌撞撞的跑到倉庫外時,只看到被自己的紅色長槍刺穿心髒的槍之英靈跪在地上的樣子,然後,迪盧木多突然瞪大了雙眼,向著他所在的位置看了過來,眼中流出了赤色的淚水。
「迪盧木多……」一瞬間,昴流還以為對方是看著自己,可是當他靠近之後才發現在對方只是看向在他身後慢慢從倉庫里出來的人。
兩名master為了見證他的結局從廢棄工廠中走了出來。以空虛呆滯的表情坐在輪椅上的凱奈斯,以及抱著索拉昏迷的身體佇立著的另一個男人。那是跟在迪盧木多身後于艾因茲貝倫城見過的、不知其名的、saber真正的master。
「你們……那麼……」迪盧木多跪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努力用嘶啞低沉的聲音說道︰「那麼想獲得勝利嗎!?如此想要獲得聖杯嗎!?連我……唯一的真心祈願都要踐踏……你們、難道不感到羞恥嗎!?」
不止是被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弄到怔住的saber與她身邊的白發女子,就連兩個master也都驚于槍之英靈此時的神色。
而最能明白迪盧木多的,卻是站在他身邊無人能見到的、流著淚的少年。
對迪盧木多來說,這已經是第二次因為君主的不信任而被他的主君所謀殺了。因為執著于顛覆那不幸的結局,才強烈希望再次從英靈王座返回這個世界的他所得到的結果,卻是悲劇的重演——只是再次完全體驗了那絕望與悲傷。
他的美貌因為血淚而扭曲,化為判若兩人厲鬼般的面孔。因為憎惡而忘我的lancer已經不分敵我,向著切嗣、saber、還有世上一切咆哮出撕心裂肺的怨怒哀號。
「不可饒恕……絕對無法饒恕你們!被名利俘虜、貶低騎士容耀的亡者們……就用我的血來污穢那夢想吧!我詛咒聖杯!詛咒你們的願望成為災厄!等你們落入地獄的大鍋之中時,不要忘記我迪盧木多的憤怒!」
「不要這樣!迪盧木多!」昴流看著對方逐漸失去實體、慢慢崩潰的身影,伸出雙手想要去擁抱對方,卻怎麼也抓不住︰「你是最光輝的騎士,是謹守騎士美德的高貴戰士,不要說出這樣的話語,不要讓你的心淪入魔道!」
但直到消失的最後瞬間,槍之英靈都在叫喊著詛咒的言語;在那里已經沒有光輝的英靈身姿,只剩下吼叫著怨念的惡靈之聲。
「為什麼……」無力的跪坐到地上的少年流下了悔恨的淚水,「為什麼會這樣……」
「想要改變嗎?」這時宣羅的聲音突然的又在昴流身邊響起︰「這是這個英靈的既定命運,不管被召喚多少次,他都逃不出被自己的君主所殺的命運。」
「怎麼會!?」昴流還帶著淚水的臉揚了起來,震驚的看著對方。
「命運這種東西,就是這樣。他的手中盡是一把壞簽,唯一的一張上上簽,又被他自己浪費了。」宣羅說著看向昴流︰「那麼,握著那張簽的另一頭的你,又願不願意把手中的上上簽再次和他分享呢?」
「……我不明白……」昴流有些迷惑的看向對方,覺得听不太懂對方的意思。
「我是說,再給你一次召喚迪盧木多的機會,你願意接受嗎?」宣羅說著,看到對方的表情馬上就明亮了起來︰「但是有個前提,你必須帶著他參加聖杯戰爭,並且贏得聖杯,破壞它。」
「為什麼?聖杯不是可以實現人的願望嗎?」昴流有些不明白了。
「真有那麼好用的許願機,這個世界早就不是這樣了。願望這種東西……」宣羅輕笑,「怎麼樣,你還沒告訴我你願不願意。」
「我願意!」感覺這里面有大文章的昴流決定先同意,如果到時發現不對,再想辦法。
「呵呵,到時那個時候你就明白了,會有大驚喜的。現在嘛……來,把右手給我。」宣羅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點破,只是握住對方伸過來的右手,在他手背上一撫,那看似六芒型的三條令咒又再次出現在昴流的手背上︰「好好把握,機會只有一次,下次我也不能幫你了。」
說完這些,她就消失在了昴流的眼前,並重新讓他回到了那廢棄倉庫前方的空地上。
劍之組的人不知何時都離開了,而被殺死的肯尼斯與他的未婚妻的尸體還在現場;看著自己手背上重新出現的令咒,昴流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就在這里召喚英靈。
是的,因為他還能感覺到還未完全散去的非常微弱的屬于槍之英靈的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
周而復始,其次為五
然,滿盈之時便是廢棄之機
宣告
汝身听吾號令,吾命與汝劍同在……」
四周開始涌起夾雜著電流的狂風,一切都和兩年前一樣,只是缺少了一個召喚陣而已,但依照昴流現在的實力,他的腦海中可以清晰的回憶起那法陣的每一筆細節,每一個字符;讓體內的靈力在腦中模擬的法陣中流淌,就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吾願成就世間一切之善行
吾願誅盡世間一切之惡行」
似乎有什麼不對?感受著體內的靈力正瘋狂的向著前方狂風的中心涌去,但出現的似乎是兩個身影?
但他還是繼續堅持了下來︰
「吾即手握其鎖鏈之人
汝為身纏三大言靈之七天,來自于抑止之輪、天秤之守護者」
隨著最後的話語落下,那兩個身影溶合到了一起,最終化為一個人形,與之前那次耀眼的金光不太相同的是,這一次的光芒中似乎還夾雜著絲絲的黑色氣息,讓光芒本身暗淡了許多。
終于,似乎漫長又好像很短暫的一段時間過去之後,狂風止住了,立于其中的人身負全副武裝,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那是一雙殷紅如泣血的眸子。
「……迪盧木多。」昴流看著對方這樣子,有些不確定的開了口。
順著聲音望去,原本神色嚴肅的男子先是靜默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了一個如其令名一般光輝的笑容。
緩步走到昴流的身邊,英靈單膝跪于他的身前,然後執起他的右手,低頭輕輕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應您的召喚而來,吾為avenger職階的servant,迪盧木多.奧迪納。謹在此向您獻上唯一之心;吾主,昴流大人。」
說著慢慢的抬起頭來,再次看向昴流的時候,雙眸又是如同黃金般的光輝之色了——
以上本章完
因為有部分內容是從原著上摘選修改的,所以送了差不多字數的內容
希望大家喜歡,我努力的雙更了,囧……槍哥,以後要叫仇哥了麼,噗
求留言……今天老爸沒開口了,心情好多了……睡去,囧,都到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