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路遙終于醒來。只是她睜開眼看到的不是侍女凌兒,而是父親與一位年輕男子。
「乖女,可曾睡好,」蕭山衍輕聲詢問。
「嗯!」路遙點點頭。同時,她憶起這位年輕男子是最貼近那位年青侯爺的那侍從。
「蕭大小姐,我家侯爺有請!」果不其然,那年輕的侍從在說。
下樓,再進入書房,路遙頓時覺得自己是否走錯了房間。除了書還在,所有的東西都換了,面積也擴大了許多。看來,在自己磕睡的這段時間,這些人把緊挨書房的幾間房打通。這覺睡得也夠沉。
那位年青的侯爺面前已擺滿菜肴。路遙發現裝盛菜肴的湯碗邊竟環有金色。這可不是母親別院所能專用的。看來,是從別處拿來專用。
年青的侯爺看到她,直指旁邊的副桌,說了聲︰「坐!」
路遙也不客氣,上前一步就坐了上去。旁邊侍候的人連忙在副桌上擺上了菜肴。路遙發現擺上來的都是小一號,連碗筷也不例外,剛好適合自己使用。
路遙吃得極快,轉瞬之間就吃了個飽。沒辦法,這是在部隊養成習慣,人多粥少,不吃快一點,就可能沒吃飽。穿越過來,侍女們也是驚奇不已。蕭山衍夫婦還以為是病癥,忙請了大夫來診脈。路遙這才有所收斂。這次,她實在餓極。因為自打上午騎馬出去,到下午睡個午覺醒來,肚子里半粒米飯也未曾沾上。
年青的侯爺微微皺眉,對立在一旁的那位年輕侍從道︰「給她請個教習嬤嬤!」
年輕侍從怔了一下,然後連忙應道︰「是!」
路遙听到這話,頓覺氣悶。吃完飯,便是飯後的一套口程序。這回,路遙可是看著那位年青的侯爺如何做,就學著如何做。也從此可看出,這位侯爺的品餃不低,其所出的家族定是比自已的家族更為高貴。因為路遙從沒有發現父母親吃飯後還要來這麼一套復雜漱口的程序。
「你名叫路遙?」那位年青的侯爺開始說話。
「嗯,」路遙點點頭。若不是穿越前,她曾帶著這個名字橫行于世。她還真有些適應不了這兒的人總把她當小女孩看待的現實。「路遙知馬力!」于是,她朝年青的侯爺眨著亮閃閃的眼,道︰「你呢,姓氏名誰?」。既然化為了小女孩,裝個萌來應該不會令人惡心。
「我姓司徒,名延!」年青的侯爺顯然很享受這個萌,伸手撫撫路遙頭上的兩個丫髻。
突然,幾個侍從進來了。他們朝那年輕的侍從點點頭。年輕的侍從便輕聲對司徒延說︰「人來了!」
司徒延沒有回應,只是含笑著手指年輕的侍從,告訴路遙︰「他叫青言。以後如果有事要找我,找他便可。」
此話一出,年輕的侍從便明白司徒延的意思,對進來的侍從說︰「把人帶進來。」
很快,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拖了進來。透過血污,路遙看出這人是女子,衣著錦帛,頭上帶有釵飾,相貌出眾,與旁邊這位年青的侯爺頗為相似。
「司徒延,你好大的膽子。慢說我是你的姨母加繼母,就憑我撫養你十幾年,你也不應該如此放肆!」有人點上了類似香煙的東西,在女子鼻前燻了燻。那女子便醒轉過來。見到眼前情景,女子初始流露出一絲恐慌,但很快恢復常態,傲慢地說。
「將你捆綁到這里來的,不是我,是父親!」此刻,司徒延的臉上再無笑意,語氣淡淡。
「我何罪之有?」那女子在硬撐著。
「司徒家訓︰殘害嫡子,罪當誅!」說這話的是立在司徒延身旁那位年輕的侍從青言。
「證據何在?」听到這話,女子臉色一變,卻又很快恢復常態。神態轉變之迅速,令路遙在心中贊道︰如若能穿越到那個精神享受勝過物質的時代,此女可得奧斯卡。
「帶其他人!」這是那個青言的聲音。
很快,又有幾個人被拖了進來。
其中,有一位年歲稍大的嬤嬤。一待月兌離束縛,她便連爬帶滾地到司徒延跟前,哭泣道︰「侯爺,我是被逼無奈的啊!求你念念我曾女乃過你,饒了我吧!」
司徒延不動聲色。路遙則拿起桌上那不知叫什麼名字的紅色果子啃了起來,月復誹道︰侯門深似海。
現場幾個人的對證,令女子無話可說。只是女子依然沒有露出潰敗之色,一臉悍然道︰「我乃司徒當家主婦,無家主之命,任何人不可動我!」
此話一出,現場還真的變得清靜下來。
「你太不了解父親了,」年青的侯爺終于開口說話了。青言听他這麼一說,便連忙朝其他人作了個手勢。頓時,其他人拖著地上的人朝門外退去。其中,包括蕭山衍。而就在蕭山衍想帶著女兒離開時,司徒延卻在低聲說︰「留下她吧!年紀小,膽子也有,只是見識太少。」
很快,屋中只剩下四個人,除了那女子,就是司徒延、青言,以及路遙。
「自你與外人私通生下二弟,你就已不是司徒家的主婦了。之所以沒有除你,一是因為父親在你之前娶過三妻,怕落個克妻的名頭;二是,我念你是姨母,對我有養育之恩;三是,父親想磨練磨練我的性子,觀察你如何多變,以保日後不被美色所誘。」說到此,司徒延停了下來。
「不!」而那女子已經癱軟在地,
司徒延則面無表情地繼續說︰「我知道你在謀害我,卻不知道是如何謀之?直至今日,方才發覺。你也太過歹毒,暗害我便罷,竟然連父親也不放過……」
「呸!」女子听到這話,立刻睜開雙眼,「你父親?他眼中除了你,還有何人?你當我不知道,你二弟之所以體弱多病,並不是胎中所帶,而是你父親派人施藥所為。既然你二弟命不久矣,我還有什麼指望。只有殺了你,殺了你父,方解我頭之恨。」
司徒延從懷中掏出一信函,丟向那女子︰「這是休書。自你生下二弟那日起,便由我保存,如今也該給你了!」
「哈哈,休書!」那女子也不看信函中的內容,狂笑不止。「司徒延,你可真能保存——十二年啊,那時你還是個小小孩童,你父親就讓你休味這人間險惡,也真夠狠下心來。」
「大膽!」青言快速上前,手如電掣般朝女子頭上拍去。那女子來不及大叫就倒在了地上。只是她雙眼暴睜,嘴巴張開的樣子,讓人看到十分不爽。
「她畢竟做過司徒家的宗婦,就按正妻之儀辦其後事。」司徒延沒有再多瞄她一眼,囑咐道。「不用葬在家族墓地,靈牌也無須進家廟。」
「是!」青言應道,親手將那女子拖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