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蕭山衍終于回到了家。
很快,他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望了有持無恐的碧兒一眼,他便坐到徐氏身旁,小心安慰著︰「昨日,我回來有點晚,沒有驚動你,就在書房過了一夜。你又不是不知道,晉文侯宿在此處,我得處處小心從事,免得驚擾了貴人。哪里還有閑功夫動別的心思!」
听到這話,徐氏不由得眼淚一盈,不再多言語。
「你」蕭山衍倪了碧兒手舉的藤條,「還是回去跟大太太說,換個人來吧!」
「少爺,」碧兒似乎料到他會如此這般,便道。「大太太說了,已經換幾番人了,用都沒有用過,就說不合適,也太不把她當母親看了。」
「你」蕭山衍這才明白妻子為什麼會束手無策。如此厲害的丫鬟——也就難怪繼母為什麼要那麼老遠地從京城送過來。
該如何處理呢?在眨眼的剎那,他看到了立在門口的路遙,雙眸微微一閃,便道︰「夫人,我瞧到晉文侯身邊侍侯的都是侍從,總覺得侍從再怎麼也沒有丫鬟侍候得周到,你看,我們把碧兒派過去侍侯晉文侯如何?」
「夫君,這……」听到丈夫這麼一說,徐氏有點吃驚,但顧慮依然重重。
「少爺,我是大太太派來的,豈可隨意贈人?」碧兒也大吃一驚。她沒想到蕭山衍會如此明揚張膽地違抗大夫人。
「大膽,」蕭山衍再也忍無可忍,「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和少女乃女乃是主子。來人,將這丫鬟送到晉文侯那兒去。」
頓時,幾個侍從上來就把碧兒拖下去了。
「乖女,」蕭山衍將路遙拉到面前,「你先到晉文侯那兒去,為父隨後就到。」
「是!」路遙想了想,轉身朝門外走去。
「夫君,你看這樣行嗎?」望著女兒離去的背景,徐氏不由得愁上眉。「得罪了大太太不要緊,可是晉文侯,不是你我能得罪起的。要是他萬一……」
「夫人放心,我自有法子。」蕭山衍繼續安撫著妻子。
其實,路遙並沒有去司徒延那兒,而是回房睡午覺去了。只是這一覺醒來,發現除教習嬤嬤外,她又多了一個。
「小姐,」教習嬤嬤在告之。「這是程嬤嬤。我只是傳授禮儀,程嬤嬤則傳授技藝,並負責小姐日常生活的安排。」
路遙一听,滿臉黑線,這個司徒延管得也太寬了。
她下樓,來到司徒延居住的書房。此刻,他正在臨摹一幅山水畫。
「我還小,不需要那麼多的嬤嬤!」走到桌前,路遙看了看那山水畫,毛筆勾勒,層層渲染,著實費功夫。她不想多等,直截了當地說。
「母凌弱,女兒當自強,」司徒延也不費話。
「這你放心,我將來自會比母親強勝許多,」路遙毫不示弱。
「強勝在哪里?」听了這話,司徒延放下筆。
對于這個朝代,路遙盡管穿越來了一年多,知之卻不多,以為它與古時男尊女卑的社會類似,對女子有諸多限制。听司徒延這麼一問,不由得想嚇唬嚇唬他,便清清嗓子道︰「強到我成人後,會封侯拜將,揮灑世間乾坤。」
「好,封侯拜將!」听到這話,司徒延不由得贊了一聲。然後,他朝路遙的身後道︰「蕭狀元公,我定會助你長女一臂之力,你可願臣服于我。」
听到這話,路遙愣住了,轉身一看,見蕭長衍正站在眼前,更是一窘,「父親……」
蕭山衍也是滿臉驚詫。但他沒有多猶豫,撫撫路遙的臉,笑道︰「乖女,志向遠大,為父應當從之。」然後,他向司徒延叩拜在地︰「侯爺,今日之大恩,蕭某無以回報,唯願誓死追隨。」
「那好,女子承爵,便從你旬靜侯府開始!」司徒延伸手扶起了蕭山衍。
對于司徒延與蕭山衍之間的談話內容,路遙不想听太多。她如今迫切想做的是,要盡快了解自己所處的這個朝代。
回到臥房,小侍女凌兒悄悄地靠近她,偷偷地告訴她︰「小姐,那個送來的丫鬟碧兒以上犯下,被侯爺杖斃了。」
「哦!」路遙沒有在意,只覺父親這著棋高明。那碧兒如果死在父母手里,旬靜侯府里的那位大夫人定會大鬧一陣子。死在這位晉文侯的手里,想來那位繼祖母是不敢啃聲的。
凌兒見自家小姐不反感此事,又繼續低聲道︰「侯爺又派了一個嬤嬤來,听說是要傳授小姐武技。」
听了這話,路遙感覺一群烏鴉從頭頂上飛過。敢情他真的要讓自己登台拜將。難道這個朝代真的能給女子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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