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各世家女又開始紛紛進入皇宮。對于輸贏,她們雖然看重。但更注重結交新友。世家之間除了有血緣關系外,平常很少相互來往。有些世家女直至出嫁後,才認識了一些家族以外的人。像這樣競技,除了能讓自己揚名,還能結交一些閨閣好友,她們何樂而不為,所以到皇宮的時間也越來越早。
路隱卻是越來越不想去了。徐府的幾位小姐是早早地來到旬靜侯府,就等著她。
「長姐,我們不去比試了,可好?」她哀求著路遙。
路遙笑著拍拍她的後背,說︰「好,我們不去了。」
徐府的幾位小姐听到路遙這麼一說,頓時有了一股想昏倒在地的感覺。
「遙兒,隱兒,今日你們不想去也得去,」徐氏听到了,立即擺出了做母親的威風。「丟了我旬靜侯府的臉不要緊。丟了大秦的臉,那被戳脊梁的可不是你們,而是身為父母的我們。」
對于母親的話,路遙可以不當成一回事,路隱卻不行。她只得皺眉說︰「長姐,我們還是去吧!希望這次,能早去早回!」
「好,」路遙只想適應路隱,便含笑點頭說。「我們就早去早回。」
晴空萬里,這次比試的地點放在皇宮的宮苑。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兒有空曠的草地。
待路遙她們到達時,比試已經開始了。
只見草地的中央懸掛一紅球,昨日那連中五箭的子悠女校尉,正騎在馬上,手舉弓箭,直向那紅球射去。箭「嗖」一響,紅球掉。再一瞟眼,那紅球便落入女校尉的手中。這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歷經昨日的比試,眾世家女的文靜與矜持都少了許多。見到女校尉那精湛的騎謝,叫好聲與歡呼聲此起彼伏。
騎在馬上的人,看得遠,也行得快。一轉眼,那女校尉便看到了路遙。她翻身下馬,朝路遙走來。眾女見狀,紛紛讓開道來。
「蕭大小姐,」女校尉上前行一禮,「自古以來,騎射皆在六藝之內。秦大小姐的射藝,我等傾服不已。想來騎馬馳騁,更是不在話下。可否令在下再次大開眼界?」
「校尉多禮了,」路遙回敬一禮。「我只是大秦的平凡女兒家,偶爾涉及騎射罷了。昨天試射,只是運氣較好。今日,見校尉一展雄姿,實在令路遙羞愧不已。」
「蕭大小姐過謙了,」女校慰笑聲朗朗。「今日是武技比試的最後一場。昨日,小姐贏得漂亮。今日再贏一場,便是我子悠國眾女武技不如大秦。我等回去後,便要更加勤練武技,不敢再有絲毫怠慢。」
「哦,」路遙也是笑意連連。「看來今日,我是逃不過去的。這樣,讓我跟皇太女說說幾句如何?」
女校尉立即吩咐旁邊的手下,到皇太女那兒去。過了一會兒,那人過來了,朝女校尉點點頭。女校尉便明白了,對路遙手一伸︰「請!」
「參見皇太女殿下,」路遙上前跪拜。她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見到這位皇太女。驚人的美貌,高人一等的氣質,的確配為一國之儲君。
「平身,」皇太女昨日並沒有仔細看路遙,今日便是要細細地打量這位將有可能算得上是自己的對手的女子。「你就是旬靜侯府的蕭大小姐?」
「臣女正是,」路遙站起身來,抬頭。她眼朝皇太女旁邊瞄了瞄,沒有瞧到空余的椅子。看來,司徒延今天是不會來觀賞的了。她不由得寬松不少。
「不愧為大秦的女子,娥娜多姿中又帶有幾分英姿颯爽,」皇太女直接道出自已對路遙第一次見面的印象。
「殿下謬贊了,」路遙只得打哈哈,「殿下之風采更是當今世上無人可比擬,足領子悠一代女兒家之風采。」
「你也言過其辭了。你我上一輩人的風采才是真正與日月爭輝,我們只是她們的余尾罷了,」由于對路遙的底細了解不太多,皇太女心中也沒有勝她的把握,只得直截了當地說。「對于今日的賽勢,你可有幾分把握?」
「殿下,可曾听說過這首詩,」路遙眼珠一轉,便計上心頭。「年少將軍耀武揚威,人如輕燕馬如飛。黃金箭落星三點,白玉開弓月一圍。蕭鼓聲中驚霹靂,綺羅筵上動光輝。回頭笑殺無功子,羞對董風月兌錦衣。」
「回頭笑殺無功子,羞對董風月兌錦衣。」皇太女重復著路遙背誦的詩詞。突然,她站了起來,走到路遙跟前,驚詫地說︰「你要射柳?」
「殿下明鑒!」路遙傾身回話。
「你可知立定步射柳枝,就非易事。馳騁良馬射柳更屬難上加難。就是精于騎射的男兒,也很難練得其技!」皇太女有些激動,不由得再次上下打量一番路遙。
「臣女知道!」路遙面色從容地說。
「那好!」皇太女點點頭。她一招手,便有一名勁裝的女官列出隊列,來到她跟前。皇太女跟那位女官耳語了一陣。那女官便下去了。
「你何時開始騎射的?」趁那女官下去重新安排賽場的當兒,皇太女對路遙的興趣更濃了,談話內容也多了。
「臣女自幼就喜愛騎射,」路遙還是一板一眼的回答著。
「可有家淵?」皇太女有些好奇。
「無有。」路遙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如何習之?」皇太女又問。
「家中聘有嚴師,」路遙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哦,嚴師……?」皇太女似還想再問些什麼,那女官已經氣喘吁吁地跑奔過來。
「殿下,」那女官跪拜在地,稟告著。「柳枝已經插好。一切俱按韃靼族**柳賽事擺之。」
「很好,」皇太女點點頭,示意女官回到原位。
這時,還是昨日提供弓箭的那位侍者,將牛角面樺皮弓箭和扇面鐵簇捧到路遙跟前。路遙接過弓箭,便要向皇太女辭行。
皇太女思索了片刻後,便對路遙說︰「今日,你射柳將讓我等大開眼界。所以,我也得禮讓幾分。這樣,你如果能射中場上楊柳十之**,今日騎射競技就算你贏。你看如何?」
「謹遵皇太女之命!」路遙也不推月兌。
帶上弓箭,路遙翻身上馬,揮鞭朝前駛去。
今天比昨天還要熱。我額神啊,讓我涼爽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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