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殷五娘撿了些寬人心的話說了會兒,殷三娘又許諾今晚不再離開,殷五娘才破涕而笑,由著紫嫣服侍她在屏風後淨面換衣。
「姑娘。」過了會兒,秋茗從外間進來,面色凝重,附在殷三娘耳旁悄聲細語。
事情果然不簡單!被截圍卻能扛這麼久,該是功夫不錯的,只是那些賊人為何刀刀見血卻又手下留情呢,為何明明沖破了截圍偏偏又退了下去?如今莊子里和兩下里帶來的人都被纏住了,如果他們想……難道這才是他們想要的?莊子里有什麼值得這樣大動干戈的?殷三娘把莊子前前後後在腦里過了個遍,包括今日的人事,依然沒有頭緒。「他們來了多少人?」殷三娘的聲音異常冷靜。
秋茗模著自己快要跳到腔子里的心,穩穩聲音︰「辛媽媽說她也不清楚,還是本草堂的送藥丫鬟說約模有七八人。」
七八人?殷三娘有些詫異,他們是不吝惜這些餌兒的命,還是要得手的東西很容易?
「姑娘,他們……」秋茗瞧瞧屏風後的動靜,把本就低的聲音壓得更低,「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要做什麼?殷三娘苦笑一下,她也想知道。听著殷五娘她們漸近的木屐聲,殷三娘飛快的叮囑秋茗一句︰「一動不如一靜。」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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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耗了那麼多精神,晚間又沒安省,殷五娘得了殷三娘的陪伴,入睡的很快。
反是殷三娘,那些不確定的可能像是懸在心頭的劍,不落到實處,她閉上眼都是惴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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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四角美人瓠銅制燈台中的火熬不住夜長,隨著月色一起淡弱下去。殷三娘輕輕撥開手臂上殷五娘抱得緊緊的手,側身望住屋外黑透的夜色,快寅時了吧,這許久,水園里平靜下來一如剛入夜時,或許他們要的早得手了,不管是什麼,留人清靜就好!松了警惕,困意層層翻涌過來,正當殷三娘要入眠時,外間沉悶的重物落地聲讓她乍然警醒,翻身坐起,赤腳貼了與外間相連的隔扇,欲從扇眼一探究竟。
「別動。」低沉的聲音從一側響起,與此同時,冰涼的硬物抵在殷三娘脖間。
殷三娘下意識後仰,兩條腿止不住發顫。還是來了!
「轉過身來。」
殷三娘強令自己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存在腔子里,照他的吩咐,慢慢回轉身來。
黑衣蒙面,碩大的珠子抹在他額間,緩緩流動的殷紅液體發出溫和的光,像夜明珠的溫潤卻有著詭異的色澤,令人觸目之後難以移開。
奇怪的是,殷三娘反而漸漸靜了下來。
蒙面人冷冽的眼神中有著幾許探究,一步步走向殷三娘︰「你識得……」
「啊?!」
蒙面人神色驟變。
一把劍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斜刺過去。
屋里還有人!
殷三娘回首望去,陡然一驚,顧不得許多,撲身上前護了呆滯的殷五娘。「啊!呃……」肩頭忽痛,殷三娘忍不住呼出聲來。
殷五娘瞪直了眼望著殷三娘的肩頭,恐懼驚怖一覽無余,手顫顫巍巍的伸了一半,忽然吊起白眼昏了過去。
上午出去,看見樓外的垂柳都那麼綠了,就酸了一句「春天終于來了」。明天偶要去踏青,心情太好,刺殺就沒有那麼血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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