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讓迎親的人都拿了弓射箭,我偷偷從門縫里看了,有幾個還上了車頂、矮牆,箭密密麻麻射出去,有兩支過了花心。」
這樣無賴!屋里靜了一刻,眾人望向殷三娘,忽然哄笑起來。
殷三娘羞笑著垂了頭,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迎親的喜娘跟著登了門,念著催妝詩︰「傳聞燭下調紅粉,明鏡台前別作春。不須面上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
喜娘三請之後,殷三娘這才在殷邵氏的頷首下坐在了銅鏡前。
廖夫人笑著從丫鬟手中拿過五色絲線給殷三娘開面,又拿過合歡梳,口中念叨︰「一梳到尾事齊全;二梳舉案對齊眉;三梳兒孫落滿地;四梳出路逢貴人;五梳登科來接契六梳親朋相助歡;七梳鵲橋高架平;八梳寶鴨穿蓮道;九梳連環樣樣有;十梳夫妻到白頭。」
梳罷頭,珊瑚幾個服侍殷三娘上妝,穿了大紅嫁衣,廖夫人親手為殷三娘戴上鳳冠著霞帔,一切就緒,殷三娘站到殷邵氏面前。
殷邵氏汪了一泡淚,哀憐非常,用勺子舀了一口粥送進殷三娘口中,那泡淚立即簌簌落下來,眾人依俗勸慰幾句。
廖夫人送上一把花扇,殷三娘拿在手中展開遮住面部。
殷正醇早等在一旁,見狀微微笑,上前抱起三娘一路送進喜轎內。
听得喜炮齊響,轎子被人輕輕抬起,殷三娘抱著密匣端坐在轎內,一時五味陳雜,從今以後,她的另一段人生就要開始了。
轎子走了半路忽然停下來,轎外舉行障車禮,眾人飲酒攔車要財,鬧哄哄一陣亂。
好半天轎子才重新上路,直進了裴府。
停轎後,有人過來卸了轎門,一忽兒後有只小小巧巧的手伸進了轎子,輕輕扯了殷三娘的袖子三下。
有人送進來彩綢一端,殷三娘攥了這才由喜娘引著出轎子,跨過馬鞍,步上紅氈,進喜堂在贊禮者的主持下三拜九扣後,被引著一步踏一袋的進了洞房。
殷三娘心里很亂,不敢直目打量,只偷眼瞧去,正與倒著進房的裴澄對個正著,殷三娘忙慌亂的垂下眼。
喝過合歡酒,殷三娘與裴澄又對拜一次,分左右坐在床上。這時,洞房外熙熙攘攘進來一群婦人,嬉笑著往喜床上撒縛著彩條的金錢,俗稱「撒帳」。
嬉鬧一陣,眾人都退了出去,屋里忽然沉寂下來,殷三娘只覺得右邊空氣一緊,卻是裴澄靠了過來。
殷三娘心中發緊,想悄悄移向左邊些,裴澄一把攥住她執扇的手。
殷三娘心快要跳進了腔子里,穩了幾穩,鼓了些勇氣抬起頭,不料撞進一雙笑得濕滑的桃花眼中,殷三娘的慌亂悉數散盡,她怎麼忘了她嫁的是什麼人。
裴澄望了一忽兒,眼中的笑意堆積,另一只手慢慢合上殷三娘手上的扇子,傾靠在殷三娘耳邊濡聲道︰「等我。」說完,雙眼一眯,說不盡的浪蕩。
殷三娘狠喘口氣,勉強扯起嘴角擠出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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