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娘被打得趔趔趄趄,眼中的驚恐慢慢變成了倔強冷硬,下頜在姓李的手中更是疼痛難忍︰「啊……」
「呸!」
一口痰精準的吐在成三娘稍開縫的嘴中。
姓李的猛的拋開嘔吐不止的成三娘,笑得癲狂︰「美人盂,美人盂,哈哈,秦兄……這才叫樂子。」
眼看著成三娘主僕抱成一團,顫著身子縮在角落的樣子,同情心泛濫的怒火在三娘的胸膛里翻轉不已︰「你個……」
「嗚……」
裴澄也怔住了,隔著面紗,他能感覺到三娘的嘴唇柔軟芳香卻帶了點冰冷,眉眼間堪似劉氏的薄媚漸漸退卻,取而代之的是屬于三娘的靜持素淡。
裴澄忽然很想點燃她的柔美,只是時間不對,場合不對,微閉的桃花眼中一絲柔情閃過,流連的在她的唇上輾轉片刻。
屋子里突然的安靜,讓綠綈意識到有什麼事情不對,她悄悄轉過頭來,眼孔漸漸放大,放大……繞開起哄看熱鬧的人,她有些怒意的急步上前,卻距離兩人兩丈的地方生生煞住了腳。
「二哥風流快活的功夫不減當年嘛。」翹眼男眯著小眼,促狹一笑,故意垮下半邊臉來,「苦了咱們兄弟,有看沒得吃,二哥,你這樣可不夠地道啊。是不是,兄弟們?」
鷹目男緊巴巴盯著裴澄的目光松了些,甚至添了少許笑意。
姓李的痴痴地半眯了眼,大嘴開了縫兒,一條銀線順著嘴角就要流下來。
「二哥的功夫自然差不了。」秦朗的視線繞過其他人,只射到成三娘身上,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貪婪,「不過女人嘛,就像一個物件,有時候交換嘗嘗更有滋味,李兄……」
姓李的像是忽然被點醒,忙不迭的吸了口水,叫囂道︰「就是,就是,二哥,我的那幫女人你隨便挑,只要,只要你把小嫂子借兄弟三天……」姓李的尾聲**,爪子就想湊過去。
裴澄支力不穩,一下子跌在身旁的交椅上,帶的三娘倒半趴在了他懷里,恰巧與姓李的爪子錯開。
三娘穩住心神,臉上緋紅淺淡,抬眼就瞧見裴澄戲謔的笑,眼波一動,掙開他就想站起身,卻被裴澄一拉,跌坐在他腿上,這樣的姿勢讓三娘想起了那些**的風月場所,不知道為什麼,三娘突然很想笑。
見姓李的把自己的意思曲解了,秦朗眼神沉下來,臉上卻帶笑︰「都說美人愛英雄,李兄難道忘了,小嫂子當年跟了二哥,還不是因為二哥酒量出眾,堪稱酒中英雄?你要真有誠意,倒不妨加上你的美人盂,再來一次以酒奪美,小嫂子陪你三天也必定會千依百順,柔媚顫骨,豈不快哉?」
一席話說得姓李的心花怒放,發亮的雙眼得到鷹目男的點頭肯定後,更是亮的咄咄逼人︰「好,把酒都搬出來,豁出這條命不要,我也為,嘿嘿,小嫂子拼一把。」
秦朗心事得逞,也笑得奸滑。
「這次躲不過去了。」
三娘耳邊傳來裴澄的細語,她看過去,裴澄卻依然只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樣。
鷹目男慢條斯理的坐了裴澄旁邊的交椅,看著地上一列擺出來的二十六壇酒,擺在了姓李的、翹眼男、秦朗、裴澄,四個競家面前。
「誰贏誰挑。」秦朗說完,徑自抓起一壇酒拍開蓋上的封泥就灌。
翹眼男、行李的不甘示弱,各自抓了一壇酒。
裴澄就坐在交椅上不動,苦笑著示意綠綈幫他拿酒,他的酒量再大,卻也擱不住已經有三四壇酒下肚了。
日頭一點點偏移,裴澄雙眼開始迷離,喝進去的酒倒沒有流出來的多,鷹目男冷笑一聲,粗魯的拉開三娘,親手服侍裴澄,竟是涓滴不外流。
翹眼男敗下陣來,喘著氣看秦朗和姓李的越喝越勇,越戰越激。
辛荷攥著三娘的手不敢吭聲,卻是著急得在原地不斷地打轉兒。
綠綈也急,瞧瞧快要維持不住平靜面相的三娘,又看看快要醉死的裴澄,自責不已,不是她不警醒,怎麼會著了別人的道兒,陷夫人于險境?現在月兌身不得,求助不能,不如……綠綈雙眼燦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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