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跟著華老爺子到處騙吃騙喝,其實她也是很不願的,誰讓她那個騷包的師傅,到處顯擺她。
這天她堅決反對,「師傅,我不去了。你和師娘去吧,你饒了我吧。我決定自己一個人逛逛北京。」
華庭和方璧君還沒有提出反對意見,華倫就先招呼出聲,「小雅,你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怎麼能行,你想去哪里,叔叔叫人陪你去玩。」
「叔叔,沒關系的,我中文標準,這樣一幅打扮走到人群中好不惹眼,況且照著地圖沒問題的,我相信咱們首都的治安是沒話說的。」
華倫還是不放心,這麼大的孩子哪個外出不要父母陪同,尤其是這個第一次來中國對中國完全不了解的外國小孩,萬一真的有什麼事情他怎麼向自己父母交代,怎麼給人家父母交代?」
索菲亞大大的藍眼楮可憐兮兮的看著華庭,聲音都能轉八個彎,「師傅……」華庭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他就知道只有在有求與他的時候,這個小丫頭才會表現的這麼乖巧。「好吧,你一個人去旅游可以,但是你要答應師傅不去人少的地方,回來晚了一定要打電話回家,還有一定不要逞能。」
「師傅真好。」蘇菲亞啵的親了華庭一下,高興的跑了出去。
「爸,你怎麼答應讓小雅一個人出去呢,萬一出點事情怎麼辦?」如果他不是他的父親,華庭敢確定那個現在對著自己吹灰字瞪眼的臭小子肯定會揪著他的耳朵對著他大吼。
不樂意的瞪了他一眼,「你放心,從來只有索小丫頭賣人家的份,那個丫頭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況且國外這麼大的小孩子哪個不是自己存錢自己獨自出去旅游的,你不要小看他們的自理能力。你那兩個臭小子就是被你寵的,那麼大了剛過去竟然連自己的內褲都不會洗,丟人。」說完還對給華倫一個鄙視的眼神。
對于父親的胡攪蠻纏,華庭很無奈,「爸,我們現在是說小雅的,你怎麼扯到博遠兄弟倆那里了,我是真的擔心小雅……」
「好了,我有分寸。這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華庭一錘定音,背著手踱著大方步走了出去。
「媽,你看爸怎麼說不通,那麼小個孩子。才十三歲。爸怎麼能放心人家一個孩子獨自去游玩,萬一真的出什麼事情了我們怎麼給人家父母交代。」華倫有些生氣的對著方璧君抱怨道,他是真的為爸爸好。他怎麼就不體諒他的一片用心,想著又加了一句「這畢竟不是國外,爸怎麼能由著個十三歲的孩子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輕輕的拍了拍兒子的手,「小倫,相信你爸爸,他是真的有把握才會那樣說的。我們在紐約的時候……」方璧君給兒子說了很多索菲亞在紐約時候的事情,目的皆是讓兒子放心。殊不知有時候真的是說著無心听者有意。
晚上的時候,李敏萱對著華倫說道,「你看這個孩子才十三歲,竟然自己一個人買張地圖就能去旅游,在我們國內這麼大的孩子別說讓一個人出門,就是同學一起父母都不太放心。」
「是呀,爸爸還挺支持的,我真不明白爸爸究竟為什麼會那麼篤定。」華倫有些心煩的長嘆了口氣,怎麼想想都睡不著,又打開了床頭燈,起身點燃了一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煙,「後來听媽說了她很多事情,這個孩子確實挺厲害的。」
李敏萱也從被窩坐了起來,「阿倫,你說爸媽那麼滿意索菲亞,而且她還是爸的徒弟,爸將來會不會把在紐約的同仁堂讓索菲亞來繼承。那可是我們華家的產業,索菲亞怎麼說都不姓華,你說是吧?」
華倫的眼楮沉了沉,對著李敏萱說道,「別想那麼多,爸自己攢下的產業到時候他想給誰就給誰。我們又不缺吃缺穿。」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我們當初結婚的時候全憑借我們自己的努力才到今天,人家爸爸又是給人家拿著拿那的,我們卻什麼也沒有。」
「那你的意思是跟著我後悔了。」華倫看著身邊的老婆不樂意的問道。
「我哪里是這個意思,不是就是覺得博遠和博濤最起碼在紐約陪了老爺子那麼長時間,雖然博遠現在回來了,但是博濤不是還在那邊嗎?」李敏萱頗感委屈的說道,她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他們的孩子。
「好了,不說了,趕緊睡覺吧。」華倫在內心嘆了口氣,關燈,躺下。
「說說都不能說了,我也就是在你面前說說。」李敏萱小聲的嘀咕著,「況且爸媽這次回來帶著蘇菲亞回來我不是好酒好菜的招待,我也沒虧欠她呀。」
一會華倫的鼾聲響起,李敏萱臉色難看的閉了嘴,也關燈睡覺了,不一會就傳來她勻稱的呼吸聲,這時華倫睜開了眼楮,望著黑洞洞的屋頂,夜色掩映了他的神色。
……
此後幾天索菲亞開始了她的單人北京之旅,這個時候的小孩還是蠻多在大街上游蕩玩耍的,一是治安比較好,另外是孩子們的負擔沒有以後的大。所以索菲亞雖然是一個人也不顯孤單。
當然索菲亞的歡喜冤家羅曉娟听說後很眼熱索菲亞的行為,非要加入她的行列不可,雖然北京的大大小小的旅游景點她早就游玩了個遍,但是每次都是在家長的陪同之下,從來沒有單獨出行過,這麼大的孩子最渴望的就是**。
不用說索菲亞當然不願意了,她這麼做有她不得已的理由,否則她也不想剛回國在別人家里就表現的**特性,還不待索菲亞反對。羅曉娟的媽媽崔紅袖首先就不同意,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她是對索菲亞厭煩透了,雖然後來羅曉娟給她說了很多好話,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扭轉她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所以說大人就是喜歡自以為是的固執,總以為自己認為的,自己看到的就是對的。
當然既然說是游北京不可謂裝備不齊全,現在正在夏季,炎熱的天氣,北方的天氣是干熱干熱的,最熱的時候都三十多度,悶悶的空氣中沒有一絲風,能呆在家里的都不想動,她的出游時間只能選擇早上早早的起來,租輛自行車,順著北京城逛噠一圈,感受著不一樣的北京城,十點多天熱的時候就溜達回去了,晚上大概四五點以後出發,當然太陽落山了,這時候的抬起雖然還熱,但是沒有那種灼燒人的感覺。
大家看她把自己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沒有迷路,沒有出什麼意外,心就放到肚子里了,所有的人就默認了她的行為。
蘇菲亞大膽的嘗試出省,她去了承德的避暑山莊,甚至在哪里呆了一晚上,雖然埋怨是少不了的,但是大家也無可奈何,只不過對外國孩子的父母多加同情。
她終于決定開始她的計劃,買好了去石城的火車票,石城距離華夏,坐火車大概就是個小時左右,是個很小很破敗的城市,石城因為石頭眾多,因此而得名,這個石頭的山城承載了她前世所有的快樂。
車上的擁擠,吵雜,讓索菲亞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從前,在熟悉的 當 當聲中,她慢慢的睡著了,睡夢中夢到就像是以往無數次一樣她從學校歸來,爺爺站在村前的大樹下等她。夢醒的時候她惆悵若失,得到就意味著失去,失去也是得到。
今生她再也享受不到爺爺對她的愛,但是她得到了安雅和喬安斯無微不至的呵護,享受到了無私的父母之愛,前世,雖然爺爺愛她,但是從她記事起自己就沒有享受過一天的母愛。
火車越接近石城,索菲亞就越緊張,不斷的望著車窗外漸漸熟悉的風景,甚至有時候會忘情的站了起來,來平復她心中難以抑制的滿腔復雜的情感。
隨著列車員的報站聲,火車慢慢的駛進了站台, 當 當每一聲都砸在索菲亞的心聲,她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和火車同步了,心髒似乎要跳出胸腔。
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走出了火車,臉潮紅,手心出著汗,看到她是單身,有幾個好心的人走上前,詢問道需要幫助嗎?
索菲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拒絕的,等到她走出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是單身一人。火車站的通道仍舊是那個樣子,和記憶中唯一的區別是沒有了紅紅綠綠的廣告牌,只在**在外的牆上寫著︰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計劃生育百年大計等一些具有時代特色的標語。
熟悉中夾雜著陌生的景物安撫了她躁動的心,她慢慢能平靜下來了,無視周圍拉人搭乘的三輪車車主,索菲亞走向了記憶中的公交車站牌。
簡易的公交車站牌下,索菲亞習慣性的檢查了下零錢,上車後看到站在門口的售票員才恍然想起現在公交車依舊是乘務員售票,「各位乘客,上車請買票,麻煩有座的乘客給抱孩子的孕婦和老人讓個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