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當,羅曉娟用新奇的眼光看著外邊漸變的群山,好奇的看著掩映在樹木和起伏的山嶺之間的羊腸小道和小道那頭若隱如現的房子,一聲聲的驚呼聲從她嘴里魚貫而出。
坐在羅曉娟對面的中年婦女打量著穿著非凡的羅啟軒兄妹,對著羅曉娟說道,「閨女,沒見過吧。我們那里還有一個很大的原生林,那里面的景致更美,有山泉清甜可口,可比什麼,什麼水……」她拍著腦子使勁思索。
「純淨水。」羅曉娟補充道。
「對,就是那個純淨水好喝多了,而且林子里還有個蝴蝶谷,每年的六月多份,蝴蝶谷蝴蝶紛紛,紅的,綠的,大的,小的,總之許多我也叫不上名字,真的美得就像是神仙住的地方一樣。」
羅曉娟光是听著就想入非非,哪個女的不喜歡絢麗的色彩,尤其是五顏六色各式各樣見都沒見過的蝴蝶。想想就心動,羅曉娟忍不住問道,「阿姨如果我現在過去,能看到漂亮的蝴蝶嗎?」
「早就過了蝴蝶的季節,這個時候過去基本就沒有什麼蝴蝶了。你要是真的想看明年早早的來。」
有些失望,但是既然是原生林應該會有些大型生物之類的吧,「阿姨,林子里有兔子,狐狸,老虎嗎?」睜著大大的精致的的眼楮,羅曉娟好奇的看著問道
「哈哈,閨女你真逗,林子有野兔野雞,會有野山菇。但是像什麼大型的動物早就沒有了。」說完似懷念的嘆了口氣,「那幾年鬧災荒,多虧了林子的野生動物。」
羅啟軒也被她的敘述吸引住了,原來索菲亞竟然選擇了這麼美的地方,究竟是偶然還是……如果是偶然還能說的過去,如果是必然,那就太妖孽了吧。羅曉娟好奇的問道,「阿姨。這里距離進石城的的車站大概還得多長時間?」
「現在已經經了石城的地界了,大概還有半個小時才能進站。閨女,你麼小年紀肚子外出你家長能放心嗎?」
如果照以前,羅曉娟肯定覺得和這類人說話時掉身價,但是從索菲亞身上她學會了不輕看任何一個人。「阿姨,我是和哥哥一起去石城找朋友的。她在育德高中上高一。」
「育德高中。那可是我們石城有名的貴族高中。听說里面的學生一個比一個厲害,家事也是相當好的,相比你的朋友肯定也挺厲害的。」
這真的比夸獎羅曉娟更讓她高性,現在在她的心里索菲亞簡直就能媲美超人。只有她不想做的,沒有做不到的,即使是上育德高中也是她希望的。所以一切才會朝著這個軌跡走,現在索菲亞幾乎是她學習的目標,不知道崔紅袖如果知道她女兒的想法究竟會如何表現。這些都無從考察。
粗糙的景致,不同于以前他所見過的城市,雖然羅啟軒也很好奇。但並沒有像羅曉娟那樣,羅曉娟突然把頭從窗口移開了,「哥,你說索菲亞看到我們會不會不高興?」
「現在想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晚了,來都已經來了。真不明白你擔心什麼?」羅啟軒微挑眉峰。
「討厭。你不安慰人家還總喜歡說風涼話,真懷疑媽媽當初是不是抱錯了。」
羅啟軒閉起眼楮。干脆對羅曉娟來了個不理不睬。其實到現在他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坐上這列火車的。
當 當,在不變的節奏中火車駛向了它的目的地。
……
方珊珊靠在牆上神色焦慮不安,方子諾他們剛到不久,方珊珊的二叔騎著摩托帶著他們就來了。索菲亞雖然知道他沒有事情,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她的心也吊得高高的,方子諾看著魂不守舍的三人,轉身走了出去,一會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幾瓶飲料。
「叔叔,你們喝點東西吧。」接著轉身走到了靠著牆壁目不轉楮的盯著急診室上的紅燈,「來,喝口水吧。」
藍色的大眼楮茫然的望著方子諾,似乎不明白他怎麼還沒有走。拉起她的手,把水放到了她的手心,「喝點水吧。」
手掌柔軟的觸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貿然,還不得他說什麼急診室的紅燈熄滅,門打開了,也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視,索菲亞暗暗松了口氣,方子諾眼中的探究讓她真的有些無所適從,她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高中生的眼光竟然變得如此有穿透力。似乎能看透人心。
「醫生,我爹怎麼樣了,有沒有事?」方偉勝焦急的問道,其他人都以期盼的眼神看著醫生。
醫生微微一笑,安撫道,「目前沒有多大的問題了,幸虧你們的救濟措施得當,否則後果很嚴重的,不過因為年紀大了,還是要住院觀察幾天。」
緊緊懸掛的心放了下來,沒事就好,看到眾人還沒有從喜悅中緩過神來,索菲亞問道,「醫生,我們可以去看病人了嗎?」
眼前的外國小姑娘讓醫生稍微閃了下神,看慣生死的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可以,但是最多就兩個人。」
方偉勝和方偉達進去後,方珊珊緊緊握住索菲亞的手,「小雅,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敢相信……」抬起手背,狠狠的擦干了眼淚,緊緊的抱住索菲亞,頭埋在她的胸前,「小雅,我……我從來沒有……沒有想過爺爺……我一直以為爺爺會永遠等我的,我……我差一點就見不到爺爺了……」
眼淚浸濕了索菲亞單薄的衣衫,藍色的眼楮也被霧氣暈染,輕輕的拍著方珊珊的背,「沒事的,沒事的,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似乎在說服方珊珊,其實更多的是在說服他自己。
方珊珊的眼淚滴滴的滴在她的心上,終于她避免了遺憾的發生,也許前世和今生苦難的承受是為了讓她更加堅強的面對風雨,為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撐起一片風雨吧。索菲亞釋然一笑。
方珊珊好像沒有听見索菲亞的話,徑自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喃喃自語道,「是不是我太自私了,總是想著我自己,因為自己想要享受母愛,想當媽媽眼中的乖女兒,所以……所以我就狠心的不去看爺爺。因為我知道爺爺在乎我,不會怪我的,我總以為等自己將來有錢了,到時候一定把爺爺接過來和我住,我一定要給他最好的……」
透過此刻的方珊珊她似乎看到了前世趴在爺爺棺槨,不管相信眼事實的自己,想起了表姐珍珠字字誅心的話語,
垂下的眼簾掩住了索菲亞的眼楮里的情緒,但是方子諾缺感覺到了索菲亞身上散發出了濃重的傷心和絕望,單薄的身影顯得是那樣的落寂,脆弱卻又堅強的像是磐石,混雜在一起的奇異的風情,在少年空曠的心底留下了濃重色彩,即使後來歲月變遷,時光荏苒,心底的那麼色彩卻從來沒有隨時間流逝失去他的色澤。
「姍姍,時間是不等人的,有的人你以為以後還會再見,或者是明天再見,但是有的人被永遠留在了昨天,他再也看不到了明天的太陽,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珍惜,珍惜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
「小雅,現在晚嗎?爺爺,爺爺會怪我嗎?」方珊珊抬起了太,淚眼迷蒙,可憐兮兮的問道。
索菲亞模了模方珊珊的頭,慈祥的就像是看一個孩子,「姍姍,不晚,不晚的。」
病房的門打開了,她們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題,「爸爸,叔叔,爺爺怎麼樣了?」
方偉達和方偉勝雖然還有擔憂,但是相比之前的焦急,卻平靜了很多,方偉達愛憐的看著女兒紅腫的眼楮,「你爺爺還多了,剛才還問你們來著。」
方偉勝感激的看著蘇菲亞,「小雅,謝謝你,如果不是你……」
「叔叔,方女乃女乃已經說過了,何況姍姍是我的朋友,姍姍的爺爺也就是我的爺爺。」
「姍姍,這是你的同學吧,今天要不是多虧他,我們也不會這麼順利到醫院的。」
「叔叔,真的不用客氣,我相信不論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幫一把忙的,何況我還和方珊珊是同學。」
雖然爺爺現在的情況好多了,但是有些事情還不得不考慮,照爺爺目前的情況,肯定是需要好好的調養,爺爺那邊雖然風景不錯,但是交通不便利,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她有鞭長莫及。
所以房子是關鍵,扒拉出了存折,索菲亞暗暗做了決定。在她準備出去的時候房間里的電話鈴聲響起。
不自覺的蹙了一下眉,這個時候究竟會是誰呢?
剛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大分貝的聲音使她忍不住把話筒拿離了耳邊,電話那頭的羅曉聲音在宿舍里擴散,「小雅,小雅,趕緊回到,你听到了,啊
吵雜的背景,讓索菲亞蹙起了眉頭,「娟娟,你先在在哪里怎麼那麼吵?」
「小雅,哈哈,你猜猜我在哪里?」
一個不祥的預感在蘇菲亞的心底升起,「你不會是來石城了吧?」
「小雅你真聰明,誰讓你不回來看人家,人家想你就過來了。人家現在在火車站,你快點來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