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西第二天的早晨揉著眼楮,迷迷糊糊的起來的時候,奇怪的發現元羽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躺在一旁的毯子上,四肢僵硬,脖子挺直,趴在那兒像只萬年老烏龜,就沉沉的躺在那兒,久久的不帶動一下的。
曲西繞到元羽身旁,用腳蹭了蹭,又輕輕踢了踢,「喲,怎麼啦?一大早的在這躺尸啊?」腳上的觸感相當堅硬,曲西覺得不太對勁,這觸感不大正常,「元羽,你沒事吧?」
久久沒有得到腳底下元羽的回應,曲西想起僵硬的觸感,心下陡然一驚,連忙欠身蹲了下去,手上用力把元羽翻了過來,細長的手指抖索著不大穩的伸到了元羽鼻子底下,等到感受到了緩緩的溫熱氣息,曲西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沒好氣的使勁踹了一腳,踹的他在泥土地上連滾帶翻的滾了好幾圈,才怒聲罵道,「有病啊那?!腦上的神經搭到狗身上了吧?!一大早的你裝什麼死啊?!到底是怎麼著了啊!」
可憐的元羽還沒緩過精神頭,就被曲西踹的滾了好幾圈,終于身子停了下來,只能勉強的撐著酸痛的肌肉,坐起來身子就再也用不上力了,他濕漉漉的小眼,眼淚汪汪的,黑色的頭發上還插著幾片已經干枯了的黃色樹葉,渾身因的在地上滾了幾圈,灰撲撲的,眨巴眨巴紅潤的小嘴,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曲西抽了抽嘴角,雙手插腰,這都賣起萌來了,「別和我裝可憐,到底怎麼回事?!一大早的就在門口添晦氣!」
元羽忍著渾身的酸痛,伸手敲了敲腿上的肌肉,從小嘴里逸出一聲舒服的申吟,繼而眨巴眨巴的望著她,「西西∼西西他們…….」
忽然間他抱怨的的話支支吾吾的再也說不出來,眼楮直勾勾的瞧著一個方向,烏黑的眸中帶著些許怯意。
不過,這些曲西可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難道是面具男?「他們?他們怎麼你了?欺負你了?嗯?」久久沒有等到元羽的下文,曲西急了,還帶來點不耐煩,「你倒是說啊?」
一襲白衣飄到了曲西面前,如玉的下巴,銀質面具,黑色的頭發,淺色的眼眸淡淡的望著她。
曲西被面前的面龐嚇的倒退了幾步,終于穩住了身子,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使勁的抑制住自己蠢蠢欲動想到模上面具男如玉下巴的臉,「你….你干嘛啊?靠那麼近。」
面具男沒有說話,淺色的眸子眨了眨,細密的睫毛來回掩蓋住眸中的色彩,修長的手掌撫上了自己的肚子,表情依舊沒有什麼波動,只是站在那兒,肌膚如玉,淺眸如雪。
曲西睜大了眼楮,又使勁的眨巴眨巴,不敢相信的擦了擦,又揉了揉,這是什麼情況,她怎麼恍然間覺得對面的人面無表情的臉在像自己賣萌討食呢?錯覺了吧?不過這模肚肚的動作好萌啊!!!要是我能捏捏他臉上的小軟肉該多好啊……
曲西心里頭這樣想著,手上罪惡的祿山之爪卻是已經伸了出去,輕輕撫上了面具男的面頰,捏起兩側的軟肉,軟綿綿的,舒舒服服的搓動著,真好捏!
旁觀被無視的兩人瞬間下巴都 當掉到了地上,兩人心里翻騰起來波濤巨浪,震撼的心靈久久的得不到撫慰,在心里 當當撞擊個不停。
小三的內心獨白︰主人!主人!你是不是該吃藥了?!把她甩出去啊!甩到蛇坑里啊,讓她受萬蛇噬咬啊?!主人你趕緊動起來啊?主人,你現在的行為越來越不正常了,要不小三帶你去找最頂級的醫生吧?咱有病就得治啊!咱們不能諱忌忌醫啊,這毛病可不能拖啊!咱不怕花票子,咱們逃出來的時候,小三帶了好多票子呢!主人!我的主人!求求您趕緊正常點吧!您這樣子小三受不了啊!
元羽的心里劇場︰他使勁的搖晃著曲西的雙肩,曲西的頭發被甩蕩的風中凌亂,西西∼西西∼為什麼啊!為什麼啊!你從來都沒有這樣捏過我的臉!為什麼?為什麼?這個聲音久久的在空中回響,繞梁三日不絕。
面具男淺色的眸子閃了閃,細密的睫毛低垂掩蓋了風光,任由曲西蹂躪著兩頰的軟肉,眨巴眨巴眼楮,手上再次撫上了肚子,一聲咕嚕響了起來。曲西被面具男這動作和小眼楮給萌到了不行,平時清冷的眼神也帶了點笑意。
等到她回神過來,她已經坐在篝火前煮著松花蛋肉沫粥了,自己這是怎麼了?中了降頭了?怎麼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的一張古井不波的臉,怎麼就覺得他怎麼樣看都覺得很萌很可愛呢?怎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呢?!曲西望了望自己的手,心下暗嘆,怎麼就這麼不懂事,怎麼看到便宜就跑上去佔呢?矜持!矜持兩個字會寫麼?我真恨不得寫兩字刻上去!沒事盡給我添亂!丟死個人了!
粥很快就好了,她轉頭叫了坐在地上不停垂地吶喊的元羽,又瞟了瞟坐在白色長毛羊絨上的面具男,對方很自覺的用細長的手握著勺子,盛了碗粥,優雅的張開嘴進食。
曲西撇了撇嘴,用眼神示意元羽自己盛粥,又望了眼小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垂眼端起自己的碗用小勺緩緩地吃了起來。
一群人一大早圍在篝火面前,各自垂頭喝著自己碗里的粥,鍋里的熱氣緩緩的上升,給沉默的畫里添入了縷縷炊煙。
曲西垂眸喝著粥,心里想著事兒,她剛剛注意到面具男和藤蔓男在自己棚子不遠處搭了個帳篷,剛剛他們就是從那里出來的,這是怎麼回事?他們要和我們住在一起?每天都要過來蹭吃蹭喝?雖然她也不反對他們過來蹭吃蹭喝,他們畢竟算是救了自己的一條命,我受點累也就算了,可是怎麼都住到身邊來了?傳出去影響多不好?本來一男一女就不好了,還鬧出了未婚妻事件,現在直接變成了三男一女!這被八卦的人看到不知道要說出什麼風言風語呢?!曲西胡亂的在腦袋里想著,東一茬西一茬的。
一聲低啞磁性的聲音鑽入了曲西的耳朵,「璟。」
「恩?」曲西迷糊的抬起了頭,「你說話了?」
啞磁性的聲音再次重復了一遍,淺色的眼眸直直的望著曲西,似乎要她承認什麼。
曲西墨色的眸子眯了眯,先是在心里感嘆了一聲,她就說嘛,這麼一個不俗的人怎麼可能是啞巴呢?大概是不願講話吧,自閉的人她見的多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我保護呢。
只不過,他剛剛在說瑾?
「你在告訴我名字?」
面具男沒有再開口,只是曲西已經從他淺色眸子里看到了確定。
「曲西。」她收回目光,垂眸,眼光落在碗中,表情淡淡。
她低頭低的很迅速,因此,她也沒有機會注意到一旁的藤蔓男臉上難掩的驚詫,以及轉眼看著她的目光中無限的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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