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腦瓜仁兒僵硬的身體,曲西心里萬分得意,蹺起了二郎腿,哼,就算你再厲害也會有對付不了的地方,老娘我偏偏不是個省油的燈,只要被我捏住了把柄,我一定會把你綁的服服帖帖的!
很明顯,曲西已經抓住了面具男的小弱點---他十分不習慣與人的接觸,連一個普通的擁抱都做的生澀僵硬無比,什麼?你想問她是怎麼知道的?請自動腦補……
黃色柔軟的沙發安靜的停留在高大茂盛的樹蔭里,女孩白皙的臉旁,即使閉著那雙能夠看透人心的眼楮,唇角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微勾,有著莫名吸引人的蠱惑魅力,讓人情不自禁的光是看著她的表情便會不自覺的掀起嘴角,淺笑。
前提是先忽略一下女孩臉上森林密布的墨痕。
面具男垂眸。
曲西眼楮已經閉上了很久,她在心里默默的數著拍子等著面具男忿然然後奮起反抗,眼楮閉著,其他的器官感覺變的異常靈活敏感,她似乎能感覺到清淺的呼吸混合著干爽的氣息慢慢悠悠的拂過肌膚,酥酥麻麻的,心里頭癢癢的。
周圍太過的安靜,曲西耳朵緩緩抖動,听不到除了呼吸以外的聲音。
她突然有點不安。
睫毛翻動,她忽然掀開了眼瞼,墨黑玉石的眼楮流動著溫潤的光澤,微微帶著點疑惑試探。
她本以為會對上一雙注視著她的眼楮,面具男的視線停留在手中的古書上,似乎看也沒看她一眼。
曲西眨了眨眼,很好,想要惹惱的對象竟然沒反應,似乎是一只躺在玻璃箱中的貓,知道玻璃之外的任何東西都砸不著自己,也踩不著自己的尾巴,安然入定,該做啥事做啥事。
曲西現在就是那個踩不著貓尾巴的人,她有點小郁悶,任誰以為自己抓到了想要緊握在手中人的弱點,想要攻敵以短的時刻,驀然發現敵人竟然進化了,以前的弱點人家不怕了,千萬斤的重錘就這樣砸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什麼影響以及後果都沒有給敵人造成,心里面憋屈無比。
曲西立刻又閉上了眼楮,鼻翼翁動,心里笑的歡快,既然這樣,便宜不佔白不佔,挪了挪腦瓜仁兒,尋了個更加舒服軟綿的地方緩緩潛入了睡眠。
暖洋洋的天氣真是與周公約會的好時候。
曲西沒有看到面具男垂眸間淺色眸子里閃過的復雜情緒,稍縱即逝,白駒過隙。
一棵樹,兩道身影。
合眼沒多久,曲西就被一連串踫踫撞撞的聲音惱的睜開了眼楮,自己安靜的獨自躺在沙發上,腦瓜仁下面墊了塊清涼的枕頭,曲西入手一模,乖乖,撇了撇嘴,是真玉的呢……
「我說西西啊,這是個什麼啊?長的人不人,龜不龜的,這也是只妖?d,這聲王八殼子可重死我了,來個人啊,全死了還是怎麼的?」元羽不敢指望曲西,更加不敢朝著面具男吼,柿子就要撿比較軟的捏,元羽瞪大了眼楮怒視著小三,「幫個忙行不?」一點眼力見識都沒有!
小三倒是沒有多說什麼,沒有落井下石,趁著上去踹元羽一腳,反而很殷勤的迎了上去,滿面都是諂媚的笑容,幫著他搭住了背上背的孩子。
不為其他,因為面具男靠近了龜殼小孩,立在一旁,神情莫測。
驀的伸出手捏住了那龜殼小孩的手腕,速度極快,閃電一般,曲西微微愣了一下,她還沒有看到他身體接觸過除了她以外的人,沒想到這個處在深度睡眠中的孩子竟然能夠引起他的興趣,曲西也跟著興起了意味。
湊上去一瞧,嚇了一大跳,不知面具男做了什麼,小孩的臉上突兀的一股腦的涌出了條條縷縷的黑絲,驀然出現像一條條猙獰的黑蟲,好似活的一般,在小孩女敕白的臉上攢動,黑絲的數量還在不停的增加。
面具男低頭,曲西只听到嘶啦一聲脆響,小孩的黑色砍袖上衣被他大力的撕開了一道大口子,白女敕的肌膚瞬間露了出來,深刻分明的鎖骨突出,脖子上掛著一黑色掛件,垂于正胸。
曲西凝目吃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被這小孩的上衣遮蓋著,竟是沒看清楚,這黑絲的發源地正是這小孩的胸膛心口處,一朵妖冶的紅色花骨朵從他赤紅的心髒生根發芽,凌厲的鑽出血肉和皮膚,在白皙的胸膛之上,妖媚的搖擺著身姿,明明是極血腥的顏色,在皮膚之上,骨朵之下,竟是沒有一滴殷紅血液,似是無聲無息憑空出現。
曲西眼角余光看到面具男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低了頭,沉聲問道,「還能救麼?這是怎麼回事?中毒了麼?」她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麼奇怪妖異的中毒狀況,滿心的疑惑。
面具男沒有說話,如玉的手指依舊緊緊的扣著小孩的手腕,曲西仔細的盯著看了一下,發現他按壓的手勢突然間變了,不同于之前的五指緊扣,竟是只用了無名指和尾指,剩余的手指各自翹起彎曲,玉色之間有瑩綠色的流光流轉,旋轉著侵入了那孩子的肌膚脈絡之內。
對面具男的妖人身份她早就心之肚明,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麼一點神奇的東西而跳起來大驚小怪,但是她真的對這瑩綠色的流光有點好奇,這是傳說中的妖氣?還是妖力?
很快曲西便發現不對勁了,因為她對這孩子胸口處的那只妖冶花骨朵保持著極大的興趣,所以就算她分了點心思糾結了一下面具男的手勢變化,她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這孩子心髒上的無葉紅花。
這殷紅的花骨朵竟然在緩緩的展開花瓣,一點一寸,隨著面具男扣住手腕侵入脈絡中的瑩綠流光的時間增長也在悄無聲息的動作,雖然緩慢,不凝神觀察幾乎看不出絲毫變化。
曲西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她對心里悄悄冒出來的詭異的感覺有點不安,她總覺得這樣的變化不是什麼還的結果,越是妖魅的越是危險,色彩斑斕的漂亮蘑菇就是血淋淋的鐵例。
曲西嗖的一聲抓住了面具男結實的手臂,大力迅速的把他的手指與小孩的手腕剝離,心里還在糾結,手上動作竟是已經做了出來。
面具男側了如玉的臉龐,挑了挑眉,有點奇怪,他正在用實質化的靈氣侵入這孩子的身體中觀察著目前情況,還未有多久,卻是被曲西給一把拉了開來。
曲西也不賣什麼關子,她指了指那多奇怪的花骨朵,說出了她剛剛注意到的令人不安的情況。
面具男听了曲西的話,迅速的垂眸詳細的觀察了那朵妖異的花骨朵,心里也是一驚,不僅僅是那朵花緩緩開了,現在已經是半開半露了,隱約能看到內里藍色的花蕊,連那皮膚下涌動的黑絲也擴散了很大的範圍,蔓延遮蓋住了整個胸膛。
「這竟然是‘兩廂纏’!」面具男驀的低沉出聲,如玉的面上竟是帶了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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