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狂似有所感,抬頭正對上了她瞪視的目光。明顯對著她瞪著他的眼楮吃了一驚,很快就回過神來,隨後勾起了嘴角展開了笑容,白蓮花一樣。
曲西不忿的撇過了頭,突然之間什麼事情搞得清楚了。這一切一定都是白狂安排的,白府的管家把這里管理的井井有序,並且只听令于白狂。雖然這片清脆竹林之間看不到任何的閑雜人影,但是曲西很肯定的是,在不為人知的暗處,一定隱藏著不少的高手。
那麼,有誰能夠不驚動隱藏在暗處的人突然就從側邊出現,並且還能夠緊緊的抱住青葉呢,答案絕對不可能存在。沒有白狂的示意以及指令,被毀容李小姐絕對不可能突破一道道警戒線出現在這里。
重重證據說明,白狂吩咐讓人進來,而他就安之若素的坐在那兒,品著杯中的好茶,看著眼前的好戲。惡趣味,表里不一。
明顯動了怒的青葉不再像之前一樣,小打小鬧了,他揮手之間,袖口之間閃過一條彩色絢爛的顏色,那彎曲流暢的線條在空氣之中瞬間伸展,飛一樣的向曲西的方向躥了過去。
空中飛舞著一條不大的小蛇,通體順滑,背上生著透明的雙翼,斑斕絢麗的色彩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惑人的光線。
粗細均勻,如果速度足夠的快,那麼正好可以在曲西修復完補丁之前從方才綠液弄出的孔洞之間穿過,正面襲擊面前毫無防御的曲西。
白狂猛地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沒想到青葉竟然生氣到了這樣的地步,直接就放出了小七。
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白狂身形一動速度竟然比那有著雙翼的小七還快了半分,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曲西面前,曲西仰頭望去,一時間只覺得陽光全部都被遮蓋了,陰影籠罩了全身。
空中奮力振動雙翼的小七,很是興奮,主人已經太久沒有讓它出來干活了。老天,它太懷念在空氣中自由自在飛翔的感覺。不過,首先得先把主人交代的任務給完成了,任務太簡單了,不就是狠狠的咬那個女人一口麼,太簡單了…
想到這里,小七更加興奮起來,得意的張張合合自己的嘴巴,森白尖利的牙齒,以及劇毒無比的腺體閃過一陣光芒,雙翼煽動的更加賣力起來,自由!我老來lia~~~
殺到半路,一向英勇的小七遇到了攔路虎,張開嘴巴就要狠狠的咬上面前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攔它七爺的路,定楮一看,竟然是那個每一次看著它,就會令自己的身體透過一陣涼意的男人,他笑起來好危險,小七感覺到白狂注視著自己的目光,通體冰涼。
小七郁悶了,它甩了甩腦袋,穩穩的踩了剎車,十分緊急的停在了空氣之中。圓溜溜的眼楮輕抬一看,真想拍著自己的小心肝緩緩跳得太快的心髒。太危險了,太危險了,那個男人高高的鼻梁就近在眼前,它要是再往前一米米就要踫到了,踫到了!
小七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退,甩走細長的尾巴回過頭看向了自己的主人,黑漆漆的眼楮里面滿是委屈,主人,主人,他欺負我,就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曲西偏頭透過白狂的身體,眼睜睜的看到那只帶著雙翼的小蛇停在空中,抬頭甩尾,撒嬌賣萌,狡黠的眼楮透著無比的靈動,再回過腦袋來,眼楮直直的看著自己探出來的腦袋。
趁著自己探頭出來的那一瞬間,身子閃動,改變了方向,像閃電一樣直接對著她的眼楮沖了過來。曲西只來得及眨了眨眼楮,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做。
小七砰的一聲結實的撞到了屏障之上,圓圓的腦袋差點被擠成了方正的形狀。速度有多快,那麼反過來作用在它身上的力量就有多麼強大。它疼的身體扭曲到了一起,一直振動著的雙翼停止了動作,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曲西發誓她似乎听到了哀嚎的聲音,睜大眼楮看過去,那小蛇沒有骨頭的柔軟的身體蜷縮到了一塊兒,細長靈活的尾巴十分人性化的貼到了圓圓的腦袋上面。看起來就好象在用尾巴揉著撞疼了的腦門,陣陣嘶嘶的聲音從小小的蛇嘴中發了出來。
曲西不禁笑了起來,傻蛇一個呢。
青葉臉色鐵青的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撒潑打滾的小七,抬眼看了看擋在曲西面前的白狂,冷酷︰「我們有過協議,你不應該插手我的事情。」
白狂無辜的舉起雙手,走到了一邊,從曲西面前撤了開去,絕美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被冤枉了的委屈,抽著鼻子道︰「我又沒有傷害你家的小七,我是無辜的,它自己撞了去的,對吧,你也看到了。」
曲西此時面前的屏障早就已經修復完成,再也沒有一點的縫隙,這樣下去也就只能夠一直僵持。
青葉冷哼一聲,不願再多和他糾纏,口中喚了一聲,把小七招了回去。看都不再看曲西他們一眼,拔腿就要離開。
可是,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腿上還掛著一個據稱被他毀了容的女人,走路摔過跤的童鞋們都深刻的知道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只要是人倒了霉,那麼即使是平地上也會摔個結實的馬大趴。更何況還有巨大的力量把他往下拽呢?
青葉就像他袖中飛出的小七一樣,結實的摔到了地上,背後負著的小巧藥簍里的一些藥草由于慣性傾瀉了出來,于是青葉不僅嘴巴啃了一大口的泥,黑色的腦袋上更是掛了不少散發著不同藥香的草藥,遠遠看來像是滿頭插滿了綠色植物的雞窩。
青葉的臉蛋有些暗紅,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從高處俯視著那張遍布膿瘡的面孔,「你的臉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給你做任何治療。你就一輩子頂著這張臉活著吧。」
听起來有點像是幼稚的小孩子被羞辱了以後放著狠話。
青葉甩著袖子離開了,連撒了滿地的藥草都沒有收拾。
曲西眯眼看著青葉的冷冷的背影,模著下巴,總覺得他是在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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