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的樂園 121︰醉

作者 ︰ 樓外青雲

曲西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身子往後一退。差點踩偏了屋脊,從高高的屋頂之上一不小心就掉落下去,屋頂之上沙沙的掉落了一些沙礫。

這麼愛現眼,百變的性格,再加上那麼熟稔的態度,以及熟悉的聲音。

風邪。

曲西四望了一圈,有些後悔拒絕了白狂好心要給她加點防御力量的建議。

天空半明半暗,明暗相夾,晨昏替換之際,無論是妖還是人,都處于半睡半醒之間,這個時候就是最佳的犯罪時間。曲西可沒認為,風邪突然出現在這里是因為想和自己說幾句翹蘭花指的調戲話的。

曲西看著風邪慢慢靠近自己的身形,突然冷哼了一聲,「沒想到,那場爆炸沒把你直接給埋土里面去。你還爬出來干嘛?」曲西是一點沒忘之前他是怎麼把自己給騙過去的。

風邪一步步穩穩的踏在了屋脊之上,隨意的找了個點,長袍下擺一甩,效仿曲西方才的姿勢,恣意的斜躺了下去,陡峭顛簸的屋脊就好像寬大柔軟的沙發一樣。

一雙俊眼斜看了一旁的曲西一眼,手臂輕拍一旁的瓦礫,瓦礫都已經松動了,咯吱咯吱作響。「坐啊,在一旁傻站著干什麼啊?」

曲西听了風邪的一番言語,真心的在心里翻了個超級大白眼,真當這里是自己家啊?這連客人都招呼上了。

曲西朝風邪背後看了幾眼,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又特地把自己的靈覺完全散了開去,四周的陰暗角落里面,再也沒有任何的躲藏著的襲擊人員。

曲西疑惑的看了風邪一眼,單刀赴會?

曲西也坐了下來,雖然風邪之前的確伙同一伙人襲擊了她。但是,她內心里面總是有一種感覺,感覺風邪對自己沒有什麼惡意。曲西橫撇了一眼一旁坐姿隨性恣意的風邪,他不知道從哪里搬出來一瓶燒酒來。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為什麼?」

風邪酌酒的速度慢了下來。頓了頓,接著又連續的一口口的飲了起來。似乎完全沒有听到一旁的曲西突然而來的話。

「那里面很復雜麼?」

風邪自顧自的喝著酒絲毫沒有搭理曲西的問話,曲西坐在屋脊上也不在乎,兩條修長的腿懸在半空中,來回的晃動,貌似悠閑,可是腳尖卻是不自覺的繃緊僵硬。

「我媽露死街頭和誰有關系?」

「十三是不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風邪在听到曲西最後的一個問話,手中已經靠近了嘴巴的燒酒被拿到了一旁,偏頭看過去。他永遠也忘不了這一次見到的曲西臉上的神情。他一直以為曲西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卻又意外不平凡的小女孩,什麼事情都不懂,雖然或許有些奇遇,有了些自保的能力。但是最終也就還是個小女孩而已。

但是,這個看似什麼都不知曉的小女孩,心里面卻好像自有著一把標尺,測量著自己所遇到的一切事情。面上什麼都不顯露,心里面卻是已經把一個個細小的線索連成了串,一步步地向著真實卻又殘酷的事實逼去。

風邪手中早就已經不再溫熱的燒酒,順著喉嚨咕嚕咕嚕的被灌了下去,退去了周圍環境帶來的濕氣寒氣。他咂了咂嘴巴,道︰「你自己有答案。就相信自己吧。這個世界上,你唯一能相信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看來風邪的酒量一定不是很好,一瓶燒酒還沒有全部都灌下去。就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說話前言搭不上後語,驢頭不對馬嘴了。

曲西伸手從風邪緊扣著的手中奪過了那瓶燒酒,咽了咽口水。一口氣就把瓶子里面剩下的所有燒酒往嘴巴里倒了個干淨。脆弱的喉嚨經受不了燒酒的刺激,瞬間就被刺激的腫大起來,一口氣被堵在了外面,曲西狠狠得被燒酒給嗆住了。

曲西劇烈的咳嗽起來,刺激的燒酒從食道中涌了上來。從曲西的嘴巴里,鼻子里噴了出來。

曲西鼻子酸疼的差點屏住氣息給憋死過去,好不同意才等到那陣子難受勁兒過去。

耳邊很不客氣的傳來了哈哈大笑的聲音。帶著看完整場好戲的好心情。從內心里,肺腑里面發出來的笑聲。

曲西听到耳邊的笑聲,頓時很是不爽。她掙扎地抬起了頭來。

這一下,卻是又讓風邪給楞住了,保持著原先的姿勢久久未動。

曲西漆黑明亮的眼楮被嗆的紅紅的,就好像被無數縷燻人的煙氣燻了眼球。紅的像小白兔猶如紅寶石般的眼珠。眼角還帶著咸咸的液體,晶瑩透徹。

小巧的鼻子尖紅紅的,也許是受了烈酒的刺激。又或者是曲西的酒量也不是很好,三流的貨色,曲西的臉上涌起了胭脂色的緋紅。

眼神迷迷蒙蒙的,看不清內里的似在不听搖晃的閃爍人影。

濕亮亮的嘴唇,粉紅鮮女敕的顏色,似是感覺到食道中的燥熱,情不自禁的張開了朱唇小口,隱約可見隱藏在貝齒間的小舌。

似是受到了什麼蠱惑一般,風邪呆立在原地不動,心里似有萬只貓齊齊撓爪,癢癢萬分。隱隱有著期待。

曲西動了,一腦袋沖上來,手指上好像長了眼楮一般,專門撿臉上的疼肉抓捏。

「死銀面!你給我死出來。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踫到你,後面的事情什麼都不會發生,若不是踫到你,我又怎麼會被濁彌那個超級大變態給捉走?我又怎麼會被找出二重身的身份?」曲西的聲音中難得的帶上了些哭腔,恐怕若是再給她的背上再添一粒稻草的話,她立時就會崩潰不顧周圍放聲大哭起來。「為什麼要讓我踫到你?為什麼?」

曲西的十指在風邪的臉上胡亂的捏著掐著揪著,似乎想要從他臉上揭下一層面具來。風邪哪里見過這樣的曲西,撒起酒潑的樣子著實是個悍婦一枚,完全听不到一旁人的言語,無論風邪怎麼出聲解釋自己並不是銀面,但是曲西就好像吃了稱砣一般鐵了心的要從他臉上把面具給揭下來的樣子,拳打腳踢,手腳被壓制住了,就用牙齒上。嘴巴被塞住了,就直接用大大的腦門瓜子撞上去。

風邪對曲西很是顧忌,又不能真的出手傷了她。只能夠任由她在他的臉上胡作非為。

等到曲西終于自己停息了下來,翻了個身子,竟然在屋脊之上就給睡著了,要不是風邪拉住的早,恐怕會直接毫無知覺的給摔下去。

此時,風邪的臉,已經遠遠不能夠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街頭上又個形容詞,那就是比狗啃剩下的都不如。風邪的臉上是青一片,紫一片,好好的一張帥氣的臉龐被曲西給蹂躪的如同胡亂潑了紫漆的畫布,完全不成章法,毫無規律可循。

那是當然,曲西當初蹂躪的時候又沒有心里面給計算著,現打下巴一拳,再給嘴巴一掌,按照規律來打的。

風邪翻身抱著曲西準備把她送回到房間里面。

抱著重物的黑影在夜空之下閃爍挪移,沒幾下就到了白狂劃分給曲西居住的處所。

風邪粗粗一眼看過去,房間周圍散布一些明面上的守衛,黑暗深處還有著不少的暗衛。

風邪看著那些滿臉神色戒備森嚴的守衛,交班接班配合的毫無破綻可循,似乎里面真的有著被守護的人,風邪冷笑一聲,人都已經跑出去不知有多久了,這里面什麼動靜都沒有,也好意思叫做狼血。

安若莊的守護力量是黑肅隊,白狼莊的護衛則為狼血。

風邪低頭看了一眼懷抱里面睡得香甜,臉若桃紅的曲西。在寬厚的胸膛里面還翻了個身,兀自沉浸在自己安然的睡夢里面,外面的動靜絲毫驚動不了她。風邪相信,此時若是外面平地響起了驚天巨雷,曲西照樣能夠翻個身子,繼續睡她的大覺,或許還會把腦袋埋的更深一些,躲避著惱人的雷聲。

狼血,這響亮的名聲也不是只是被人以訛傳訛傳出來糊弄人的,單單不提它精悍強大的部隊,狠戾果斷的作風。狼血成員之間無聲無息的默契更是令許多人驚嘆。

守在曲西屋子外面的絕對不是狼血的核心人員,但是單單是外圍人員,守衛在曲西這個眾人眼中的小小貓女屋外也是綽綽有余的了。若是白狂真真派出了狼血的核心人員,就為了一個小小貓女,那必然也要在白狼莊上掀起一陣不小的巨浪。

風邪挪移之間,漆黑如夜的眼楮之中閃爍著讓人理解不了的意思。

白狂居然這麼看重曲西,難道是他已經開始懷疑曲西的身份?嗯,是了,上一次故意放曲西走之時,防範措施沒有做的完全,應該是被白狂的探子傳回了消息。相信白狂是已經知道,他曾經調動過不小規模的力量去襲擊貓女的消息。

也應該是已經猜到了曲西就是那個貓女,更何況花子玉也在她身邊,所以會對她有些看重。

風邪眼中的光芒一閃,不能再讓曲西在白狼莊再待了,若是再給白狂一些時間,怕是更深的事情都會被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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