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呼嘯,鵝毛般的大雪揚揚灑灑飄落下來,落在大漠狼騎的甲冑浮面,更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武裝警察**旅旅團長安梓潼準將,驀地,迸發出一聲震懾雪原的長嘯,武裝警察**旅悍不畏死地催馬出陣,向那正成數路縱隊逼近的沙族巡哨民兵發動瘋狂的沖擊!
憲兵指揮官安影兒上校哪肯落後,率部發出震天吶喊,與武裝警察一樣,短兵相接,棄槍不用,用箭開道,向著圍攏上來的沙族民兵發起凶狠的攻勢。
沙狗覷準時機,拉著女人沙雉正要準備有所動作,尋隙逃走,剛一轉身,忽然發現數道冷厲的目光正陰森森地斜睨著他們,只見留守的幾名狼群騎士閃爍著噬血幽光的箭已經已經搭在了強弓之上,只差拉弓放箭了,兩人嚇得縮成一團,不敢再妄動。
反觀戰場之上,大漠狼騎氣勢如虹,箭雨匯聚,劃空厲嘯,震人心魄,所過之處,沙族民兵隊伍無不波分浪裂,人仰馬翻,中箭未死的民兵發出陣陣可怕的哀號,聞之心悸!
由于前線戰況緊張,五沙國各部幾乎所有的戰力都傾巢而出,除了國都「五沙城」尚有五個正規騎兵隊外,國內其余各大小城鎮的防護和治安,幾乎都是有臨時組成的民兵來擔負;而這些民兵大多數是戰場上的退役老兵或者傷殘軍士,以及大部分未成年的沙族孩子,其中甚至包括了數量不少、體格健壯強悍的婦女。
戰爭,由來就是這般殘酷,不管出于對國家民族的忠誠、還是對君王神靈的信仰、或亦是對家園的保護和為死去親人的報恩雪恥,這些國仇家恨,總會把原本善良無欺、與世無爭的人類拖入一個大泥潭,經歷人性到獸性的蛻變,變成一個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那誰又是人類戰爭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人類貪婪的**,對權勢、名譽、**、財富等永無休止的**。這是人類的悲哀,也是無可奈何的不爭事實。
長嘯震天,安梓潼和安影兒猶如長矛的鋒尖,一馬當先突入敵陣,身後的凶悍部眾跟隨其後凶猛地突破,猶如行雲流水般順暢自如,沒有一絲刀刻斧鑿的痕跡。
四桿長矛閃電般刺向安梓潼和其坐騎的頸、腰、腿,出手狠辣無匹,取位刁鑽毒辣,一看便知道應該是敵陣中好手的手筆。
安梓潼輕磕馬月復,馭馬疾進,手中的修羅刀破風聲厲,蕩開三桿長矛,又夾手奪過其中一桿長矛,修羅刀順手凶狠地將長矛的主人、一個百騎長連人帶馬斜斬成四段,人馬的殘軀跌落雪地,猩紅的血水噴在雪地上,無比慘烈。
她左手奪來的長矛猶如毒龍般一吞一吐,兩名騎士胸前血洞宛然,鮮血噴溢,再橫矛一掃,又將一個騎士掃下馬來,筋斷骨折之聲清晰可聞。
「噗!」
緊隨在安梓潼身後的安影兒上校慈悲地一刀斬下這騎士的頭顱,以減輕他死前的痛苦,催馬揚刀,向前沖殺。
又有兩桿長矛悍不畏死,凶猛的刺擊過來,斜刺里還有一條狼牙棒也掄圓了、借著坐騎的沖力向著安梓潼當頭砸落。
沙族騎士們凶狠的表情近在咫尺,然而從後面飛馬趕到的安影兒,射來的三只袖箭已經提前結束了這三個騎士的生命,修羅刀舞動之間將這擋路的尸體拔開,安梓潼一邊策騎突進,一邊破口罵道︰「**,你敢搶老娘的生意!呆會兒,要讓你好看!」
「贏了我再說吧!男人婆!」安影兒上校冷笑著揮刀,一個沙族騎士已經捂著胸口慘叫著栽下馬去,指縫間鮮血流淌。
二千沙族民兵被沖擊的潰不成軍,兩名千騎長其中一個正是死在安影兒箭下、使用狼牙棒勇士,另外僅存的一個千騎長是位久經沙場、一名白發蒼蒼的年老騎士,他大聲召集四散的手下,正準備重整旗鼓準備迎戰之時,後陣突然亂套了!
一聲聲霹靂震響,從沙族民兵騎士的側翼和後面殺出幾路凶神惡煞般的人馬來,趕到的狼群中路近衛師團驍騎,在狂戰將軍幽東準將的率領下,奮勇從後面掩襲沖殺,從左右側翼殺來的則是安小宇和安梓冉分別帶領的、推著獨輪車列陣而進的狼群銳卒,獨輪戰車上置有砲槍斧戟等兵器,車廂前後和左右豎立盾牌,車廂四面的盾牌繪著各式各樣的狼圖,這樣的獨輪車可蔽護二三十人,以一人推馭,二人在側助力並且擔任翼護之責任,遠則施火器,稍近發弓弩,再近則短兵相接,端的是狼群近戰利器!
這突然殺出來的人馬怕不有萬余之眾,戰斗在意想不到的速度和節奏下結束,敵眾我寡的沙族民兵一戰下來死傷過半,剩下舉手繳械投降不到千余騎。
「大哥,敵軍堅起白旗了!」幽東準將一腳闖進兄長的大帳,興奮的道。
軍帳里沒有任何回應,幽東準將無意的發現,自已心中有如磐石一般堅強的兄長、安東野一級上將一反常態的倦縮在帳篷中的陰影處發抖,精神上正忍受著超負荷的重壓的他,面色蒼白的反復自言自語著什麼——
「大哥,你怎麼了?」幽東準將沖了過去,扶住兄長駭然失聲。
「不礙事——癲癇的老毛病又犯了——噤聲——」安東野一級上將喘著粗氣掙扎起來。
「要不要叫小嬈過來看一下——」幽東準將緊張得大汗淋灕,在這個時候,做為十萬狼騎的統帥的兄長萬一病倒,後果不堪設想。
「不可,莫讓孩子們知道,現在的緊要關頭——狼群軍心亂不得——」一級上將固執的搖著頭道︰「東子,你記住,萬一我倒下,你全力輔助魚魚姑娘指揮狼群迅速向我們的母國撤退,不要有一絲的耽擱!」
「是,大哥。」幽東準將詢問道︰「外面投降的俘虜怎麼處置?」
安東野一級上將聲音中沒有一絲的驚喜,反而是一種難以接受的苦惱,並指成刀狀,做了一個狠狠向下的手勢,五官扭曲的道︰
「我們不能留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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