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在漠北這塊土地上,我們失去了太多的親人和手足,在那被追趕的日日夜夜里,在一次次艱苦慘烈的戰斗後,我們只能將死去的同袍戰友就地草草埋葬,有時候甚至來不及掩埋尸體就再次踏上逃亡的路途,你們可知道,到現在為止,快一年了,少卿他們的尸骨都還沒找到啊——」
五沙城高聳的城郭暗影下,安東野一級上將站在隊伍最前列,說話之間,狼群統帥的眼楮濕潤了——
四零一師團長安惜淚中將與四零二師團長安瑾涼中將同時出列,以拳擊胸,神情激憤的道︰「我們代表所有大漠狼騎立誓,狼群兄弟姐妹每流的一滴血,都誓要十倍討還!!!」
參謀長安梓塵看在眼里,心底暗自冷笑︰「這個跛子巧妙利用屬下的仇恨心理,在大戰之前不露痕跡的做到了同仇敵愾的動員效果,倒是一把演戲的好手啊!」
「狼群出動,攻城——」
隨著狼群年輕統帥標志性的手勢打出,近衛軍的安小宇,立即發出一顆劃破夜空的赤紅顏色信號彈,相比之下,城中百姓居民大年之夜投放的歡慶煙花,突然就黯淡下來。
分布在不同位置、蓄勢待發的十余萬全副武裝的狼群戰士,同時發出攝人魂魄的狼嘯,向各自的目標發起凶猛而又有配合的攻勢。
正沉浸在年夜歡娛之中、等待主力守軍出城剿匪勝利歸來的守城民軍,如同遭遇噩夢般被突然出現在城下的敵人嚇懵了,幾個稍有見識的軍官首先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一邊手忙腳亂的警鐘示警,一邊喝罵顫抖的手下拿起武器進入防御工事,倉促迎敵。
這些龐大的敵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出城追剿沙盜的五個千騎隊怎麼連個影子都看不到?難不成是全都被——
正當守城民軍們亂作一團時,他們的背後,槍聲大作,早一日喬裝成商旅混進城中的安影兒上校,率領手下的精銳憲兵小分隊模了上來。只一個照面,守護在城門口的數十名士兵全部倒地。四名強壯的憲兵在長官和戰友每人手里兩把連發手槍的密集火力掩護下,將緊閉的沉重城門緩緩打開,早就等待這一刻狼群戰士大喊著,殺聲震天的涌進城來。
「沖啊——」
最先冒著殘余敵軍的箭矢沖進已經洞開的城門安惜淚四零一部、安瑾涼四零二部兩大主力師團,絲毫不去理會距離很近的敵都守軍,而是迅速沿著中心大道穿過廣場,分別向執政府和居民區攻擊前進。與兩支狼群主力師團正面沖突的,是倉促成軍、打算支援城牆防御的民兵武裝,狹路相逢的兩軍在最初的瞪視或恐慌後,立刻展開的短兵相接的肉搏戰。
緊接著,狼群近衛師團、山貓與紅狐兩大**旅、武裝警察及憲兵部隊等狼群各部蜂擁而入,全然無視守軍,向各自的戰略目標攻擊前進。
守城的民軍正僥幸松一口氣之時,參謀長安梓塵率領的近六千魔獸從天而降,對于累世經年飽受魔獸一族禍害的沙族人來說,魔獸簡直是他們午夜揮之不去的夢靨。敵軍竟然有數量驚人的魔獸參戰的噩耗,像瘟疫般在五沙城中迅速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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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衣甲染滿敵人鮮血、披頭散發的狂戰將軍幽東準將,手挺兩把嗜血狂刀,帶領麾下的萬余名狼群少年近衛軍,快速的穿過街巷,一路直撲城西,那里是奴隸市場和看守所的集中地,他們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被關押在那里。
經過「五沙城」往日最繁華熱鬧的紅燈區時,那些濃妝艷抹、袒胸露背的妓女流螢們,壯著膽子倚靠在門口或躲在陽台上,向快速經過樓下門前的狼群少年們拋媚眼、送飛吻,搔首弄姿。
一臉痞笑的安梓冉將重機槍扛在肩上,叉開雙腿,挺起胯部,極具夸張的向陽台上的女人做了個挑逗性的不雅姿勢。幽東準將看在眼里,沖過去狠狠踢了痞六**一腳,安梓冉嘻嘻一笑,快步追趕隊伍去了。
「看住這個惹禍的家伙,別給咱們近衛軍丟人!」幽東準將余恨未消的吩咐身邊老實敦厚的副手安小宇,後者憨笑著答應一聲。
就在這時,斜刺里的暗巷角落,閃出一道熟悉的身影,緊緊擁抱住了五大三粗的某準將。
「額——我說豬腳大人啊——見到本將軍也沒必要這麼激動嘛——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什麼樣子嗎?別人會想多的——」幽東準將嘴里胡言亂語著,卻是已經熱淚盈眶的將瘦成一圈、被他一直戲稱為「豬腳」的的某主教緊緊抱住。
「總算把你們盼來了!我還以為狼群把我們丟在異國他鄉不管了呢?」衣衫襤褸,形容枯槁的竺洛主教大人破涕為笑道。
「你太不了解我大哥的性情了,這次為了搭救你們,狼群可是冒著九死一生的天大凶險,孤軍深入——先不說這個了,你打探到小槿戀和女巫婆的消息了嗎?」輕敲一下同伴胸膛之後,幽東準將抓住重點問道。
「當日黑森林一別之後,我遠遠循著‘金蛇部’騎隊的足跡,一路跟到了五沙城。經過多日打听,才知道沙蛇大王本欲收取小槿戀與羽姑娘為暗室,但卻惹怒了悍妻沙虺王妃,該妃同母異父的兄長沙蟒為‘金蛇部’統兵大將,平日常倚仗兄長之勢飛揚跋扈,懼內如虎的沙蛇大王無奈之下只得忍痛割愛、將兩個女孩兒賣到了就近的奴隸市場。」竺洛主教大人手指前方的巨大黑影道︰
「他們就被關在斗獸場左旁的奴隸交易所里,我曾經試著去探望幾次,因為無錢疏通贖買,都被看守打將出來,我這就帶你們過去。」
幽東听得怒火焚胸,雙手十指關節握得嘎吱作響,恨聲道︰「小槿戀和女巫婆要是少一根頭發,我幽東必血洗角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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