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父親,‘敢死隊’全員集合完畢!請指示!」四零二師團長安瑾涼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閃到一旁。
安東野一級上將額頭冒著黃豆粒大小的汗珠,咬著牙對身邊美麗的女醫官道︰「小嬈,再多加一些藥劑吧!」
「不行。」安小嬈柔弱的搖搖栗色的秀發,將扎進父親**在外面的手臂的針頭小心翼翼的拔出,溫軟如玉的道︰「嗎啡本身便有毒性,只能暫時為您鎮壓痛楚,劑量過服您會沒命的——」
「父親大人,這次任務相當凶險,您的身體又一直沒有康復,還是由孩兒來指揮這次行動吧,這樣一來,就算是行動失敗了,對狼群也不至于有什麼影響。」侍立在另一旁的四零一師團長安惜淚勸言道。
「老大,正因為這次行動太過危險,九死一生,所以老爸才要堅持親自參加;我們為將者,不身先士卒,部下士兵又怎會拼命效死?」在女兒安小嬈的幫助下,安東野一級上將穿好袖子,向兩個兒子招了一下手,父子三人一前二後,來到屋外的廣場上。
火把的光芒照射在三千四百一十七名「敢死」戰士、每一張堅定的臉龐上,那是視死如歸、慷慨赴義的表情,是向死神宣戰誓師的決心。
在安東野一級上將以及各級將官親身涉險的感召下,各部將兵紛紛踴躍報名參加「敢死突擊隊」,經過參謀長安梓塵與兩位正規師團師團長安惜淚、安瑾涼一天的嚴格篩選,三千四百一十七名各師旅團的精英異能月兌穎而出,站到了狼王的面前。
這支「敢死」突擊部隊一共由八百三十一名翼魔獸戰士,四百一十一名角魔獸戰士,一百九十九名麟魔獸戰士和一千九百七十六名從武裝警察將兵、憲兵部隊、近衛少年和普通士兵中挑選出的人類戰士組成主體,這里更包括了竺洛手下的紅衣主教、羽召集的暗黑巫師和下雨石統帥的亡靈騎士,幾乎囊括了狼王安東野在內、狼群現有戰力的最強首發陣容!
單以實力而論,這支由安東野一級上將親自指揮的小型突擊部隊,已經是足可抗衡甚至擊潰任何一個「五沙酋長國」萬騎隊的強兵,但身入數百倍的敵軍戰陣營中,即便是強如魔獸戰士也必然有去無回,但此刻,沒有一個人退縮!
安瑾涼快步從父親身後走回自己的位置,與幽東、下雨石、安梓潼、安影兒、竺洛、羽、安筱攀、西月虎以及烏拉諾斯、蓬托斯、烏瑞亞三大魔將並肩站立在隊列的前方,與所有的士兵們行動一致的向安東野一級上將舉手行禮.而年青的狼王則端正的予以回禮致意。
在廣場的另一側,參謀長安梓塵中將與財務官魚魚姑娘等一眾文職官員,同時向即將奔赴死亡征途的同僚致以崇高的敬禮。
狼群諸將雖然知道這次突襲行動的凶險,但當他們知道了狼王口中說出的那個瘋狂的計劃後,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看著行動的策劃者和發起者,心中的震撼無以加復。兩位文官的代表人物,安梓塵中將和魚魚姑娘首先表示反對,因為軍團長親自帶隊太冒險了,前者更提議有自己代替指揮;在謝絕了安梓塵中將的好意之後,安東野一級上將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將軍們,我依然在指揮著這支軍團,我並不必證求你們的意見,你們需要做的,只是服從命令就可以了。」
魚魚姑娘微微嘆氣,扯住安瑾涼的手,低聲囑咐道︰「老二,把你父親安全的帶回來——」話未講完,淚已落下。
「放心吧,姑姑。」安瑾涼回以堅定的目光。
「放心吧魚姐,我一定把那家伙一個零件不少的給你帶回來。」下雨石一面扭動著脖子,一面嬉皮笑臉的遞過來一句遭致眾人白眼的話語。
狼群眾將見狼王以從未采用過的高壓姿態來強制壓下反對的言論,他們就已清楚,狼王決心已定,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改變的了;而狼王的決定,也就直接意味著這支「大漠狼騎」的前進道路已被指定了明確方向。
「幽東,行動計劃的內容和細節已經和大家宣布了嗎?」安東野一級上將詢問自己的兄弟。
「是的,大哥,已經宣布了。」身份地位極為特殊的近衛軍大將狂戰幽東,大聲回應兄長的問話。
「大家听著,有人不想去,可以上前一步,現在還來得及,人的生命是最最寶貴的;這並不是恥辱,沒有什麼可丟臉的。」安東野一級上將看著面前整裝待發的列隊,大聲道︰「我要提醒你們的是,這次行動,生還的幾率將會非常非常的小,幾乎等于——零!」
他的對面,沒有一個人走出整齊的隊列,不論是那些渴望戰斗的魔獸戰士,還是悍勇的人類將兵,齊整的隊形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看到這一切,安東野一級上將滿意地點點頭,大聲道︰「安筱攀,出列!」
被狼王指名的少年奴隸首領應聲出列,但父親的下一道命令卻讓他驚訝甚至是感到巨大的侮辱︰
「你留下統率剩余的奴隸兵,服從魚魚姑娘的指揮,不得有誤,明白了嗎?」
「我不明白,將軍大人。」刻意改換稱謂姑少年奴隸首領,大聲的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我不需要你的明白,我需要你服從我的命令!這是命令,服從命令!」安東野一級上將咆哮者。
「是!」安筱攀雙眼赤紅,情緒極為激動壓抑的大聲重復道︰「服從命令!」
安東野一級上將走到眼淚幾乎奪眶而出的少年奴隸首領的面前,用只有安筱攀听見的聲音說出了留下對方的理由︰「照顧好你的姐姐、我的小陌然。」
回頭望了一眼遠處,風中秀發飄舞,正滿滿焦慮看向這里的姐姐安陌然,安筱攀最終點點頭,低「嗯」了一聲,轉身回到了奴隸兵的行列。
「梓塵將軍,如果——如果天亮之前,我們沒有回來——」安東野一級上將目光懇切望著面前這正日漸親切的面孔,真誠的道︰「請您全力協助我的兒子安惜淚,帶領大家從左翼單線立刻突圍,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一定要把孩子們帶回母國。答應我,好嗎?」
安梓塵中將眼楮一熱,敬了一個端端正正的軍禮,用同樣真摯熱烈的聲音回道︰「將軍請放心,萬一事有意外,梓塵必悉心全力,輔佐您的長子、安惜淚將軍接管狼群,突圍回國!」
「父親,我們等著您勝利歸來。」將感情深深掩藏在面具之下的四零一師團師團長安惜淚中將,帶領著狼群將兵向「敢死突擊隊」隊員再度敬禮致意。
安東野一級上將向用敬仰的目光望著自己的最精銳的部眾,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大聲道︰
「狼群,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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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的‘五沙國’戰士們,你們是大漠之神的兒子,‘五牲神’會保佑你們殺光那些侵掠我們的薩滿魔鬼,對于那些毀滅我們的城市,屠殺我們的同胞的殺人狂,偉大至尊的‘五牲神’憤怒了,我們要以血還血,血債血償——」
走營穿帳鼓舞士氣的祭司神職人員,充滿鼓動的話語,並未激起沙族士兵們應有的慷慨激昂,反而不時的交頭接耳在互相傳遞著低落的情緒。
「我們光榮的‘木鷹部’戰士為什麼要為‘執政府’的那些家伙們擦**,‘五沙城’毀了關我們‘木鷹部’屁事,自從老部主沙鷹大王歸天之後,其它四個部族的混蛋一起打壓我們,‘執政府’的中高級官員,可是沒有一個是我們‘木鷹部’出任的——」
「十騎長您說得雖是實情,不過再怎麼說也不能讓敵國的軍隊在我們的國家領土里橫沖直撞、殺人放火吧?」
「‘金蛇部’和‘水蠍部’‘土駝部’地盤沒了,我們部族的領地又沒有受到侵害,更何況,薩滿人中可是有那個跛子殺人狂和魔獸啊!還有,我剛剛听‘金蛇部’的一個十騎長告訴我,薩滿人又新添了一支神秘而又恐怖至極的殺手騎軍,個個都帶著亡靈面具,殺人不眨眼楮,他們根本沒有一點還擊的力量和機會——」
「明天就要攻打敵軍了,‘五牲神’保佑我們別遭遇那些魔獸和怪物——」
「听天由命吧,唉!」
首度的失利,並未讓「五沙聯軍」這樣的龐然大物退卻,相反激起了這支軍隊的凶性。對于這種硬踫硬、毫無技戰術可言的角力式的戰斗模式,兩軍戰斗到這個程度上,就只能夠拼互拼實力,一直到其中較弱的一方支撐不住倒下為止。
在「五沙聯軍」指揮集團而言,聯軍雖然在昨晚的戰斗中並沒有一口吞下包圍中的獵物、反而折斷了自身的獠牙和利爪,但他們也深信他們的敵人也拼到了油盡燈枯的絕死境地,佔有戰力絕對優勢的他們,勢必會在明天太陽升起的的戰斗中向敵軍討回累累的血債!
——那將是最後一戰!
「五沙聯軍」最負勇力、戰力還算較為完整的「木鷹部」三個萬騎隊,在黑暗中陸續的集結至聯軍陣營的最前方宿營,他們會在凌晨時分對「沙林鎮」中的敵人首先發動進攻。
為了防止狗急跳牆的薩滿人劫營或者是突圍,在沙鷲大將的嚴令下,前沿預定參戰的每一支萬騎隊的騎兵們都是人不解甲、馬不卸鞍的輪換休息,誓將那些圍困中的薩滿人一口口的撕成碎片,報仇雪恨!
「不許講話!抓緊時間休息!」營帳外響起沙鷲大將威嚴而厚重的聲音,幾位臥談的士兵吐了吐舌頭,鴉雀無聲起來。
在營盤中巡視了一周後,沙鷲大將的腳步,不由得停留在年幼主人沙隼大王的「鷹帳」前,目光落處,生滿老繭的粗糙手掌,下意識的握向了腰刀的虎頭刀柄——
遠遠的燭火映照下,帳幕上沙狐大王曼妙玲瓏的身體影子,正緊緊貼著佷子沙隼,帶著浪笑挑逗道︰「小鬼頭,來,姨娘教你及時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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