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了,可是這個城市的有些人卻早已經忘記了,只是每日沉醉在夜晚的瘋狂和酒精的刺激中,尋找內心的安慰。
已經快到中午了,酒店的大堂里行色匆匆的住宿的客人,辦理著住房,退房的手續,前台的接待員微笑著為每個人服務,行李員接過行李有序的上了電梯……
在酒店的頂層套房里,一男一女正在酣睡,隨意丟在地上的衣服,鞋子,大大的落地窗,把陽光毫不吝嗇的灑在了床上。
「喔歐,頭怎麼這麼暈?」李泰然睜開眼楮,雙眼被太陽照的看不清,視覺被分出了幾條彩色的直線,只覺得頭快要暈死了,像是躺了爆炸頭以後的腦袋,沉甸甸的,心想肯定昨晚上不知道哪個混蛋又灌自己酒了。
李泰然往旁邊一看,身邊躺著正在熟睡的一個女孩子「怎麼?」並沒有太驚訝,又或是習慣了,仔細看看這個臉龐「睡相邋遢的土包子」。
李泰然迷迷糊糊的扯過滑落在地上的衣服,一 被子……突然疑惑。
「恩?怎麼她穿著衣服?難道沒有……?」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把被子一放,轉念又想「沒有也好,也不是我的菜,省得麻煩」起身起來穿衣服。
「我的褲子呢?」李泰然翻騰著找褲子,一看原來在女孩子的身下壓著,李泰然大力一抽。
「啊……啪」睡的正香的夢桃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我的頭」模著腦袋喊道,正在夢里插著翅膀的天使也被嚇跑了,美夢跟她saygdbye了。
李泰然也不說話,繼續往腿上套褲子,夢桃本以為又做惡夢了,正準備爬上床接著睡,可以迷糊的眼楮忽然瞬間睜大,看著陌生的四周,猛一回頭,正看見在床上的李泰然,「啊………………」尖叫聲響徹四條街以內,整個大樓都被這傳音震得迷糊了一下,床頭的表針也「卡」停住了,十點十二分。
「喊什麼喊?」李泰然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最討厭一驚一乍的做作女人了,夢桃此時的表現讓他覺得很失水準。
「你……你……都干什麼了?」夢桃指著他萬分驚恐的問道,看著李泰然正在慢慢悠的穿衣服一萬個可怕的可能瞬間閃過,
「那應該問你自己?」李泰然一邊扣著襯衣一邊故意無所謂的說道,心想是在裝傻嗎?
夢桃咬著嘴唇,上前「啪」就給了他一巴掌,脆生生的「**」,那冒火的眼神,如果手上再有一把劍,就變成漫畫里的女斗士了。
「哈……你這女孩子,手還挺狠,你有沒有腦子?你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我能干什麼?再說,你不照鏡子?有料嗎?神經病」李泰然愣了一秒,套上西裝外套無奈的說道。
「嗚嗚嗚……**……」夢桃頓時覺得羞愧極了,趴到床上崩潰的大哭起來,肯定是酒精的作用,腦袋里面真的什麼都記不得,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干什麼。
李泰然沒在乎的去了洗手間撩撥幾下頭發,鏡子中俊朗的外表,名牌的西裝,孤傲的眼神,放蕩不羈的神情,還有那不輕易揚起的嘴角,一切在他的身上竟然都是如此的完美。
「那,給你,不管有沒有的事情,給你點補償」從錢包里抽出幾百塊錢隨意的扔在了櫃子上,不想那櫃子邊滑,錢全部散在了地上,李泰然也沒看見轉頭就要走。
夢桃抬起頭,看著地上扔的幾百塊錢,和李泰然毫不在意的語氣,強大的自尊心感覺被狠狠地踩了一腳,碎了。
「回來」夢桃抽涕著說道,撿起地上的幾百塊錢,走了過去。
「又怎麼了?」李泰然顯然已經很不耐煩了,聲音高了兩個音節,把錢包狠狠地塞到了褲子口袋里,轉過身看著走過來的夢桃。
「啊………………」…………一聲悲烈的慘叫聲,床頭的表「叮」又開始「吧嗒吧嗒」的自在的走動了。
就這個美好的早晨,安靜得派出所,李泰然晃著腿坐在那里,臉上還有一道血印子,夢桃在旁邊眼楮死死地瞪著他。
「這位女同志,請問您有什麼證據,證明是這位男同志侵犯了您?」一個調解的警察問道。
「這還用證據嗎?我被他帶到賓館去的」夢桃難為情的說。
「那請問昨晚您去哪里了?」「去酒吧了」「那您還記得這位男同志用什麼方式騙您喝酒了嗎」「這個我忘記了,我喝多了」「嗯?……」……警察同志把筆往桌子上面一放。
「兩位同志,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請回吧,一夜不屬于我們管轄的範疇,可是為了自身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我們提倡遠離這種不健康的甚至與病態的生活習慣」警察先生一臉正氣的仔細說完,就進去忙了。
出了派出所,李泰然順後就拉住了一輛出租車「你干嘛?」夢桃上前攔住說道。
「怎麼?警察都說沒事兒了,你還想怎麼著?怎麼現在想要錢了」李泰然整了整頭發說道。
「誰稀罕你的臭錢,我要你跟我道歉」夢桃情緒激動地拉著車門。
「我現在有很著急的事情,那,我的號碼」李泰然寫下電話「給你,一會兒電話里面說」給了夢桃。
夢桃接過來,一晃神的功夫,李泰然鑽進車里「啪」關上了車門「師傅,走吧!」。
待她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開動了「啊,騙子,騙子…………」夢桃追上去跟著車子跑了幾步,可是……揉搓著手里少一位的電話號碼,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了。
也許人生跟天氣是一個道理,本事好好的天氣,說變臉就變臉,竟然突然下雨了,夢桃趕緊跑進樓道,回了家,夢桃家是一個很老很老很老的小區,房子里面的牆壁上面都是霉斑,夢桃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貼幾張明星海報去遮擋那些髒兮兮的東西,家里亂亂的,自從媽媽走後,就這樣,總覺得,這麼亂,媽媽一定會給她收拾得,可是……,夢桃摘下牆上面掛著的照片,雖然是遺照,但是夢桃沒有洗成黑白的,而是用的彩色,可能覺得這樣,就像媽媽還在這世上一樣,她總是重復的在想,一年前的今天自己在干什麼,媽媽給自己做了什麼好吃的,挨著挨著,慢慢的竟然一年就過去了。
「 」……
外面的雨聲不大,隱約听到門外有人在敲門,夢桃抬頭听了一會兒,真的是自家的門響,夢桃掛好照片,平復了一下心情,開了門。
「夢桃,我……」門外的拉著一堆行李的潘真真,手里還拿著一把濕噠噠的雨傘,頭發和身上的衣服也是濕漉漉的,面無血色的剛開了口,就一下暈倒在了夢桃身上……
夢桃把潘真真拖到床上,蓋上了被子,把行李都搬進來,拿著毛巾幫她擦了擦,把濕了的頭發用干巾裹了起來。
只過了一會兒潘真真醒過來了「夢桃,我沒有地方去了,我就過來找你了,我……」潘真真一臉的慚愧。
「別說了,先睡一會兒吧,看你臉色都成白紙了,我去給你熬點湯」夢桃不淡不咸的說道,只因為心里一時也無法對那件事釋懷。
「夢桃,我流產了,他的,我們分了,你別恨我了」潘真真冰涼的手拉著夢桃說道
夢桃一愣,「蓋好了,有話以後說,睡吧!」夢桃把潘真真的手塞到被子里,就出去了。
外面的雨小了很多,夢桃在t恤外面穿了一件帽衫,拿了傘就下樓了,一會兒,提著東西就上來了,來到廚房,煮了幾個雞蛋,把買來的雞洗了洗,放在了鍋里炖上了,夢桃坐在凳子上,看呆的看著爐灶上面的火苗,看著潘真真的樣子,自己竟然有些擔心,看來,有些事情慢慢還是會忘掉的。
…………
潘真真迷糊了一會兒,感覺身上舒服多了,一模身上都已經擦干淨了,出了房門「夢桃」。
「嗯?起來了?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快回去躺著吧,我給你熬了雞湯,一會兒就好了」夢桃拿著勺子趴在廚房的窗戶上淡淡的笑著說道。
夢桃的笑容,表示她們又重歸就好了,潘真真也明白,這個笑容一點水分都沒有。
「沒事兒,我就是剛才有點兒累了,睡了這會兒足夠了」潘真真相比剛才的臉色好多了,走過去了沙發上。
「開開電視,看會兒電視吧!」夢桃一邊盛著雞湯,一邊喊道。
潘真真喜歡這樣的夢桃,總是讓她感覺心里那麼踏實,畢竟曾經她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不是那件事情,她們也不會……
正想著夢桃已經端著雞湯過來了,好大的一碗雞湯,放到了潘真真的面前,「嘗嘗,應該不錯,光看著就挺好喝的」夢桃依舊是笑嘻嘻的,笑容那麼的無邪單純,「恩,我覺得也不錯,勺子伺候」潘真真伸著手說道。
「那,一個勺子,我一個勺子,我也嘗嘗」夢桃盯著雞湯說道。
「那你先嘗嘗」潘真真假裝認真地說道,「怎麼?」「我看你吃了會不會死呀?哈哈」潘真真大笑著,終于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那我喝」夢桃舀了一勺子,往嘴巴里面一倒「哇哦,真好喝,真好喝」「你別都喝了,給我留點」兩個人的勺子在碗里面來回的轉,熱鬧的吵了起來。
「對了,你工作怎麼樣了?」潘真真問道。
「還那樣,普通大學畢業,我又沒有專長,學的又是冷門的文秘專業,投了幾份簡歷都沒有消息,可能石沉大海了,如果等一段時間再沒有錄用我,我也不能這樣耗下去,手頭上錢花的也差不多了,我打算就用我媽留給我的嫁妝錢自己租個小店,跟我媽以前一樣給別人改改衣服,縫縫補補什麼的」夢桃顯然說的喪氣話,但是人沒有了錢,沒有朋友,只要能活著,怎麼樣好像都無所謂了。
「你是不是最近談戀愛了?」潘真真想到唯一的可能。
「要是談戀愛就好了,我就高興死了,我這個樣子,剛被人說了是土包子,那還會有男人喜歡我呀?」夢桃自己覺得自己寒酸,這幅樣子,怪不得被說是土包子。
潘真真眨巴著眼楮湊到夢桃前頭,「誰說你是土包子了,哪個不長眼的?姐姐去替你教訓他,看我家夢桃,圓嘟嘟的臉蛋,細眉毛大眼楮,皮膚這麼白淨,嘴巴嘟嘟的也這麼可愛,又是長發飄飄,都不知道多美」。
「哎呀,你別酸我了,如果真是你說的這麼好,我還至于……」夢桃話到了嘴邊沒有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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