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桃,誰呀?」潘真真听著幾句生硬的對白,心想不是李彭宇,那會是誰呀?就湊過來問道。
夢桃道「不認識的人」。
潘真真湊過來瞅著夢遠林,和她們,「你們是?」心想確實不認識呀!
「我是夢桃的爸爸,夢遠林」夢遠林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心想應該是夢桃的好朋友。
潘真真都壓根沒听明白,愣愣的看著夢桃,問道「這是誰呀?」。
後面的中年女人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提著東西進了屋「這就是你家呀,也太破了」。
「哎,你誰呀!」潘真真納悶又嫌棄的問道。
「光你們在這里磨磨唧唧的,永遠都搞不清你們叨叨些狗屁」中年女人說道。
夢遠林也沒說什麼「夢桃,你媽呢?」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出去,出去,這是我家」夢桃扭過頭,氣呼呼的拽著那女人的胳膊就往外面拉。
「干嘛呀?干嘛呀?」那中年女人沒想道這小姑娘竟然也會動手。
潘真真一看也跟著把這女人往外拉,夢遠林放下手里的行李,忙道「翠鳳,翠鳳,你先出來,好好跟孩子解釋……」。
後面的年輕女孩子跟著嚷嚷「媽,你先出來,說不定不是這家呢!」。
中年女人被這生拉硬拽的也嫌煩,甩開膀子咧咧道「夢遠林,這里到底是不是你的家呀?把我和閨女拐帶來跑這麼遠,受這麼多累……你真是窩囊」。
「你別廢話,夢桃,你媽淑娟呢?」著急問道。
「死了,我媽死了……」夢桃大吼道,內心這幾年對這位「逃跑」的爸爸的怨恨統統在這吼聲中了,喊著,想起自己帶著哀怨離世的媽媽,眼淚就 出來了。
夢遠林當然沒有想到會听到這個消息「什……什麼?」不由得嘴唇顫抖著問道,本來就已經蒼老的臉上,更是添加上了幾絲惆悵和哀怨,土舊的衣袖遮蓋著開始顫抖的雙手,抬起緊張不知所措的攏攏頭發,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邋遢和可憐。
「我們走吧!」夢遠林著實覺得太沒臉了,扭頭提起行李又下樓了。
「哎……哎,遠林,遠林,他爸……」那中年女人顧不上提行李跟著跑下樓喊道。
門口就留下那個年輕的小姑娘,看上去也就17,18的樣子怯懦又單純的看著夢桃和潘真真。
「夢桃姐姐,我見過你」聲音像是水滴一樣的清澈道,身上穿了一件土不拉幾的黑白條紋帽衫,穿的太久了,劣質的材質,都被摩蹭的起球了,寬大的運動褲子下露出白色但已經發黃的運動鞋,看來生活確實艱苦了一點。
「夢桃,剛才那是你爸?這個,這個不會是你妹妹吧?」潘真真這才慌亂中清醒過來。
夢桃怒氣未消道「誰是你姐姐?想的美」氣的「 」就把門關上了。
「夢桃,你干嘛呀,別為難小姑娘呀!」真真又過去開開門對那小姑娘道「進來坐會兒吧!」。
小姑娘靦腆的抿抿嘴唇,道「夢桃姐姐生氣了,我就不進去了,我……也走了」說著就要拎著行李要走。
……
「進來吧!」夢桃心想那姑娘看著確實怪可憐的,想起自己以前的啥樣子了。
潘真真趕緊拉著小妹妹進來「同意了,進來吧!」拉著手讓到了沙發上,又去幫忙倒了杯子清水,自己坐到夢桃身邊,道「我看這小妹妹,跟你還真有點相像,看那鼻子,特別像,都肉呼呼的」。
夢桃白了一眼潘真真,嫌棄她話多,又裝著不在意的瞟了一眼那女孩子,心想,確實鼻子有那麼一點像,只是他走的時候……這小姑娘就是小,也得十五六歲,看來不是他們生的女兒,不過長的確實挺招人疼的,可是嘴巴里卻冷言冷語道「喝杯水就走吧,我不會認他的,而且,我看你們提著行李,好像是想……」。
小姑娘听著,抿抿嘴唇,端起水杯低著頭喝了一大口,又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幾上,眼楮一直不敢正視夢桃,過了一會兒,起身道「夢桃姐姐,我和爸媽確實是沒辦法了才來這里,爸爸得病了,媽媽又沒了工作,我也剛高中畢業不久,沒有能力養活他們,家里的房子交不起房租了,被趕了出來,我媽就催著老爸想辦法,想來想去,也只有……過來了」。
「哼,想來想去來這里了?你們知道這是哪里嗎?這是我家,我和我媽的家,他……拋開這個家,不要我和我媽了,十年了,十年了,我都忘記他什麼模樣了,現在想起我了,想起還有這個家了,也就是說,他要是沒出事兒,不遇難,說不定這一輩就不可能回來看我們一眼了」。
小姑娘搖搖頭,道「不是的,夢桃姐,是因為我媽,爸爸才不能回來看你的,我經常看見爸爸偷偷拿著你的照片看,有的時候還掉眼淚,其實爸爸他很想你……而且作為後爸,他對我和媽媽也很好」。
「恩?不是親妹妹?」潘真真驚訝道,心想看來想多了。
「他對你們好,可是對我和我媽呢?對你這非親生的女兒那麼好,對我這親生女兒怎麼就那麼狠呢?你走吧!趕緊走」說道激動處。
潘真真趕緊拽住激動的夢桃,「干嘛呀,好好說話」。
「啪……」在一邊的小姑娘突然干脆的低著頭跪到地上,「姐姐,你收留我們吧!等我找到工作,可以養活他們,我們就搬出去,可是現在,姐姐,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去了,就算想回去,那回去的火車票也買不起了……」。
潘真真知道夢桃都是說的氣話,拉著小姑娘道「你趕緊起來,起來說呀,你夢桃姐姐不是生你的氣,你理解理解……」。
小姑娘執拗的不起來,哭道「姐姐,我求求你了,看在老爸生病的份上,就收留我們吧,不一定,不丁,他不一定哪一天就倒下了,但是至少,他能再跟他想念的家人過幾天好日子……」。
「生病了,現在的人誰不生病?我媽都被活活氣死了,他應該早死的,他死了,我媽說不定就不會那麼早死了,他得病那是報應,活該,好話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讓他進這個家門的,他當年既然走了,就沒有打算回來,我們娘倆也沒打算這輩子再見到他」。
夢桃 里啪啦的說著,一句句都是自己的真心話,多少年的傷痛,怎麼會輕易消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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