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出來了,夢桃,小爽,出來了」潘真真正听夢桃說著,斜眼一看,急診室的門開了,趕緊站起來拉著夢桃,跑上去問道︰「小爽,沒事吧?」
護士輕輕推著小爽,她已經醒過來了,頭上纏著紗布,見到夢桃她們,微微了笑了笑,表示沒事。
女醫生面無表情道︰「沒什麼事兒,輕微腦震蕩而已,躺幾天,休息一下,多吃點補腦的營養品,最主要的是,以後注意千萬不要再發生直接沖擊腦部的踫撞了,如果再發生一次,下次就不好說了。」
「輕微腦震蕩,那,是什麼?厲害吧?」劉翠鳳趕緊跑上前急問道,她第一次听說這個腦震蕩這個詞,懵了。
「這個,護士,家屬給解釋一下吧,我還有其他病人。」女醫生戴上口罩便走開了。
劉翠鳳指著和醫生的後背「這個醫生,太沒文化了,連這個都解釋不清楚,還當什麼醫生呀!回家生孩子的了。」
夢遠林拉著她道︰「你快拉倒吧,你是沒文化,連個腦震蕩都听不明白,就是撞牆上以後這腦子在里面打轉了,晃蕩了,不結實了,快,回病房。」
拉著罵罵咧咧的劉翠鳳回了病房,護士正在交待。
「這是止吐的藥,早晚一次,這里是止疼片,如果疼了才能吃,不必早晚都吃……這個點滴要隨時觀察,打完了,按鈴就可以。」護士仔細的跟夢桃交待道。
夢桃一一記住。
護士年紀不大,好奇的問道︰「怎麼會撞到牆上呢?」
夢桃傻樣,劉翠鳳不悅道︰「打听什麼呀,忙你的去吧!」
那護士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羞紅了臉端著盤子灰溜溜的走了。
「怎麼樣了小爽,好點了嗎?」夢遠林心疼的問道,在他的心里,小爽跟自己的親生女兒別無分別,這麼多年了,夢遠林每次看到小爽,就會隱約的想起夢桃,想她會變成什麼模樣,長多高的個子了,尤其小爽又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長大後,也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她的後爸,而鬧什麼別扭,耍性子,相反,對走到哪里都是一口一個爸爸,爸爸的叫著,讓夢遠林,也漸漸地覺得,自己正的跟小爽成了一家人,沒有了後爸和親爸之分。
小爽顯然還是暈暈的,輕語道︰「爸,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媽,你別和爸爸鬧了,你要是拿了夢桃姐姐的錢,就趕緊還給夢桃姐姐吧,我以後賺了給你。」還不要勸道。
劉翠鳳走上前,給小爽拉拉被角,道︰「都這樣了,還管閑事,知道了。」說著,有點膽怯的看看夢桃,道︰「那錢,我花了2000,其他的都在我那屋呢,回去就給你。」
「我就知道是你的拿的。」夢遠林又指著她嫌棄道。
「行了行了。」劉翠鳳不耐煩道。
夢桃嘆了口氣,冷道︰「小爽都這樣了,我也不想計較什麼了,以後,你自己注意。」
潘真真也鄙視的看了劉翠鳳一眼,心想,這世界上還真的有這樣的女人,真是林子大了,幻想自己是老鷹的瘋子鳥有的是,這女人,看她那個表情,一臉的不情不願,但願以後,她能說到做到,吸取教訓,別再做些有的沒的。
一晚上又是折騰到了將近一點,夢遠林和劉翠鳳在那里陪床,夢桃和潘真真還要上班,就先回家了。
夢桃回去也沒時間睡覺,艾伯特今天又出了題目,還要繼續設計衣服。
「夢桃,你快睡吧,都幾點了,明天你還要上班呢!」
「這個衣服我明天要交差,昨晚那件太過了……今天我得好好做……你先睡吧!」又握著鉛筆在紙上亂飛,顧不上說話了。
「奧……」潘真真也知道,這次夢桃把「設計師」這件事情,看的很認真,自己也很努力,也不好多說,不打擾她,只好自己躺下先休息了。
夢桃其實真的很困,可是,一握住那支筆,就幻想著自己拿到獎金的那一刻,小心髒「撲撲」的很激動,拿著筆,興奮的在紙上畫了起來……
而這一次竟然以外的順利,圖紙一次成功,很快就做出了衣服,一掐表,才兩點半。
醫院里,夢遠林躺在旁邊的空床位上休息,劉翠鳳坐在凳子上,趴在小爽的床邊。
「媽,你怎麼會突然去拿夢桃姐姐的錢?」小爽見她媽也沒有睡,便輕聲問道
劉翠鳳確實睜著眼楮睡不著,就直起身子,道︰「哎,怎麼還沒睡?」
「我問你話呢!」又道。
「問什麼,我不就花了她幾毛錢嗎?你看她那個樣子,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樣。」
小爽雖然頭還是暈暈的但是,還是要忍不住責備幾句道︰「媽,不是我說你,你干的那事情,那是偷,那夢桃姐姐要是真怪你,你要坐牢的,你可得跟我保證,以後,別干這樣的事情,我和爸都要出去上班了,你以後就花我們賺的錢,別動別人的,听見了嗎?」
「小丫頭片子,真是能嘮叨,那你多賺一點養活我。」
真地說道。
「頭還疼嗎?媽下手太重了,不是故意的,別怪媽!」劉翠鳳想撫模一下小爽的頭發,可是又怕踫到她的額頭,弄疼她,剛伸出去的手,猶豫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不疼,困了,媽,把燈關上,上來,跟我一起睡吧,坐在那里會感冒的,晚上冷。」擔心道。
「這醫院,連個空調都沒有,你快睡吧,我一會兒跟你爸擠擠,快睡吧。」
關了燈,劉翠鳳握著小爽的手,扣緊了衣扣,依舊趴在床邊,小爽躺在那里,很安穩的就睡了。
那一夜,很寧靜,小爽好久一來,又感受到了自己媽對自己的那種關切,其實仔細想想,自己的媽媽,很懂愛自己,即便是偷了夢桃姐姐的錢,也都是買了好吃的給自己和老爸了,對別人總是那麼凶巴巴的,只有對自己才會有柔和,慈祥的一面。
小爽,緊緊握住劉翠鳳的手,粗糙的手背,溫暖的手心,突然讓她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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