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桃,你真的不去參加李彭宇的婚禮嗎?」
「為什麼要去參加?」
「不為什麼呀,李彭宇見到你會很愧疚,瑟琳娜見到你會特別生氣,所以你才要去,不讓他們好過。」氣道。
「正因為這樣,我更不能去,其實,這麼多天,我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損人不利己,如果我去了,只會讓自己徒增傷悲,沒有半點好處,而他們一對兒本應該受到祝福,鮮花,掌聲的新人,卻因為我的到來而悶悶不樂,那有什麼好的,一場人生大事,就被我給弄得掃興了,沒勁。」
「不去,那就算了,你說的也對,去了,會更不開心。」
…………
今天這個飄著冬雪的日子,是李彭宇的大喜之日。
一大早,李彭宇和他的那些朋友就出去去了婚慶公司。
沈心大半夜的就睡不著了,激動的,把要穿的衣服都擺了出來,還睡不著,就去客廳坐著,喝了兩杯紅酒,折騰到了5點,干脆把李明喊了起來。
「李明,快點,起來了,到點了。」
「奧……」李明答應了一聲,很爽快的就起來了,今天可是自己寶貝兒子的大婚之日,李明也格外的重視,起來,不用沈心交待,自己就拿著衣服,穿戴好了。
沈心端著果汁進來,看李明今天如此勤快,便樂道︰「難得起得這麼早呀。」
「那是,我的寶貝兒子結婚,我能不早點起來準備嗎?」
「對了,泰然怎麼辦?也該叫他來吧!」
「叫來了,再搗亂怎麼辦?再說,這小子,我是死看不慣,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我們親生的。」
「听說他交了一個不錯的女朋友。要不然干脆還是讓他回來吧,我這最近,也總是夢里面夢到他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他多听話呀。」沈心感慨道。
「這事情就別想了,這小子,讓他回來,那我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兒子,就彭宇一個就夠了。這小子我擔心他今天又給我惹事情,媽在,我又不能硬管,早知道這麼難辦。我就不應該讓媽再見到這小子,干脆說他死了算了,現在倒好這下可怎麼辦!」李明一提到李泰然還是一肚子的火氣。
「你說什麼?」門「啪」一聲被推開了。
蘇穗站在門前听得一個字兒都沒有落下,越听只覺得這心里越寒,腳心都冰了,怪不得回來以後感覺這家里不對勁兒,怪不得,這兩口子看泰然的眼神那麼奇怪,敢情是早就跟孩子鬧了分家。自己還不知道。
「你們兩個,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好好地孩子,為什麼要當成死了,你說,李明。你給我說清楚。」
「媽?媽,你怎麼?」
沈心一回頭,嚇得把手里的盤子都扔了,「啪嚓」果汁撒了一地。
「媽……」嚇得嘴唇哆嗦著喊道。
「別喊我媽,有你這麼當媽的嗎?泰然可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呀。你怎麼……你們這是當爸媽的嗎?」
「媽,你不在的這些年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那小子干的缺德事兒。我都不數不清了,天天酒吧,夜店,俱樂部,女人,錢,酒,這個敗家兒子,在外面花了多少錢不說,我稍微一管,他跟我吵,鬧,這個家只要他一回來,就沒有安寧的時候,沈心也跟著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最後,我們都放棄了,他也大學畢業了,就搬到外面的公寓去住了。」解釋道。
「就算孩子不听話,也不至于讓你們要說他已經死了這個程度吧?」蘇穗失望道。
「當然還有很多更嚴重的事情,我只是對這個孩子太失望了,死心了。」李明這一著急,有些話,也沒了邏輯,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別跟我說這麼多的廢話,趕緊把泰然給我找來,以後,這個家里,泰然在,我在,泰然不在,我不在,你們看著辦吧!」說往,又氣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李明和沈心傻了眼,「這怎麼辦?」
「找他回家呀!我就說,當初你說的話太武斷了,兒子再不好,也是兒子,你說敢他走,就敢他走,都不問問我的意見。」沈心其實心里當然是疼李泰然的,雖然這麼多的失望讓她也心灰意冷,可是她可不像李明那麼絕情。
「你這話說的,那天晚上你看他干的那叫什麼事情?我能不趕他走嗎?」
「我不跟你說,你趕走的,你叫回來,反正兒子恨得是你,不是我。」沈心撿起杯子,端著盤子出去了。
李明氣的邊松領帶,邊看著沈心的背影心想道︰「你這個女人呀,我干什麼你都默許,到最後我自己成了替罪羊了,行行,我找,我找就是了。」
…………
「夢桃,我們下去買點早飯,你想吃什麼?」
「我不餓……」
「那……」潘真真也明白,就沒再說什麼,跟楊城下樓了。
楊城牽著潘真真的手,邊走便囑咐道︰「慢點,慢點,這圍巾,圍這一圈兒管什麼用?」說著又再圍了兩圈,嚴實的蓋住了脖子。
「這多熱……」
「出去冷。」
快到一樓了,轉過彎潘真真剛要下腳,一下猛停住腳捂住嘴巴道︰「哎呀,嚇死我了,怎麼還有坐這兒呀!」
楊城也跟著停住腳,邊安撫著真真,便道︰「就是,大冷天,怎麼坐這兒呀!」
那人穿了黑色的羽絨服,帽子蓋在頭上,看不到臉,趴在緊並的雙膝上,發出輕微的鼾聲……
「對不起,借過。」那人佔了很大的的空間,楊城想過去,肯定要蹭到他,便提前禮貌招呼道。
那人听到了,輕輕咳嗽了幾聲,往旁邊挪了一下,不小心露出了半邊臉,細皮女敕肉。英俊的側臉。
楊城斜眼一看,驚了。
「李泰然?」
那人一听緩緩掀開帽子,果然是李泰然,嘿嘿一笑,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嗓子都說不出話了,楊城一看,不用多說。這是在這里吹了一晚上冷風唄。
「真真,你下去買早飯,我扶這小子上去,你小心著點哈」
「知道了。快上去吧!」
潘真真說不出的高興,心想道︰「李泰然來了,肯定是為了夢桃呀,這下可好了,幸好今天來了,夢桃今天可有事兒干了,嘻嘻。」邊樂著,邊出了門。
…………
「快,搭把手。」楊城費力的開了門說道。李泰然的腿都凍僵了,手指都發紫了,楊城總算是把他扶進了門。
夢桃趕緊跑過來,扶住道︰「這是怎麼了?李泰然你這怎麼了?」一踫他的手好冰,可是靠近他的臉,又燙到不行。
「先扶到屋里。我一會兒去樓下診所找個大夫過來看看。」
「去我屋吧,成浩還沒起呢!」
七手八腳的終于把李泰然安然扶到了床上,楊城下了樓去找大夫,夢桃,端了一輩子熱水過來。又濕了一條熱毛巾,給李泰然擦了擦臉,和手。
「李泰然。你能听到我說話嗎?」夢桃第一次看見這種狀態的李泰然,安安靜靜的,嘴唇發白,眼楮一動不動,手如此的冰冷,微弱的呼吸都有點讓她害怕。
「哎,你說句話呀!」夢桃忍不住,使勁兒一把掐在了他身上。
只見李泰然的臉,一擰巴,可是眼楮還是沒有睜開。
…………
「大夫來了,您快給看看。」楊城身後,跟著一位上了年紀,有了幾根白頭發的男大夫。
那大夫瞧了一眼,就馬上道︰「這在外面吹了冷風吧?你看這凍的,年輕人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非要這麼大冷天折磨自己的身子呀!」這大夫禁不住開始了嘮叨,可能是老大夫的年紀跟他們的父母輩分年紀相仿,所以一看到這種的,就忍不住要勸上幾句。
「對,就是,太不應該了。」楊城也跟著說道。
「恩,我這給他掛上吊瓶,打完這瓶,你再讓他把這些藥吃了,就行了,等到了晚上,能活動了,讓他去診所,再補上兩瓶。」
「好 ,好 ,記住了,謝謝大夫。」
「沒事,沒事,他出門的時候,別讓他見風。」
「好好。」
…………
「這老大夫還真是細心,我這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楊城搓搓耳朵道。
「恩,哎,真真呢?」夢桃笑笑,想起道。
「我在這兒,我買飯回來了,先吃飯吧,他怎麼樣了?沒事吧?」
「沒事,就是受涼了,打針吃藥過幾天就好了。」夢桃不忘給李泰然再蓋蓋被子,又看了一眼,才去吃飯。
…………
潘真真笑嘻嘻的邊吃邊看著夢桃,笑道︰「夢桃,你不覺得,他來的正好嗎?」
「什麼正好?」
「今天可是你的傷心日,可是傷心日,卻又另外一個痴情男照顧你,你不覺得很欣慰嗎?」
「你亂說什麼呀,什麼痴情男,就他?去……」
「夢桃,說真的,我和楊城過不久就要離開這里了,那你……是不是,也得想想自己的歸宿了,里面那個,不就正好嗎?」
「那怎麼行?你們都忘記了,他有夏盼,人家兩個多般配,你別胡說八道,不然夏盼又該亂吃醋了。」
正說著,成浩推門,打著哈欠出來了。
「早……剛才什麼聲音那麼吵?」坐下說道。
夢桃遞了油條給他道︰「李泰然大駕光臨了。」
「真的?泰然……」還沒等喊,夢桃接著道︰「別喊了,病了,在我屋躺著打吊瓶呢!」
「相思病吧?」成浩接話道。
「什麼意思?」潘真真最快的問道。
成浩笑笑,喝了口豆漿道︰「前天晚上,我們去酒吧遇到泰然哥了,夢桃姐見了泰然哥就躲,然後,泰然哥就追。」
「後來呢?」
「沒追上,我開車帶著夢桃姐走了。」坦然道。
「你個笨蛋,別說話,吃你的油條吧!」潘真真抓了一根油條塞到成浩手里道。
成浩冤枉的小眼神想要尋求幫助,楊城听了也跟著點點頭,道︰「你還是吃你的油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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